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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輛黑色越野車里下來兩個壯漢,他們從車里抓出一個男人推搡著將男人推下了車。 男人身上的西服已經皺巴,下車時腿腳發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西褲頓時沾了臟泥,他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已經凌亂,盡管此時非常狼狽,他還是抬高下巴以一種不屈不折的表情怒視著兩個粗鄙的壯漢,試圖以此守護自己的尊嚴。 他正是吳海生,他被秦勉的人脅迫已經毫無尊嚴。 秦勉躲避警察追蹤的同時連夜摸黑走山路上了山,面前的這個廢棄護林站明顯就是他們今晚的落腳之地了。 秦勉從第二輛越野車里走下來,跟在他身后下來的有祝誠和周牧野,在之后就是周慎了。 吳海生被秦勉的手下控制,秦勉朝他們示意:“把他帶上去嚴加看管,晚上兄弟們輪流值守巡邏,條子暫時還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謹慎些?!?/br> “是”,兩名手下齊齊點頭,押著吳海生進了護林站的樓房。 秦勉回頭看向周慎和周牧野,嘴角藏著詭譎的笑意說:“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休息,明天一早再下山?!?/br> 周牧野點了頭,扭臉看向了身旁的周慎。 周慎并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他的眉宇間清冷帶著疏離,警惕地正于黑暗中打量著周遭環境。 秦勉收了笑,邁開長腿走向了護林站,祝誠緊隨其后。見周慎還立在原地,周牧野朝他示意:“走吧,我們也進去休息?!?/br> 周慎收回目光,頷首示意后才和周牧野一起追著秦勉的腳步而去。 * 經過一番準備,護林站二樓終于亮起了燈光,秦勉的手下準備了足夠的睡袋,并收拾妥當讓眾人能睡個好覺,不必因為長途跋涉的疲累影響大家的身體。 護林站外兩人在值守巡邏,祝誠和其余人都擠在了一樓大廳里休息,吳海生被綁在二樓的小房間里,身旁還有打手在看守。秦勉則呆在二樓另一間空房里,為了表示對周慎和周牧野的尊重,他甚至邀請他二人一起住在這處還算保暖的房間里。 其實周慎很清楚,秦勉并不擔心他和周牧野的吃住體驗,秦勉只擔心他二人的行動,他害怕周慎會生出事端所以才花了心思將周慎和周牧野控制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 周慎十分清楚了解秦勉的心思,所以他默認答應下來。 房間里有一張老式的辦公桌和一張斷了腿的木質沙發,周牧野伸手撫了灰塵,毫不講究直接坐到了辦公桌上。秦勉一笑,湊合著坐到了傾斜的沙發上,然后給自己點了支煙 同時他也遞了支煙給周牧野,周牧野坦然接受。 房間里一時煙霧繚繞,昏暗的環境中能看到兩處忽明忽暗的煙頭交替閃著光點。 周慎背過身立在窗邊,正打量著窗外暗夜下的叢林,月光映在他的眼底折射出悠遠深邃的眸色。 吞云吐霧間,秦勉抬頭看向周慎,周慎的背影融入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沉默。 秦勉噴了個煙圈出來,開口道:“阿慎,我是不是還沒來得及說那句歡迎你的加入?” 周慎倏而抬眼,收回目光,然后轉了身看向秦勉。 那個眼神里毫無情緒,片刻后,周慎開口了:“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加入你們的話?!?/br> 秦勉低頭一笑,伸手攏了攏垂下的碎發,然后將煙頭過濾嘴送進了嘴里,他的表情游刃有余,似乎在等周慎的下一句。 周慎看了眼周牧野,又將視線放到秦勉身上,他繼續道:“你讓阿野給我打的那通電話里說吳海生在雅山出現了,還說吳海生帶走了孤兒院的一個孩子……” “你知道我最痛恨吳海生的這一點,你有十足把握我會答應你對吳海生出手。所以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我能留下并不代表我要加入你們?!?/br> 周慎的話剛落,就聽秦勉的一聲嗤笑。 秦勉挑眉道:“好吧,我明白了。但是我們現在同時踏進了一條河,命運注定我們要同流入海。雖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與我一起對付吳海生。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回來我會對你絕對信任,這句話永遠作數,現在你回來了,無論你抱有什么心思,我絕對對你保持信任。” 秦勉抽了一口煙,表情凝重認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你只需要跟著我看到吳海生最后的結局。如果你額外做了某種對我不利的事,我會對你很失望,到那時我可就不敢保證什么了……明白嗎?” 周慎迎上秦勉的目光,嘴角牽扯著動了動,卻沒再開口。 一旁的周牧野捻滅了煙蒂,一躍而下穩穩站在地面上,他拍了拍手掌的灰塵,無視般切了話題:“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下山不是嗎?!?/br> 周慎點了點頭,向著周牧野走去。 終于,秦勉彈飛了煙蒂,起身走向了角落里的睡袋。 而被他彈飛的那顆煙蒂還閃著明光,因為地上的灰塵較多,煙頭沾了灰塵騰起厚煙,掙扎不久后終于徹底熄滅了。 * 第二天周慎是被林間的鳥鳴聲吵醒的,他和衣躺在睡袋里,下意識看了眼窗口,外面黑暗在消散,白晝的光亮占據了半邊天。 再側眼看過去,周牧野閉著眼還在睡覺,秦勉的睡袋卻空了。 周慎立刻起了床,往隔壁房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