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捌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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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微涼,夜色籠罩著乾陽殿西南角的臨堤臺榭。 司有蕓一人望向前殿方向攏了攏滑落的披風,眼前是一片燈火通明。 “長寧meimei。” 謝霽走至司有蕓身旁,難得近看謝霽才發現她的側臉比起前些年見時消瘦不少。 “今日…多謝你?!?/br> 司有蕓沒有答話,仍是目光直視似在晃神。 謝霽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除去望不到邊的輝煌殿宇外再無什么特別。 二人并肩站著,并沒發現亭臺外晃過的一片衣角。 “你說,何為君王?” 司有蕓緩緩開口,話語輕飄隨著微風吹散。 “治辨之主罷?!敝x霽眉頭微鎖,沉思片刻又接道,“亦天下所歸往也?!?/br> “你看這片宮廷殿宇,望也望不到邊。”司有蕓輕嘆,“兒時我便在想,明明那些宮殿望也望不到頭,為何我還覺得如同囚牢。” “你不知道罷...兒時我最羨慕的人便是你,每隔幾日便能離開這里歸家去。” “后來你再也不會進宮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府邸。說真的,我以為那時我可以徹底脫離這個沉重之地?!?/br> 司有蕓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向謝霽。 “我真的,一絲一毫都不想再與這里有任何糾葛?!?/br> “我本以為這是妄想,是從出生那刻就既定的事實?!?/br> 謝霽眼光閃動看著她身體靠近在他耳旁低語,“本宮可以幫謝家,只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br> 語氣的轉變讓謝霽脊背一凜,卻未停頓多久。 他垂眸低聲道:“好。” 望著謝霽離開的方向,見他身影逐漸溶于黑夜中再也看不清,司有蕓開口道:“你還要在那藏多久?” 紅柱后閃出一人影,卻不敢直視司有蕓只是偏著頭眼神閃躲著。 “抱——” 思慮再叁,謝昶強忍住心中的酸味還是開口了,只是那個歉字還未脫口便被人一把抱住。 他雙臂張開,低頭看著緊緊貼在自己胸口的人,虛環住她緩緩落下輕觸她的背脊。 “對不起?!?/br> 司有蕓語氣悶悶。 溫熱的手心隔著披風輕拍著,“公主緣何道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她在他懷中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上京?!?/br> “說什么傻話?!?/br> 謝昶笑容一滯,一瞬心頭的酸澀被慌亂所取代,如果他沒有上京… 他余光掃過司有蕓云鬢之上的翠玉,他們之間大抵永遠無緣亦無份。 司有蕓抬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借著月光看向他。 方才在大殿之中,她都沒能仔細瞧瞧他。 謝昶今日難得將頭發全部束起,頭頂的小冠在月光下顯得奪目。她抬頭望著他,迫切的想要與他融為一體。 司有蕓拉住他的衣襟,手環過他的脖頸在他耳邊道:“我想要你。” 謝昶喉結滾動,悶聲回道:“在這?” “不行嗎?”司有蕓眨眨眼睛,手卻不老實地向下探去。 耳邊是拂過的風聲,若是細聽還能聽見不遠處侍從走動的腳步聲。 謝昶面頰通紅,背抵在臺榭外的紅柱上咬緊牙關。 別看今日司有蕓一身宮裝繁瑣,但解起里褲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她抬腿別在謝昶一邊的腰間,手臂緊緊摟住他找準位置放了進去。 “嘶?!?/br> 因是在室外,雖說背對著大殿又是藏在夾道里,可謝昶還是清楚感受到比起以往,那處又澀又緊。 寸步難行。 他不敢用力,內心生出的羞恥感與背德感卻不斷膨脹著下體,變得越發艱難。 夾道外提著宮燈的侍女走過,光亮透過樹葉的縫隙漏了進來閃過司有蕓的面頰。 她潮紅著雙頰忍不住發出絲絲呻吟,卻被謝昶連忙吻住將那聲響吞之入腹。 交纏的響動碎在一片腳步聲中,無人知曉。 身下的緊致終于有了松動之意,隨著那衣料的摩擦猛烈抽動著。 玉池露冷芙蓉淺,瓊樹風高薜荔疏。 夜色正好,只那芙蓉之艷色,唯有一人知道。 ………………………… 宮宴之后,夏國人并未急著離京,反倒是留在京中有模有樣的商談起和親一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夏國人乃是拿著和親一詞想要換上點好處。 畢竟上一次兩國征戰損傷極高,無論是哪國都不愿再生事。只是夏國位臨西北,善養戰馬。休整幾年已是恢復不少元氣,話語間便也多了幾分底氣。 不過,司氏王朝已經歷百年風雨。底蘊在此,夏國人也不敢輕易放肆。 拿著年紀不小的公主說事,這個尺度夏國人自認為剛剛好。 不過蘇太后卻不這樣以為,她雖感情淡薄可到底不愿擔上賣女求榮的名聲。即使司燁那里態度模糊,可她私下里也沒少張羅著。 “這么說來,薛家竟是不妥?”蘇太后蹙眉盯著面前回話的嬤嬤。 那嬤嬤彎著腰應聲,正是那日跟在蘇意身邊的教養嬤嬤。 “說起來,前些日子老奴在街上正巧瞧見殿下與一男子,瞧著…倒是頗為親密?!蹦菋邒哂喙獠粫r瞟著蘇太后,語氣有些局促。 蘇太后卻并無多大驚訝,只嗯了聲便沒再多問。 “依老奴拙見,不知謝家…” 那嬤嬤還未說完,便見蘇太后怒目而視手重重拍在扶手之上。 “不可!” 見狀嬤嬤縮了縮脖頸,再不敢多言。 許久,蘇太后才緩過勁。又恢復了那副云淡風輕的神態,“罷了,你先回蘇府去吧。” 嬤嬤見蘇太后未有責罰之意,忙應著退下了。 退出正殿大門,回想著方才蘇太后怒目圓睜之態,竟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低頭加快的腳下的步伐,卻沒注意拐角處疾步走來一位端著湯藥的侍女。 那侍女本就走的急,加上被這腰肥體狀的嬤嬤一撞,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毫不意外地碎了一地。 “你這婆子怎么走路不看路!”那侍女揉著腰,看著灑落一地的湯藥將地面打出深褐色,眼眶含淚道:“這可如何是好?!?/br> “這是給太后娘娘的補藥,錯了時辰你可賠得起?” 那嬤嬤本就剛做了錯事,聽這一言心下頓時慌了??邶X間打著哆嗦,完全忘了蘇太后從不計較這等小事。 見嬤嬤眼神慌亂不停道著歉,那侍女煩悶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快走吧,我再去熬一碗?!?/br> 聽罷,那嬤嬤如釋重負。卻也不敢就此離開,她跪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獨自撿著零落一地的瓷碗碎片。 那藥味在太陽底下曬舊的地上強烈地揮發著自己的味道。 嬤嬤便拾著便不由自主地聳了聳鼻子,她總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再一細想,許是里面擱了不少的黃芪與白術罷,這才聞著熟悉。 她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怕不是太后娘娘氣血補得過旺,近日才這般火氣旺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