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敲門
季清榮罕見的臉紅。她皮囊生得好,從前家里又富裕,收過的禮物不勝其數。但偏偏,她是頭一回收到玉簪。 她手上摩痧著那支雕花白玉簪,指腹在剔透的玉上撫過,刺得心里癢癢的。她想到今日被她主動中斷的那個吻,想到秦慎吃醋的模樣,心里仿佛燃起了一小簇火焰。 她才二十叁歲,脫離少女的年紀沒幾年,盤算著報復他要拿到股份,但仍舊被這男人撩得情不自禁。 她面向梳妝鏡,臉龐染上薄紅,慢慢地走向浴室。 她應當感謝他。 她給自己找理由。 因為心里有鬼,季清榮一直等時鐘指向十二點才起身,這會兒傭人都睡了,公館里頭靜悄悄的。她挑了身配這簪子的豆綠旗袍,發尾還有些微濕,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她這樣意味著什么,她當然明白。其實照她往日的手段是應欲拒還迎,怎會送上門給男人嘗味。但——她定下心,她只敲叁下門,他睡著了,她便回去。 兩根手指屈起,在厚重的門板上落下一聲悶響。客廳里留的夜燈映到這里,將她的影子拖長,無疑又讓她有些許猶豫。 季清榮在心里默數:一……二。 第二下過去很長,她都沒再落下手指。她的繼子,那樣穩重自持的人,怎會半夜給她開門。 她吁了一口氣出來,心里不太痛快,賭氣般地拍了下門,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蕩,讓她嚇了一跳。 正是這時,門從里打開。 秦慎應是方才洗漱完畢,連浴巾也來不及系上,露出胸口大片的肌rou。上頭布著一顆顆水珠,順著流下,讓她躲閃了眼神。 他還攥著毛巾,手背上青筋凸起,一雙眼睛隱在鏡片后頭,深黯地看向她。 她甚少這樣散著頭發,發尾仍沾著水,暈濕了腰間的布料。走廊上燈光昏暗,他分明看不清她的臉色,卻覺她現下應是含羞帶怯。 不過那樣的表情若是出現在妖精般的季清榮的臉上,實在令人感到驚悚。 他淡淡道:“怎么了?” 季清榮一聽他這樣無波無瀾的聲音就有些氣悶,什么怎么了,大半夜的她跑來他的門口,能怎么了! 裝什么裝!送上門的都不要! 她剜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秦慎拉住她的手臂,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拖進房里,“咔嗒”一聲將門鎖上。 里頭燈光極亮,一下就讓他看見了她化了妝的臉蛋。女子愛美是天性,更何況她這樣愛美如命的人,他自不會不識趣地去詢問為何半夜上妝。 秦慎把她按到椅子上,用毛巾替她裹住發尾。 男人一邊輕輕地挫著頭發,一邊道:“怎么不擦干?” 季清榮舒舒服服地閉上眼,往常拿捏他的感覺回來了,也失了那點子羞怯,答道:“頭發太長了。” 他“嗯”了一聲,沒多會兒便將那一點點濕意擦去。正要停下,她忽而抬起手,將一直捏著的玉簪往他手邊送。 他眉頭皺了皺,以為她是不喜歡,哪知季清榮嬌聲道:“你給我簪起來。” 這確實是難倒了秦慎,他哪里會幫女人挽發,卻見她粉腮紅唇,一雙眸子彎彎的,心里一酥,便極難控地扭起了她的長發。 她的頭發順得仿佛綢緞,又有橘子香味傳進鼻息里,讓他的動作更為僵硬。 他此時才終于明白,難怪他總聞見她身上的橘子香,原以為是香水,未曾想到是洗頭膏的味道。 好不容易將頭發團起來,一把玉簪插進去,又歪歪扭扭地散開了。 一連好幾回,季清榮都有些不耐,梗著脖子愈發酸漲。想開口說自己來,偏他格外認真,又十分小心翼翼,未曾扯下她的半根頭發。 直至她都開始犯困,秦慎終于笨手笨腳地將簪子成功別起來,且還算牢固。 季清榮伸手摸了摸,轉頭問他:“好看嗎?” 他的指尖撓了撓她的臉頰,應了一聲。 自然是好看的,他的心急劇地跳動起來。 她站起來,兩人換了個位置,讓他坐在椅子上,接過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起半濕的短發。 他亦是才洗完,剛開門時頭發還滴著水,現下卻已半干了。 秦慎有些不自在,道:“不必……” 季清榮打斷他,哼聲:“你是想吃藥?” 又將白日他說的那話還了回來。 秦慎無奈極了,僵硬地坐在那兒,直至幾分鐘后才適應過來,緊繃的身子微微松懈了些,緩緩地靠在椅背上。 他的頭發本就短,沒擦多久就快要干了。忽而,季清榮跨坐到他身上,毛巾包著他的頭發讓他低頭。 穿著旗袍還能這樣,自是因為這條裙子開叉極高,兩條嫩生生的腿大喇喇地長著,腿心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胡亂擦著頭發。 他的肌rou又開始緊繃,啞聲道:“做什么?” 季清榮輕哼:“給你擦頭發啊,看不出來?” 她甚至故意前后磨了磨,當著他的面喘了一聲。 她是來勾引他的。 秦慎確認了,但他仍舊沒動,心里那些陳舊教條束縛著他,告訴他不能輕易逾矩,所有情事,都應當等真有了正當關系后再開始。 至于從前被她引誘的那些親吻,做不得數。 季清榮見他不動如鐘,一雙秀眉微微蹙起,有些不滿他清心寡欲的表皮。索性扔了手中的毛巾,開始解起衣領的盤扣。 她的勾引直接而大膽,盤口被解開至胸下,她伸手掀開一些,露出白膩的皮rou來。 秦慎仿佛被刺了下——她里面沒穿小衣。 季清榮的一只rufang露在外面,圓白的水滴狀奶子上嵌著一顆挺立的櫻桃,又紅又艷,叫人忍不住想要吞進嘴里。 秦慎眼睛變得幽深,那天夜里,他沒碰這里…… 她垂下眼,長睫胡亂顫動,支起腰身讓他看得更加分明,聲音細弱:“秦慎……” 他額角青筋暴著,但仍舊沒動。 季清榮咬了咬唇,耳垂像能滴出血來,忍著羞澀說:“秦慎,你摸一摸。” 他手微顫著抬起,捏住那一團乳rou,不僅順著她的意摸了上去,還俯下了頭,將乳兒吃進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