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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工作,路皆雖然沒表現得措手不及,但還是有些在狀況外,下意識說:“那你呢?” “我做飯。”裴易清說,“吃完了我們就回芫荽包裝然后送貨。” 說完他就起身朝冰箱走去,他今天買了不少東西,于是專門挑了一些好的貴的食材,然后問路皆:“有什么忌口嗎?吃牛rou嗎?” “沒有,隨便。”路皆拿過放在一邊的鼠標,開始打字,“月季多少錢啊?” “你讓他自己在商鋪里看,”裴易清走進廚房里,聲音放大了一點,“老是不自己看,是不識字還是怎么?” 坐在電腦面前的路皆聽到后忍不住笑出聲,想就把裴店長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不過還是忍著惡心發了幾句親親。 而另一邊的裴易清站在鍋前有些無從下手,說實在的他很少下廚,下廚也就炒點小炒,從來沒弄過牛rou這種對他來說有點硬的菜。他買來也只是準備之后學,但沒想到現在就要開始實踐。 他打開搜索軟件看了一會兒,最后拿出切rou的刀把rou切成小塊。不過以他的技術切不太完美,有的厚有的薄。 “這個人說能不能等他求婚的時候到場遞過去,”路皆說完這句話直接下了定義,“有病,又不是婚慶公司。” 裴易清切rou的手都笑得抖了。 他把rou全部切好之后,用清水放在旁邊泡著,然后洗了砧板和刀,拿出土豆切塊。 這對他來說很簡單,三下的功夫就切好了,他把東西全部放在碗里,就聽見身后的人冷不丁地說:“你這土豆片放在胸口都能擋子彈了。” “誒——”裴易清差點把碗給摔了,“你嚇我一跳。”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碗里的土豆片,很滿意地說:“還好啊,挺薄的,你弄完了?” “沒有,剛接了單,還有一個人一直沒回,”路皆用手摸了摸放在碗里的牛rou塊,“你切東西跟打仗似地,我隨便看看。” “現在是上班時間,嘲笑老板是要扣工資的,”裴易清看著他,緊接著放在外面的電腦響了一聲,他說,“去,回消息了。” 還沒等他提醒,敬業路皆就已經先行一步跨出廚房守在電腦面前,見狀裴易清笑笑,回過頭繼續切塊。 還有模有樣的。 他把所有需要切的東西需要洗的東西全部過了一遍,牛rou也終于泡好了。他深吸一口氣點燃液化氣,看著不斷升起的水霧有一種英勇赴死的壯烈感。 等到他覺得鍋燒得快差不多了,他把準備好的油全部倒了進去,瞬間噼里啪啦的濺得到處都是。 被這架勢唬住了,裴易清連忙想都不想,直接把碗里的rou給倒了進去。 rou接觸到油的那一刻,整個廚房響起了炸開的聲音,連外面的路皆都被嚇了一跳,走到門口說:“你炸廚房了?” 而裴易清拿著蓋子往后退了退,“走開點,小心被濺著。” 路皆踮起腳看了一眼,“你這油沒熱開吧?” “是嗎?”裴易清看著他,“沒熱開還這么炸?” 雖然路皆也是個廚房小白,但他起碼還有點常識,而裴易清看起來是真的不太懂,他不明白對方這二十六年是怎么過的。 等過了一會兒,鍋里的動靜終于沒那么大了,裴易清左手拿蓋子右手拿鍋鏟翻炒了幾下。 還可以,沒糊。 于是他對身后的路皆說:“看看我手機,下一步是什么?” “你還看一步學一步呢?”路皆有些驚訝,“你怎么不背熟了再開始?” “記了也是白記,浪費時間。” 話音落了,路皆竟然覺得他說得還真對,于是拿起裴易清放在旁邊的手機,念出了下一個步驟。 就這樣,在人一說一做的情況下,這道牛rou炒土豆終于出鍋了。然后裴易清又做了幾道那首的小菜——不用炒熟也能吃的黃瓜和白菜,這三菜終于一起上了桌。 和小菜比起來,牛rou作為唯一的葷菜看上去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裴易清抽出雙筷子和碗,拿出廚房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路皆說。 “......有一件很嚴重的事,”裴易清說,“我沒煮飯。” 路皆:“......” 個人相顧無言了一會兒,然后裴易清把碗放在桌上,“我去煮點面吧。” “我來吧,”路皆說,“裴老板你去把那幾個商單收一下尾。” “行。”估計是做菜做累了,裴易清沒有推脫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路皆的速度很快,甚至還敲了個蛋進去,份熱氣騰騰的面終于上桌。裴易清看了一眼時間,他們做這頓飯竟然花了快一個小時。 主要是他就花了半個多小時。 裴易清先是嘗了口面,味道和賣相一樣好,他邊吃邊問:“你里面擱了什么?” “醋,”路皆反應過來,“我自己的習慣,忘記你喜不喜歡了。” “沒事兒,”裴易清說,“好吃。” 說完終于把筷子伸向了那碟牛rou,嚼了會兒皺起眉頭:“難吃。” “我覺得還可以,”路皆說,“就是有點糊。” “原來只是糊的原因嗎?”裴易清說,“我第一次做這種rou類的東西,以為都沒熟呢。” “你以前都不吃rou?”路皆嘗了一口黃瓜,“你每天當和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