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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他就將那驚世駭俗的一幕永遠烙刻進了視網膜。 戴著面具的男孩扳過一個Alpha的肩膀,每一次動作,都帶起肩骨斷裂的氣泡聲——被施暴者正準備撞開器材室的門。 過分突出的犬齒,明顯的Alpha性征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要去侵犯不省人事的Omega。 快要踏入器材室這一刻,男孩的虎口也卡住了Alpha的下頜,他掐緊手里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將對方提至半空。 仿如有人闖進怪物的禁地,妄圖搶奪他的配偶。 骨骼開始咯吱作響,過不多時,頸椎被擰轉出最后一個音節,Alpha的身軀也隨之軟倒下去,再不動彈。 男孩垂下腦袋,無聲地端量地上的尸體。 他做的是那么輕易,好像頸椎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塊餅干。 注意力被耳朵的刺痛拉回現實。 幽冷的凝視不過咫尺,仿佛能剔去骨頭上的零星腐rou。 “你看見了。”他說。 “我,不……”幸存者終于反應過來,立時冷汗直流,“放開我,我會大喊的!我會告訴所有人你是誰。” “不會的。”越川從容地搖搖頭,“吸音棉,多重隔音層。墻體厚度。他聽不見。” “你到底在說什么,不。別……沒有,我沒看到。真的、真的。”意識到對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說辭,Alpha悲鳴起來,“我不會說出去的,只要你放過我……我會保守秘密。” 越川沒有停手。 一線血跡淌到Alpha的唇間。 “你、你不能殺我!”失去一只耳朵的恐懼遠不及死亡,他驚恐地大叫,腿間的深色漸漸擴大,“如果、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懷疑你的。到時候,我沒辦法為你作證,沒辦法守住這一切,你一定會暴露……” 越川半信半疑地皺起眉,似在思考這個提案。 Alpha抓準時機,氣喘吁吁地說。 “他不是想知道襲擊者的特征嗎?我猜,另一個證人肯定會說點什么,可我能提供利于你的證言,借此排除你的嫌疑。” 說完這番話,Alpha閉上雙目,隨時做好為疼痛歇斯底里的準備。 但噩夢里的情景沒有再現。 越川放開他飽受折磨的右耳,指尖在臉頰擦出一道血痕。 “好。”他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我們騙他。” 第12章 毛發檢測最快需要兩周。這期間,魏諶不想坐以待斃。他派人調查監控,并選取出體育館路徑上的全景攝像。 倒霉的是,這些路段拍攝到的大部分證據,都被太多可能性污染。完全分析需要至少兩天。 不過—— 如果嫌疑人是個小傻瓜,他就會自投羅網。 看著走廊玻璃上映出的側顏,魏諶強忍笑意。這孩子的臉很不錯,混血感強,濃烈的五官帶有足以擊碎鏡頭的沖擊感。他比前幾天見到的更寡言少語了,就這么低著頭,幾乎要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魏諶繼續往下觀察。 這身深藍色的外裝也比看上去單薄,是一套假兩件的連帽外衣。從厚度上看,確實不像降溫時節該穿的。 光是看著他自亂陣腳,所有的答案都不言而喻。 掌握全局的快感緩解了胸膛被人啃咬的屈辱。魏諶現在覺得,被咬上兩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過,事情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魏諶從臟兮兮的墻面收回視線,望向出口。 暫時接替維拉的保鏢為他們敞開大門,他又看了一眼享受著特權狐假虎威的雷恩。 一個未分化的孩子可沒辦法傷害發情期的Alpha,魏諶猜測這孩子確實出現在了體育館,但只是作為目擊者——要想撬開小狐貍的嘴巴。他手上有數不清的花樣。暴力、脅迫、藥物、精神控制,或許俗一點的……勾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信心十足。 所以當雷恩問起脖子上這些吻痕的時候,魏諶存心撩撥幾句,順道用余光偷瞥了幾眼越川。那表情很有意思,羞怯,或是敏感,充滿道德帶來的負罪感,又隱含著一股Alpha獨特的占有欲。 現在才開始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內疚? 魏諶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魏。出了點事。”坐在監控屏幕前的杰西身體后靠,將他從回憶里拉扯出來,“右邊房間的監控……” 魏諶扭頭看去,正好對上鏡頭被衣物遮蓋的一幕。 “隨他去吧。”他說,“寬容,有時也會帶來穩賺不賠的買賣。” 杰西也沒有追問。一位恪守職責的秘書,最重要的就是扼殺自己的好奇心。 他開始著手調整左邊房間的窗口尺寸。 “好的。” 魏諶看著漆黑一片的畫面,瞇起了眼睛。 由于裝置的體積較小,沒有錄音功能。在失去視野后,基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場了。 ——到底是誰,殺死了剩下那些的Alpha? 但當天晚上唯一的知情人只有越川,遺憾的是,這個小鬼的口風比外表看上去的還要嚴實。魏諶知道,要想知道在那些Alpha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必須,牢牢地逮住這只狡猾的烏鴉。 這時,杰西也調出了左邊房間的攝像頭,畫面顯示雷恩正用拳頭毆打證人的面部。房間里血沫橫飛,魏諶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但從專業角度出發,杰西無法確定證人是否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