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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吸進一點,心就痛一點,鼻子也跟著酸。 俞希望想起去年自己沒有陪秦修過生日,然后秦修來竇楠楠家找他,抱著他說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傻不傻……”俞希望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又哭又笑。 “生日快樂。”他輕聲說。 曲嘉游回來時他已經把冰箱里的啤酒快喝完了,躺在床上滿嘴胡話,地上全是空罐子。 他恍惚間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秦修來找他了,夢見秦修哭著抱住他,夢見秦修一遍又一遍說想他…… 可是緊接著童言穿著婚紗出現了,她拿手里的捧花打他,罵他,揚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俞希望從夢里驚醒后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頭疼的要命,整個人都沒什么力氣,本該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曲嘉游回來后神色如常,并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只提醒他以后一個人在宿舍喝酒要把門關好。 俞希望過了三個沒有秦修的圣誕節。 每次他都是醉的一塌糊涂地度過這個折磨他的日子。 一樣的爛醉,一樣的哭笑,一樣的噩夢…… 那個吻就像是詛咒一樣,整整跟著他,折磨了他三年。 可每年圣誕節他還是會對著空氣說生日快樂。 他還會用寢室的固定電話給秦修以前的號碼打電話,可惜三年來一次都沒有打通過。 不止他換了號碼,秦修也換了。 這三年他能見到的,要么是回憶里的秦修,要么是夢里的秦修。 他想秦修想的發瘋,甚至他第二年的圣誕節當著曲嘉游的面哭著給秦修已經不用的號碼打電話。 說自己想他,說自己后悔,說自己可以原諒他…… 可是秦修不會聽到了,他也說晚了。 俞希望有時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一樣。 平時他看起來都很正常,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生人勿近的樣子。 在這里學習了三年,卻只有曲嘉游這一個朋友。 那些想和他有往來的,或者想追求他的,都被他冷漠且直接地拒絕了。 就連曲嘉游有時候也會感嘆,說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俞希望雖然也有點內向,但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他現在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會變成真正的自己。 比如圣誕那天喝醉的他,會哭會笑,會讓人看到他脆弱真實的一面。 再比如竇楠楠,或者他父母,跟他視頻聊天的時候他才會笑,會說很多話,盡管有一部分是他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而刻意裝出來的樣子,可曲嘉游也只有在那種情況下,才會看到他笑。 三年時間讓本就話不算多的俞希望,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雖然倆人同住一個宿舍,但除了必要的禮貌和客氣,俞希望真的很少主動和他說什么。 大部分都是曲嘉游主動問,或者主動和他聊一些課業上的東西,只有這時候他才會認真地多說一些。 就好像這場失敗的戀愛,在這三年里一點一點帶走了俞希望的熱情。 他在后悔和忘記兩者之間反復掙扎,直到最后自己遍體鱗傷…… 他告訴那些關心他的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實際只有作為旁觀者的曲嘉游最清楚。 他其實一刻也沒放下過,他一直在自我折磨。 三年時間,反反復復。 作者有話要說: 約了這篇和《圖樂》那篇的人設封,期待期待期待!!! 第23章 再次回到這座城市,俞希望內心有太多的感慨。 他在這里上學,在這里遇到秦修,在這里工作,后來從這里離開…… 走時是這個季節,回來時又是這個季節。 唯一不同的,是離開時他很痛苦,不舍,而現在,似乎只有平靜。 一切的一切,在他從機場出來的那一刻,都像按下電影回放的開關一樣,不停在腦海中重現。 落地后他除了回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給竇楠楠打了個電話,然后又給韓飛報了平安。 接著他和曲嘉游在機場分開,他打算先回家,曲嘉游要先去見朋友。 俞希望的行李和走的時候一樣,很簡單,還是只有一個行李箱。 只不過當初那對沒舍得扔的戒指,如今有一個戴在他左手無名指上,另一個被他當項鏈戴在了脖子上。 回來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在想,如果實在忘不了,那就先不勉強了。 接下來他還有生活,有工作,有想完成的事情。 或許時間久了,即使忘不掉也不會有什么深刻的感覺了。 如果能那樣,就最好。 接到俞希望的電話時,竇楠楠別提有多興奮,當即就要來機場接他。 “楠楠,你聽我說,不是我不想見你,是我得先回趟家。”俞希望對著電話無奈地笑,旁邊的曲嘉游也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跟著笑了笑。 竇楠楠在那頭哼道:“那跟我去接你有沖突嗎?沒有吧?” “我意思你不用跑這一趟,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好不好?” “不好!”竇楠楠直接拒絕,“我要立刻馬上見到你,反正我已經在路上了,你不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