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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瀾問他:“你下一步準備怎么做。” “下一步應該怎么做呢,讓我想想……” 池承霖假裝認真思考,手卻不老實的摸上任瀾外套的紐扣,指尖靈活的一轉就輕而易舉的將其解開,勾住他的脖子借力攀爬上去一口咬上他的喉結,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當然是做、愛、啊……” 任瀾深吸一口氣,按住他不安分的雙手,沉聲道:“這里是辦公室。” “辦公室怎么了,沒有我允許不會有人進來。”池承霖剛哭過之后的紅暈還留存在眼角,被刻意的轉換成媚眼如絲,他故意在任瀾頸窩吐出一口熱氣,輕聲道,“你不想要我嗎?” “……” 再度望向窗外的時候,天色已是黃昏。 池承霖懶懶散散的窩在沙發里,讓任瀾拿著羊毛開衫想往自己身上穿。 偏偏還極其不配合,靠在沙發上不肯坐起來,好不容易套上了左邊,右邊又被脫掉,轉而穿上右邊,回頭一看左邊又散開。 循環往復,池承霖樂在其中,似乎把這當成了一個游戲。 在這件事情上,任瀾展現出充分的耐心,無論池承霖脫掉幾次都會面不改色的重新穿,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耐煩的神色。 隨后還是池承霖自己懶得繼續玩下去,乖乖躺著玩手機,讓他給自己穿衣服。 他滑動著手指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看著群情激奮的網友越是聲討,就越是洋洋得意,自己的戰果十分滿意。 “你看看這幫傻子,他們竟然還以為范思思很無辜。”池承霖捧著手機樂開了花,笑的喘不過氣,“范思思怎么可能不知道于焱已經結婚了啊,這幫人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被當槍使還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呢。” 任瀾在飲水器前沖了一杯熱可可擺在他手邊,不置可否。 池承霖興致勃勃的說道:“你說我那個傻白甜哥哥知道了會怎么樣,他會不會真的以為范思思是受害者,然后心疼的睡不著覺啊。” “我對他并不是很了解。”任瀾說,“站在他的視角,我覺得他可能會更加心疼袁媛吧。” 池承霖冷笑:“他忍氣吞聲的本事真是令我震驚,我本來以為他回國之后發現我和袁媛玩到一起之后會很失落呢,原來不過如此。” 任瀾半跪在沙發邊悉心按摩他小腿的肌rou,隨口聊道:“所以你設計這么久就是為了報復袁媛?” “我這個人可是一向很記仇的。”池承霖靠著枕頭,笑意有些冰冷,“誰讓她上學的時候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擠兌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還以為她多嫉惡如仇呢,原來本質上還是唯利是圖,戀愛腦一個,為了給于焱拿代言低聲下氣請我吃飯。” 任瀾:“所以算是一箭雙雕,既成功報復了她,還讓池家遭受損失,成功氣到你父親。” “是啊,我厲害吧。”池承霖端起可可喝了一口,驕傲的笑著,“只不過這件事情無論如何發展我都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把池霽一起拉下水,可惜,真是便宜他了。” 任瀾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你啊,恨的人太多了,這樣自己不會很累嗎。” “不累啊,我為什么會累。”池承霖不解的反問,“我不允許給我帶來痛苦和折磨的人過得比我好,任何人都不行,他們必須知道陷在沼澤里面是什么感覺,而且還要十倍百倍的奉還,只有這樣我才滿意,只有恨能支撐我活下去。” “那我呢。”任瀾忽然問他,“我對你來說算什么。” 池承霖沉默了。 他許久沒有說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移開目光,冷冷道。 “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你知道這個問題會令我不開心,但你還是問了。” 任瀾的表情平靜無波,他注視著池承霖,緩緩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我需要給你多少愛才能讓你覺得放棄仇恨也能好好活下去,能讓你自殘之前想到我也會疼。” 池承霖對上他的目光,沒有任何遲疑:“你不會永遠愛我。” “你不是我,為什么這么篤定?”任瀾問他,“假如我可以呢?” 池承霖淡然的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突然捂著肚子“噗嗤”一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樂的喘不過氣,伸手探向他的額頭試了下溫度,滿臉匪夷所思。 “你沒事吧任瀾?你清楚我是怎么一步步勾引你爬到你床上然后利用你為我所用的,也知道我做過的所有卑鄙的事,誰會愛一個這樣的我啊?拜托你不要學個詞就亂用,這不是愛,你只是長這么大從來沒遇到過我這樣的人,覺得新鮮。” 任瀾把他的手拉下來,表情認真:“我對你來說算什么。” 上一秒還在開玩笑的池承霖臉色再次陰沉下去。 他眸光微顫,嘴唇動了好幾次才深吸一口氣,篤定的說道。 “工具人。推輪椅的工具人,床上的工具人,聽話的工具人,懂了嗎?下次還問嗎?” 任瀾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池承霖的眼睛,試圖透過皮囊看清他靈魂的顏色,看到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心。 奈何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最終他還是垂眸斂下所有神色,繼續幫他按腿,緩緩道:“沒有下次。” 池承霖沉著臉,語氣冷硬:“你惹我不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