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在意，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裹成這副樣子躺在床上，特別像古代被送進宮的秀女，在等待能抉擇自己一生命運的帝王臨幸。

    其實，滋潤型面霜就放在浴室的明面上，秦燃一眼便看見了。

    陸清楠不會知道秦燃在起身前經歷了怎樣的天人交戰，更不會知道，此時的秦燃正在用學神一目十行的速度以及超凡的學習技能，在浴室抱著手機快速總結吸收著徐助理給他發的小貼士和動圖。

    第一次？不是楠楠的第一次也是他和楠楠的第一次。

    楠楠已經提了兩回了，如果他不能滿足，楠楠又那么搶手，會不會頭上長草？

    鎖了手機，洗了手，拿起面霜，秦燃回臥室了。

    解開被子的時候，特別像拆包裝，恰巧陸清楠再次說了句“生日快樂”，秦燃頓時領悟了什么。

    “是……禮物嗎？”秦燃怕會錯意，確認著。

    “你說呢？”羞恥中夾雜著期待。

    秦燃：“是。”

    壓住內心的小雀躍，陸清楠給了肯定回答：“是。”

    又問：“喜歡嗎？”

    秦燃：“嗯。”

    “只有‘嗯’嗎？”

    雙人大被裹得結實，只差最后一層。

    秦燃的手緩緩停下來，“楠楠，你可能不記得，喝醉的時候，在洗手間，也……問我來著。”

    至于問的什么，秦燃沒說，可是陸清楠有丁點模糊的記憶，所以知道。

    “對不起楠楠，不該這個時候說別的……”

    陸清楠搖搖頭，想到秦燃可能看不清他的動作，開口道：“沒關系。”

    然而，秦燃的手卻沒再動。

    陸清楠沒有在洗手間的完整記憶，猜不到秦燃的想法，但是秦燃此時的態度……

    陸清楠問：“很勉強嗎？”

    秦燃一慌：“沒有。”

    沒有？然后呢？秦燃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氣氛被破壞的一干二凈，陸清楠嘆了口氣，也許，是自己唐突了，秦燃對這件事看得比較重，想和實施是兩個維度。

    雖然失望難免，陸清楠沒忘了自己要給秦燃好好過一個生日，生日禮物，再找機會吧。

    眸光里有什么閃了閃，陸清楠盡量用什么都沒發生過的口吻說：“要不然我們還是睡覺吧，我有點困了。”

    真困假困沒來得及分清，聽到這話的秦燃更慌。有些話沒法說，有些話說不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陸清楠原本也是為了配合對方，而且被子松的差不多，輕輕一掙，便開了。

    僵持的狀態還是趕緊結束好，他推了推呆坐在自己身側的人，按著秦燃在另一側躺下，然后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強迫自己驅除腦子里那些混亂的想法。

    “晚安，秦燃。”

    默了兩秒，秦燃回：“……晚安寶貝兒。”

    幾秒后，秦燃叫道：“楠楠。”

    另一側只悶悶的回了聲：“嗯，睡吧。”

    陸清楠沒有自己靠過來，秦燃只好主動湊過去，陸清楠閉著眼，動了動，順從了。

    又過一會兒，“楠楠……”

    無人回應。

    秦燃擔心陸清楠是真的困了，沒再叫陸清楠的名字。他輕輕將陸清楠箍進懷里，宛若懷抱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生怕有人覬覦，有人搶了。

    長夜漫漫……

    秦燃卻怎么都睡不著，跟兩年前得知陸清楠有男朋友了和在軍訓基地誤認為陸清楠對他很失望相比，是另一種不舒服，唯一令人欣慰的點在于此時陸清楠被他擁在懷里，臨睡前的話明顯沒有說完，兩人間好似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楠楠……你怎么就睡了……”秦燃的右手從陸清楠的內褲處收回，重新搭在陸清楠身上。

    胳膊越收越緊，理應“熟睡”的陸清楠艱難的動了動，忍不住出聲抱怨：“秦燃，你想勒死我是么？”

    秦燃大吃一驚，“你沒睡著？”

    陸清楠無語，狠狠拍下了折磨了自己近一個小時的手掌，秦燃吃痛，陸清楠趁機轉過來，“我睡著了你可以勒死我？你這么個大火爐，空調開這么高的溫度，兩只手動來動去，上下都不老實，讓我怎么睡覺！”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如果陸清楠睡著的話還真不好說，可是陸清楠心里同樣有事，實際一直醒著。

    秦燃謹慎，是等陸清楠呼吸平穩后才有的動作，一開始陸清楠是極為驚訝的，但是秦燃一向如此，就默默受了。誰知那只是個開始，越往后，作為“醒”的時機越尷尬，要命的是，他享受秦燃的碰觸，后來，光是維持忍耐不讓自己出聲，就足夠難熬。

    當面被抓包，秦燃直接傻了：“什么時候醒的？……你都知道？”

    第一個問題被陸清楠忽略，直奔重點，“是啊！磨死我了，我說怎么每次和你一起睡醒都屁股疼。”

    秦燃：“……”

    好大一口鍋，秦燃試圖解釋：“兩次。”

    陸清楠：“我編的，你之前兩次也蹭了？”

    秦燃：“……”

    “沒有這次久。”秦燃招供。“而且很輕。”

    因為睡前的事，兩人身上誰也沒有衣服，陸清楠沒領子可揪，直接雙手貼在秦燃的臉上，擠著對方的臉頰問：“秦燃，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許說謊！”陸清楠搶先強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