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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寒明白。” “你……也許會后悔。” 香寒抬頭,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勇敢:“香寒雖出身武將家,也算知曉榮辱禮節。既嫁入劉家,便會為劉家盡心盡力,絕不后悔。” “你……”段攏月待說什么,不遠處歡聲笑語習習而來。 皓王爺家的路側妃由婢女扶著,遠遠地過來,見是段攏月,笑道:“攏月皇弟,才在說你呢。胡大人家的幼女生得一表人才,我前日見了,很是喜歡,正想和你湊成一對……” 行至面前,路側妃一愣,立時住口。攏月皇弟這神情,怎么……怎么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殺她而后快的樣子? 段攏月慢慢低下神色猙獰的臉。 片刻之后,他輕輕“咦”了一聲。 “杜小姐,這扇子莫不是你遺失的?”他俯身從地上拾起一把合起的檀香扇,雕刻精美。 香寒下意識要否認,卻對上段攏月幽深的眸子。 “是……是我遺失的。”她點頭,接過那檀香扇,輕輕展開,上繪一黃衫女子,栩栩如生。 “本王祝杜小姐與劉大人,白頭到老,兒孫滿堂。”段攏月道。 路側妃大喜:“攏月皇弟,你也覺得我這樁婚事做得極好吧?趕明兒再給你……” 段攏月轉身大步離去:“皇弟已決心寄情于山水,云游四方,不想有家累。” “咦?皇弟……”路側妃錯愕,“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離你們遠遠的。段攏月在心頭默默說了一句,又默默重復了一遍。 ——番外之 jian臣 永安十八年,秋。 京郊,洪門寺。 洪門寺地處偏僻,香火不旺,惟寺后一片楓林美不勝收,入秋則明艷如火,這才引得些許游人偶爾來此賞玩。 小和尚從后山擔泉水回寺,路過茅草屋時,正看見劉歇抓了把小米,蹲在茅草屋門口喂雞。劉歇穿著藍棉布袍子,后裰垂在泥土上,依稀可見摞了幾層的補丁。 小和尚照舊叮囑一聲:“劉施主,這雞可不能殺呀。” “不殺,不殺。”劉歇揚起頭來,呵呵笑道,“劉某是讀書人,不可在佛寺殺生的道理,還是懂的。” 小和尚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留心偷偷數了數那雞,果然還是原來的數目。于是擔起水,朝寺中走去。 這姓劉的少年是本屆進京趕考的書生。半年前方丈發現他餓昏在寺門口,憐憫他窮困,這才收留了他,又借了寺后的小屋給他寄居。 小和尚打心眼里懷疑他的身份。依他看,這什么劉公子根本就是個騙吃騙喝的乞丐吧?人長得瘦骨嶙峋不說,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哪有這樣的讀書人? 不過,這少年倒也還十分勤快,在小屋周圍種了幾茬菜地,又養了幾只雞,儼然一副要安居樂業的樣子。 劉歇目送小和尚離去的背影,轉身到雞窩里摸出十幾個雞蛋,小心地揣在包裹里。又將一旁裝滿了各色瓜菜的菜籃子挑起來,進城趕集去了。 從洪門寺入城,步行要兩個時辰。劉歇趕不上早集,不過他所賣的瓜菜都是現摘,十分新鮮,一天下來,還是賣了個干干凈凈。 到了下午,收攤回去。再步行回到洪門寺,已是夜幕低垂。 劉歇一面趕路,一面在心里盤算,今日掙下的銅板還夠他吃上幾天。 空空的菜籃在身前失意地搖晃著。正思忖時,遠遠地看見自己居住的茅草屋旁似乎有火光閃耀。 劉歇怔了怔,立刻加快了腳步。 來到屋前,他的雙目猛然瞠大。 映著火光,他看見籬門大開,他視如珍寶的幾只蘆花雞已經全都不見,只剩一地雞毛。菜地里剛插上不久的菜苗,不知是被雞還是被人踐踏得七零八落。 一個高瘦的身影蹲在火堆旁,據地大嚼。火上油汪汪地串烤著兩只幼雞,張牙舞爪。 劉歇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圣人的教誨在他心里輪番過了幾過,還是壓不住滔天的怒火。劉歇扔下菜簍,抽出扁擔,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偷雞賊一驚,反射性地蹦起來,閃過劉歇的扁擔,哇哇叫道:“何方賊人!” 劉歇險些背過氣去:“你這偷雞賊,吃了我的雞,反誣我是賊人!” “呃?”偷雞賊一愣,瞥一眼手里的雞腿,“這是你的雞?” “這不是我的雞,難道還是野生的不成?”劉歇又悲又憤。 “咦,這雞、這雞原來不是野生么?”偷雞賊像是十分意外。 “野生的雞會自己長手筑個雞圈么?” “啊!啊!原來這個東西就是雞圈啊!”偷雞賊欣喜道。 劉歇攥緊了扁擔,又大叫了一聲沖了過去:“你賠我雞來!” “呵呵……”那人極無賴地笑笑,“雞我已吃了,賠不了。” “那就拿命來賠!”劉歇紅了眼睛。 “咳咳……至于么至于么……”偷雞賊眼見這瘦弱少年又舉著扁擔殺過來,嚇得掉頭就跑。 兩人圍著火堆,兜了幾個圈子。偷雞賊被劉歇追得不耐煩了,索性掉頭往劉歇沖去,兩人堪堪撞在一起,一同撲地。 偷雞賊捂著腰,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卻見劉歇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了,扁擔滑出手心,躺在一邊。 “喂!”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劉歇卻絲毫沒有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