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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們圍坐的桌子上灑著喜糖和瓜子花生,點綴著金紅相間的花燭。 偌大的婚宴現(xiàn)場布置的大氣奢華,一看就是請專業(yè)團隊精心設(shè)計過,雖說無處不在傳統(tǒng)的“囍”字,但一點都不顯得俗氣。 池霽大致估算了一下,感覺這里里外外下來的成本,應(yīng)該比普遍的西式婚禮高了不止一點點。 別的不說,僅僅是這些帶刺繡的綢緞就已經(jīng)價格不菲了。 婚宴面積很大,不過倒是沒有設(shè)置太多桌,而且每一桌之間都被低矮的屏風(fēng)隔開,中間恰到好處的留著一部分距離,既熱鬧也不顯得擁擠。 看得出來,這次婚禮邀請的人也都不是等閑之輩。 陸長明下車之后就把口罩摘了下來,這邊前腳剛走進門,后腳就吸引到不少目光,在宴會廳引起了一陣sao動。他伸手把只顧著在前面當(dāng)引路NPC的茅曉薅回來,側(cè)頭對池霽說。 “讓茅曉帶你先去坐?!?/br> 這里全都是不認識的人,池霽心下有些慌張,不解的擰眉:“你干嘛去?” “這好多人都認識我,肯定得打打招呼?!标戦L明湊到池霽耳邊,把自己手機塞他手里,快速解釋道,“和我一起走的話他們會問東問西,你不喜歡的。幫我拿著手機,省的有人非要加我微信?!?/br> 池霽這才了然的點點頭,收好他的手機轉(zhuǎn)頭跟著茅曉找位置,但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往陸長明那邊瞟。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池霽充分見識到了陸長明的社交能力。 婚禮賓客無非是新郎和新娘的家屬以及朋友同事,于焱畢竟是和陸長明同時期出道的演員,娛樂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最后本身就是一個圈,兩人的交際圈也難免出現(xiàn)高度重合。 尤其以陸長明的知名度,他本人也許會有一些不熟悉的人。 可所有人都認識他,無一例外。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坐的遠的那些為了保持矜持,頂多就是伸著脖子觀望或者拿出手機拍拍照之類的。 但離得近的就不一樣了,每當(dāng)陸長明走進某一張桌子,和坐在那里的某一個人打招呼之后,一桌子的人都會排著隊站起來和他握手,臉上的笑容如出一轍,熱情滿溢的進行自我介紹。 而陸長明就這么像個街溜子一樣隨性自在的四處轉(zhuǎn)悠,無論見到誰來主動打招呼都很給面子,笑盈盈的與其握手,偶爾停留下來和某個人多說兩句話,大部分時候都像趕場一樣一晃而過去下一桌。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場過于熱情洋溢,跟開了屏的孔雀似的自信放光芒,不知道的路人見了恐怕還會以為他才是今天的新郎。 那些疑似被敷衍的人也不會因此覺得有什么, 因為陸長明地位夠高,又實在是難得一遇,能見一面互相打個招呼說兩句話混臉熟已經(jīng)很難得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池霽就看盡人生百態(tài),不免有些唏噓。 這些人里面顏值較高的一些應(yīng)該也是藝人,由于關(guān)注較少,池霽大多數(shù)人都不認識。 但陸長明愿意短暫停留,并且握手聊的較多的一些,都是年紀偏大并且在長相上看似沒有什么優(yōu)勢的普通人。 不出意外的話,池霽猜測他們應(yīng)該是幕后那些真正掌控資源的人。 比如唱片、影視公司制作人。電視劇、電影、綜藝導(dǎo)演,編劇。 想到這兒,池霽忍不住垂眸一笑。 娛樂圈里,這些人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場合的機會怕是少之又少,這陸長明還挺會抓機會,就這么自然而然的把別人的婚禮當(dāng)成自己的交際場了。 于焱邀請這些人過來,無非就是為了拉進一下自己和這些大佬們的距離。 來的時候陸長明被媒體包圍蹭了一波熱度,這會兒理直氣壯的蹭回去倒也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沒走多遠,池霽就到達袁媛事先給自己和陸長明安排好的位置。 婚宴座位倒也十分講究,一般都是女方家屬和男方家屬分坐兩邊,主桌設(shè)置在男方家屬那一側(cè)。領(lǐng)導(dǎo)同事等在會場中間部分,朋友和同學(xué)由于受到邀請的大多都是關(guān)系較好的,所以也不在意這些,通常都在最后方。 意料之外的是,袁媛竟然并沒有因為陸長明的身份把他安排到靠近主桌相對重視的位置上,而是按規(guī)矩劃分到了老同學(xué)這里。 會場的布置有一個細節(jié)就是每一桌都被屏風(fēng)遮擋開來,而屏風(fēng)的高度剛好控制在大家坐下的時候看不到別桌不會相互影響,但站起來之后又不至于迷路找不到自己位置。 池霽和池承霖一起過來之后,正在嗑瓜子兒嘮嗑的一桌子人目瞪口呆,壓根沒明白怎么回事兒。 快速掃了一眼這桌人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池霽神經(jīng)一緊,有些頭大。 當(dāng)年學(xué)校里那些家境殷實的風(fēng)云人物,算是全都一個不落的被袁媛安排在了這一桌。 比起池霽,池承霖顯然更加自然,和這些人也更熟,一來就萬起一雙桃花眼,滿面紅光的和大家打招呼:“哎呀,大家都在呢,看來還是我和哥哥遲到了。” 話題被開了個頭,詭異的氣氛就活躍了不少,在池霽默不作聲的坐下之后,某個正在剝花生的胖子抬手示意服務(wù)員過來扯下一個椅子,方便池承霖入座。 穿著淺紫色旗袍的服務(wù)員走上前,禮貌詢問具體撤哪一把椅子。 聞言,池承霖立刻伸手指向池霽旁邊的椅子,說:“這個這個,把這個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