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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詢問了我始末,我也告訴了他。他催促我立刻回學校,他說如果警察查到他會替我攬罪。他與我串供好證詞,我連夜坐火車回了學校。這件事我們是瞞著干媽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清歡去世后干媽視我為親生兒子般噓寒問暖,可我呢……我卻叫她失望了?!?/br> 周慎不覺皺起了眉頭。 周慎問:“所以案發現場那顆玉石其實是你的,不存在玉石是老楊家的傳家寶一說?” “不”,連闊竟笑了:“那顆玉石確實是干爹的,清歡十八歲生日那天干爹把玉石交給了清歡,后來清歡又把玉石送給了我?!?/br> 周慎死死盯著連闊,發現這竟是連闊笑得最幸福的一次,大概是因為想起了那段幸福的回憶。 歷思凱冷著臉,那副架勢像是隨時都能沖連闊揮起拳頭。 盡管很惱怒,歷思凱還是忍下了,他目不轉睛盯著連闊問:“是大東找的你?” “是”,連闊回:“清歡去世后我始終打不起精神,活得像個行尸走rou般,我甚至想過一死百了去陪他……后來大東找到了我,他說他很欣賞我的才華希望我能加入,我心思一動問他能不能搞到罌/粟殼,他說這是小事。于是我借著報復心理把摻了罌/粟殼的香料給了干爹,他信任我竟真的用了。”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歷思凱狠狠嘆了口氣。 他說:“他說讓你加入你就真的加入了?你是缺了根筋還是怎么的,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嗎?他在制作新型毒品!那是絕對犯罪,是我國法律堅決不能容忍的!你一個高材生腦子被驢踢了嗎?!” 周慎無奈搖頭,他算是發現了,旁邊這位刑偵支隊長懟人那是一把好手。 周慎看向連闊嚴肅道:“大東死了你知道嗎?他被一個叫謝老大的人殺害并沉了塘。” 連闊終于有了表情變化,他震驚道:“我不知道……出了事之后我就沒再聯系過他,他也沒聯系我。我不知道他死了,我也不認識什么謝老大。” 周慎若有所思地點了頭繼續問:“關于大東你知道多少?” 連闊搖了搖頭:“他很神秘,我對他一無所知。我只知道他總是頻繁往返臨江和雅山兩市,也許是為了方便販毒。但他常年居住在雅山市,具體住址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都是他主動來找的我?!?/br> “我知道了”,周慎沖他一笑:“你休息會吧?!?/br> 周慎跟歷思凱對視一眼,兩人都站起來準備離開,連闊卻叫住了兩人。 他緩緩問:“我干爹……干爹他怎么樣?我已經認罪你們是不是能放他離開?!?/br> 歷思凱嗤鼻一笑:“你說呢?他包庇犯罪,無論出于什么心思都是犯罪,法律自然會有對他的審判。” 哦。 連闊一聲不吭地垂了頭,整個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精神。 歷思凱頭也不回地出了審訊室,這邊鄭尋帶著徐波已經趕到了,歷思凱頭也不回地交代:“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去休息會?!?/br> 面對徐波,周慎尷尬一笑沖他點頭示意,又追著歷思凱出去了。 第17章 雖然歷思凱嘴上說不會去見老楊,可他嘴硬心軟,還是去了趟看守所。 第二天時他決定去看守所見老楊,去之前還特地繞到周慎家接上了周慎。 周慎習慣性地走到后排開車門,車門打開,只見后排座椅上堆滿了大袋小袋的衣服和被褥。 ? 周慎疑惑地看向歷思凱,歷思凱瞥了他一眼嘆氣說:“那是嫂子交代我給老楊帶的換洗衣服。” 這人心口不一,周慎想。 沒辦法他只好挪步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等寄好了安全帶周慎問:“你不是說不去看老楊嗎?” 歷思凱嗤鼻:“我就那么一說,去還是得去的,總要聽聽老楊的口供吧?!?/br> 車子平穩往管城區看守所駛去,周慎盯著方向盤上歷思凱修長的手指發起了愣。 “怎么了?”察覺到周慎的失神,歷思凱偏過頭看他。 “沒什么”,周慎轉移了目光說:“楊大哥在看守所又不需要衣服,帶這么多給他干嘛?” 歷思凱單手cao作著方向盤,揉了揉鼻尖回:“嫂子特地讓我帶的,我總不能拒絕吧?;仡^跟看守所負責人老劉招呼聲,把能用的東西給老楊留下就行。” “嗯”,周慎用鼻音淡回。 “吃早餐了嗎?”歷思凱問他。 “沒有?!?/br> “正好”,歷思凱伸出空著的右手抓起了一袋包子丟到周慎懷里:“我買了早餐,你吃點吧。” 話落,他又特地交代:“韭菜雞蛋餡的包子?!?/br> 周慎:…… 周慎自然是沒動那份包子,他察言觀色一番問:“我發現今天你的心情很好?!?/br> “有嗎?”歷思凱反問:“怎么就看出來我心情好了?” 周慎小聲嘀咕:“你眼尾褶子都快笑開花了……” 歷思凱豎起了耳朵:“你說什么?” “沒什么”,周慎干咳一聲說:“案子進展得很順利,基本能結案了,你了結了一樁心事肯定開心?!?/br> “不,我不開心”,歷思凱撇了撇嘴,跟那裝可憐:“我的錢還在謝老大手里,我能開心得起來就怪了。” 周慎:…… 歷思凱握緊了方向盤,目光緊盯著前方說:“我得趕緊跟局里上報這事,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把謝老大給抓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