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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真道:“謝木,外號謝老大,男,三十五歲,未婚。名下房產資產富足,所以他投資入股了王朝會所。據會所的知情股東透露謝老大這人處事小心謹慎,十分神秘。此前他隱瞞財富,半年前才通過購買散股成為了王朝會所的大股東。他從一個無名之輩再到顯山露水的過程,更像是等待契機,時機到了只要是他出手便能得到屬于他的一番天下。” “由于他過于神秘謹慎,我們對他的身份信息知之甚少,所以只能通過一些線索整合對其進行追擊。” 盧偉講得認真,臺下人做筆記也做得認真。所有人都垂著頭唰唰動筆,只有周慎靜坐在座位上一絲不茍面無表情,如果不是呼吸時肩膀的顫動,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像是座雕塑。 盧偉繼續說:“第一,謝老大潛逃后暫無消息,我們所知道的是他常年會往返臨江和雅山兩市。我們已向雅山市局發出協查通告,同時向公安廳呈報了案情,謝老大已是亡命之徒,只要他敢露半點行蹤,我們必能順藤摸瓜將其繩之以法。” “第二,據知情人透露,謝老大這人喜好怪癖,愛好男色。他曾多次出入臨江新區悅色會所找男模,我倒是建議我們可以在悅色會所蹲點,說不定會發現他的蹤跡。” 盧偉匯報得認真,徐波卻干咳一聲有意無意往周慎的方向瞟幾眼,周慎巍然不動,似乎在想什么竟出了神。 徐波向盧偉點頭示意,又站起來說:“大家都明白了吧,接下來我們就按照計劃來行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全力以赴。另外,此案復雜牽涉甚廣,我們將和刑偵合作合力追擊兇手。” “明白”,眾人回。 “周隊”,徐波看向周慎:“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周慎回了神,冷著臉回復:“沒有。” “那好”,徐波說:“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散會后各位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謝老大的蹤跡一經發現,禁毒全員必須快速行動,抓不到謝老大誓死不休。” “收到。” 散會后,周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徐波和盧偉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三人圍坐在沙發上,周慎泡了茶給他們二人。 徐波把手里的文件攤開放在茶幾上,指著其中一份說:“周隊,這是我們從銀行拉過來的謝老大名下銀行卡的消費單,這幾日謝老大的賬戶里金額流動巨大,我們懷疑他暗中做了什么交易。” 周慎拿起單子認真看了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徐波又說:“另外,其中幾筆交易收款方有加油站和大型超市,且交易地都在雅山市,看來他潛逃之后藏在了雅山市內。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已經是公安通報的在案嫌疑人,而他竟不慌不亂還選擇留在我們附近,他是真的不害怕我們找上門嗎?” 周慎挑了笑,語氣卻冰冷道:“既然他有膽子藏于雅山,就一定會策劃再回臨江市。” “我也這樣覺得”,盧偉喝了口茶潤嗓,插話道:“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還是盡快設網,等他再回臨江再一舉將他拿下。” “嗯”,周慎點了頭:“我們還是要盡快,萬一謝老大暗中行動,達到目的后又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潛逃境外就更麻煩了。” “是”,徐波點頭:“我這就去督促調查,警方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 周慎揉著眉心點了點頭。 徐波和盧偉執行任務去了,周慎呆在辦公室里休息,百無聊賴之際繞著警員辦公區走了一圈,發現眾人都忙忙碌碌,不是在打電話了解情報就是在整理線索。 每個人都忙碌著手里的工作,根本沒空理會他這個閑人。 周慎眼皮一抬,看向了窗外,天已經灰蒙蒙暗了下去,狂風肆虐攜卷著烏云,樹被吹得搖曳生姿,搖搖欲倒。 看樣子要下雨了。 周慎掃視一圈,目光不經意間跟離他最近的一位陌生面孔的警員相撞,兩人都尷尬地點頭示意后,他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與其在這里無所事事,不如早點回家。 回到辦公室剛拿起手機,他就接到了歷思凱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有點嘈雜,歷思凱壓低了聲音說:“那個……我現在在局里忙得走不開,今天接不了你了,你自己打個車回家吧,記得要發/票我給你申請報銷。” “沒事”,周慎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嗯”,歷思凱回:“就這樣,掛了。” “嗯。” 電話掛斷后,周慎癱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才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 刑偵配合禁毒忙著整理謝老大案的線索,大東的尸體還留在法醫科等待處理,大東一死所有有效線索連他的命一起斷送,警方只能靠從謝老大身上找尋證據線索。 晚間下了一陣瓢潑大雨,冷空氣突然襲來,刑偵的人全都默契地套上了厚制服,在這個雨夜里各忙各職。 歷思凱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賀嘉和鄭尋聚集在他的辦公室里,三人手里都夾著煙熬夜探討案子。 哈欠連天,等困得實在睜不開眼了,他們才暫時中止了探討,歷思凱穿上外套準備下班,往窗外一看才后知后覺雨還在下。 雨落如珠簾,沖刷著這個暗夜的寂靜。 已經是十二點了,歷思凱也不打傘,淋著雨坐上了大G的駕駛室。他并不著急打著車子,而且拿出手機撥弄著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