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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霽一眼看破:“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請來的托兒。” “天地良心!”陸長明從搖椅上坐起來,努力爭辯,“粉絲不懂跟風亂說就算了,你怎么也覺得他是托兒,那孩子從來不說瞎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信我現在打電話親口問他,你聽他怎么說!” 察覺陸長明退出游戲要打開通訊錄,池霽連忙從懶人沙發上坐起來走過去把他的手機沒收,笑罵道。 “省省吧,人家沒你這么閑,這個點估計還在工作呢,別打。” 見他自己送上門,陸長明伸出手一把將他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被幾根手臂粗的鐵鏈懸掛在房頂的雙人吊椅在這樣的動作下產生大幅度的晃動,池霽腳沾不到地面,一時找不到重心,本能的摟住陸長明的腰,和他一起在慣性的拉扯之下倒了下去。 陸長明神色自若的依靠在吊椅上跟著前后晃動,眸中溢滿得意的笑容。 “我和他只是朋友,打個電話都不讓,誰家小媳婦像你似的管這么嚴,搞得我一點自由都沒了。” 故意曲解的話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在發牢sao似的,池霽抬眸瞪他一眼,竟不知道怎么回。 自從在一起之后,這人似乎愈發不要臉了。 池霽看他一副尾巴快翹到天上去的樣子,池霽也沒什么計較的心思,既來之則安之的靠在他身上,轉頭望向旁邊花架上那盆綠油油的仙人球,敷衍道。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到池霽將注意力轉移到仙人球上面,陸長明又突然起了興致,神采飛揚道:“說起這盆仙人球啊,我給你看張照片!” 說著,陸長明拿起手機點進相冊,翻照片刻之后點開一張照片。 對于陸長明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脫腦回路,池霽早已習慣,目光一轉望向手機屏幕。 照片里的主角正是池霽剛才瞅的那盆仙人掌。 陸長明這樣興致勃勃的提起,果然有特別的地方。 照片中,這盆滾圓的仙人球正上方開了一朵黃色的花。仙人球開花本身不算特別稀奇,可特別之處在于這顆仙人球的花又剛好開在頂上。 乍一眼看到的時候,池霽還以為這個花盆里原本種的是一顆菠蘿。 難怪當時他第一次來到這間閣樓的時候除了各種雜物之外,唯一一個算的上有生命的東西只有這盆仙人掌呢。 果然與眾不同。 姚思梅對花卉很感興趣,池家的花園一到春天就美的像是仙境一樣,池霽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里,后來去了米國獨居之后也養過月季、茉莉、百合花什么的。 但他從來沒買過仙人掌或者仙人球這種植物。 因為上小學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惡作劇,把仙人掌藏在他的書包里,讓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扎了一手。 仙人掌的刺比針尖還細,數量眾多,扎在手上又疼又癢,很難徹底拔除清理干凈。 那種又疼又癢的感受,池霽至今還清晰的記得。 從那之后,這種帶刺的東西總讓他本能覺得抗拒,想要遠離。 他從來沒想過,原來帶刺的東西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 “這盆仙人球是你什么時候買的?”池霽問道,“我第一次來閣樓的時候看到他在窗臺,土壤干裂好像都快渴死了。” 陸長明思考片刻:“不是買的,是我之前買水仙花的時候送的,估摸著至少一年多了吧。” 池霽又問:“那水仙呢?” 陸長明攤手:“死了啊,養不到一個月就死了,我后來用那個盆養的蒜苗都比那顆水仙活得久。” 池霽‘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原來廚房那個放大蒜的盆之前是養水仙的啊,我說怎么那么好看。” 夕陽逐漸落下,閣樓沒有開燈,來自天空的光線越來越暗。 那盆滾圓的仙人球被擺在窗臺上,和天邊金燦燦的日光重合,顯得格外晃眼。 夕陽斑駁的光線灑在吊椅上,池霽微微半側著身往后靠著,陸長明這個角度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卻可以將他被鍍上一層金邊的現場睫毛看的真切。 是靜謐的閣樓,也是惹人心搖的溫柔鄉。 “是啊。”陸長明喃喃道,“怎么那么好看。” 池霽只以為陸長明是在附和著自己的話,并沒有想太多,對著手機里的那張仙人球開花的照片觀賞了半天,實在覺得有趣,于是直接切到微信,通過陸長明的手機將這張照片發給自己。 看到陸長明微信通訊錄的一堆小紅點,池霽隨口對他說:“你有好多消息啊,怎么都不回。” “不想回。”陸長明撐著頭,目光牛皮糖一樣黏在池霽身上,“你回吧,我想看看你。” 池霽滑動著手指翻了兩下,發現陸長明的消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很多。 別說回復,僅僅是挨個點開看是什么內容估計都要花費很多時間。 在最新消息大概掃了幾眼,池霽看到這些人基本都是在問陸長明最近怎么沒有消息,是不是在憋大招之類的。 翻著翻著,有一個不同尋常的備注突然出現在池霽眼前。 【王叔】 為了快速認人,陸長明的微信好友一般都是全名,很少有和親戚關系有聯系的人物。 看到對方發來的不是文字消息而是文件,池霽一時好奇,點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