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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黎:【嗯。】 邊燼:【袁強國,37歲,已婚,妻子是財政局的審計,他們有個13歲的兒子,也在我們學校,上初中,初二六班的。袁強國他爸是夏川市教育局局長,老年得子非常溺愛他。他們家關系網很寬,不管袁強國犯了什么事都可以壓下來。我查到的被他猥褻過的女生有十二個,年紀最小的只有十歲,最大的十七。甚至還有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 連黎手抖得一直打錯字。 【為什么這種人渣往往能平安無事地繼續生活在社會中。】 邊燼深深望著連黎,睫毛輕顫視線下移到他發顫的雙手,手向連黎那邊伸了一小節,但驀地停在半路,不再繼續,反而又收了回去。 快速打字回復過去。 【他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保證。】 【好。】 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停了,司機說:“前面是富人別墅區,不讓進出租車,你們走個幾分鐘就到了。一共一百四十二。” 邊燼跟早準備好似的,掃了付款碼直接付過去。 連黎身上沒有零錢,“明天去補習班我還你。” “明天再說。”邊燼收起手機主動走到馬路外側,“袁國強家在里面14號。” 晚風習習,很是涼快。連黎發熱的腦袋終于冷靜下來,他忽然想到,“可是我們該怎么進去呢?” 既然出租車都不讓進,閑雜人等肯定更不能進。 邊燼挑眉,“我家也在里面。” ……原來剛剛說他家離那不遠是這個意思,那確實不遠。 邊燼掃了人臉領著連黎進去。 富人區不愧是富人區,小區外面弄得跟5A級景區似的,還是收費賊貴的那種。 邊燼輕車熟路地帶著連黎一直往里走,在經過一棟占地少說五百平的別墅時,他說:“這里是我家,我爸媽都不在,所以今晚要來我家住嗎?” 連黎伸手輕輕摸了摸從鐵柵欄伸出一小枝的重瓣玫瑰,沾了一滴露水,“不用了。最早的公交車是早上六點半,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到,我媽早上八點到家,時間對不上。” 邊燼抿了抿嘴角,“我要有駕照就好了。” 連黎隨口道:“成年了就可以去考了。” 再往里走了十幾分鐘,邊燼忽地停下,伸手攔住連黎,悄聲說:“等等。” 連黎不明所以地探出半個身體望過去,前面那棟別墅還亮著燈,前院燈火通明,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滿臉笑意,他面前還有一個穿著短袖長褲的女生。 女生扎著單馬尾,背著書包,看起來應該只有十三四歲,腦袋垂得很低很低,手臂垂在身體前,手指緊而快地攪動。 男人的手放在女生的臀部,輕輕撫摸,還有像衣服里鉆的趨勢。 連黎怒火中燒,想都沒想就要沖出去,被邊燼一把拽住。 連黎皺眉,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不讓語氣過沖,“你干什么?” 邊燼一手拽著連黎的胳膊,一手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單手cao作打開相機,雙擊放大鏡頭,拍了兩張照片,特意對焦了男人的臉。 “他就是袁國強,留點證據,說不定日后有用。” 連黎深呼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確實太沖動了,也拍了兩張照片,但他手機像素太差,拍出來幾乎是馬賽克。 邊燼說:“先等等吧,等女孩出來看看情況。” 連黎還是很生氣,“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他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邊燼滿臉嫌棄與惡心,“他這種蛆蟲怕什么?不說這里連攝像頭都沒有,就算他被人看見了他也不怕。我撞見那回還是在教室,門窗大開。” 連黎想盡自己的臟話詞庫,只憋出兩個詞,“人渣,變態。” 沒過幾分鐘,別墅的大門開了,女孩低著頭雙手拽著書包背帶出來了,默默地走在路上。 袁國強悠悠哉哉地回別墅,大拇指從小指一一揉過,他在回憶剛剛女孩臀部的手感,可真軟真嫩啊。 女孩走了十來步,肩膀抖了一下,手臂跟著抬起,手背在臉上擦過——她哭了。 連黎忙上前去問:“小meimei,你還好吧?” 女孩受驚地往旁邊躲,慌張地擦掉眼淚,警惕地看向連黎,滿臉都寫滿了恐懼,一言不發。 連黎笑得溫和,“我不是壞人,我只是看到你好像在哭,你身體不舒服嗎?” 女孩搖搖頭,小步小步地往后斜方退,想趁連黎不注意跑掉。 偏偏邊燼也過來了,雖然嘴上溫柔地說“你好。”但他那一米九的個和黃毛刺頭,女孩剛忍住的淚水立刻涌到眼眶,像蓄滿水的水池,時不時還溢出來一點。 連黎急道:“等等!” 但話已遲,小女孩拔腿就跑,留下一臉懵逼的邊燼和無奈的連黎。 連黎嘆了口氣。邊燼望著女孩逐漸消失的背影,感嘆道:“她要去練體育肯定能保送,這也跑得太快了。” 連黎:“……” “現在怎么辦?袁國強回家了,小女孩也跑了。” 邊燼倒是很樂觀,“咱們不是還拍了證據嗎?這小孩估計是到他家補課的,明天再來看看吧。” “明天不行。” “為什么?”邊燼問完立刻又想到什么,“因為你媽?” 連黎點頭,轉身往小區大門走,“嗯,明天下午和晚上她都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