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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愣怔幾秒,回頭對上他的一雙惺忪的桃花眼,很輕地勾了一下嘴角,“從你嘴里聽到這兩個字還真是不容易啊。” “還有。” “嗯?還有什么?” “還有……對不起。”宋天澤抓抓亂成雞窩的頭發,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組織語言,“反正吧,我這人,脾氣不好,心眼兒不大,有的時候幼稚得跟個傻逼似的,也……干了不少混賬事,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宋天澤本來覺得自己優點挺多的,結果這么一列他怎么好像全部都是缺點…… 什么跟個傻逼似的,他就是個傻逼。 宋天澤終于認清了自己! 就沖宋天澤這幾句話,洛寒覺得堅持到現在是很正確的事情。 至少,這么久以來的戰爭,應該是會平息一些了。 “你也知道自己干了很多混賬事啊?不錯,還算有良心。” 宋天澤微微動了兩下眉梢,繼續說:“我……我又不是什么忘恩負義的人好吧,咳咳咳……我也知恩圖報的,你對我好……我都記著呢。” 從小到大,除了jiejie,大概也沒人對他這么好了,能不記著么。 他現在是慢慢意識到了,在gay這個與他不共戴天物種里,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個人一樣惡心。 洛寒放下了水壺,回到小馬扎上坐下,饒有趣味地笑了笑,“那你說說,打算怎么報答我?” “這事兒得你提。別,別太過分就行。” 洛寒賣了個關子,尾音拖得很長,“那就……” “哎等會兒,先說好,我賣藝不賣.身,再怎么樣我也不會獻身的。” “哈哈……誰要你獻身了啊?”洛寒被他逗樂了,“你不是賣藝嗎?那,我想聽你唱首歌,行么?” 唱歌? “咳咳,我嗓子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唱歌?” 洛寒聳肩,“不行就拉倒唄。” “嘿等會兒,誰不行了?咳咳咳,好歹我高中每年晚會都上臺唱歌,十佳歌手也是蟬聯過兩年的,我可太行了。你說你想聽什么歌,隨便點。” 鼻音都這么濃重了,牛皮倒是不忘吹。 “那就《小酒窩》,我想聽你唱小酒窩。” 宋天澤有點驚訝,“我靠,你怎么知道我最拿手的就是這首,我以前高中每次上臺都要唱這首。” “猜……猜的。” “厲害啊,這也能猜到。” 他最拿手的是這首,洛寒最喜歡聽的也是這首。 以前學校一舉辦什么大型活動,洛寒都要搶到觀眾席一二排的位置,就為等他的節目,為了能看得更清楚,聽得更清楚。 “我現在就要聽。” “這樣,那你把我書桌旁邊空當兒里的吉他拿來給我。” 洛寒帶著一絲欣喜,把那把十分眼熟的吉他遞給他。 宋天澤雖然嗓子痛,但作為音樂的忠實愛好者,他一摸到這把吉他渾身就來勁兒,什么被子還是熊熊的都被他扔在了一邊,抱著他的大寶貝盤腿坐了起來。 他用好看的指尖隨意撥了兩下琴弦,唇角挑起一抹笑,“可得好好聽著啊,今天我只唱給你一人聽。要知道我這水平去酒吧駐唱費用都很高的,你賺死了。” “哈哈……”洛寒樂得不行,“那懇請大歌星趕緊給我唱一首吧。” 宋天澤起好范兒,很快進入狀態。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放慢了步調,感覺像是喝醉了 終于找到心有靈犀的美好……” 他的聲音飽滿而富有磁性,尤其適合唱這種甜甜的情歌。 洛寒可太喜歡他這副壞笑著彈吉他的模樣了,而且今天的聽眾只有他一人,這是他從沒有奢望過的事。 當宋天澤撥下最后一個音符時,洛寒已經呆呆地盯了他好久。 宋天澤似乎對洛寒的表情很是滿意,還不要臉地拋給了他一個wink,“嘖,怎么樣,是不是被我帥到了。” 洛寒偏偏就不想順著他意思,就說:“帥個鬼。油死了,金龍魚都沒你油。” “你說什么?我?油?”宋天澤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他媽哪里油了,凈胡扯。我明明這么帥,每一根頭發都透著英俊和瀟灑。” “哈哈哈哈哈,”洛寒笑得合不攏嘴,“你到底為什么這么自戀啊。” “什么自戀,這是事實好嗎?”宋天澤把吉他放在一旁,一只手就將洛寒兩塊白白的臉蛋rou捏住,“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到底油還是帥?” 洛寒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嚇了一跳,他抓著宋天澤的手腕想要扯開,“咳咳……當然是油了,還用問嗎。” “什么?你敢不敢再說一次?”宋天澤放開了他那可憐的小臉蛋兒,轉而用五指攏住他的后頸,然后用力壓向自己,“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 這離得也……太近了,他每說一個字都能感受到迎面噴薄的氣息。 洛寒是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這種距離,他微微一動都會不小心親上去,那樣姓宋的一來氣,把他直接扔出去都說不定。 洛寒摒住了呼吸,唇瓣輕啟,緩緩吐出了一個字:“……油。” “洛、寒。”宋天澤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后臉色驟然一變,“你死定了。” 他把洛寒拉到了床上,照例壓在了身下,拼命地撓他癢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