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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段云嶂呻吟。 “起來,朕要喝雞湯?!?/br> 金鳳于是依言站起來,將湯匙移向段云嶂唇邊。 “慢……”段云嶂遲疑了一下,“你剛才說,這雞湯是你親手做的?” “其實……是素方做的……”金鳳面現愧色,難得說了句實誠話。 段云嶂這才放心地吞下那一匙雞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五顏六色,十分詭異。 金鳳微笑著說完未說完的話:“是素方做的,臣妾只負責放鹽?!?/br> 段云嶂覺得,劉黑胖實在是他命里的克星。 。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下來。金鳳知道,她該感激段云嶂的。就像當年魏太傅的課堂上一樣,段云嶂義無反顧地為她擔下了責任??墒撬齾s梳理不清自己對他的心情,她不懼怕他,不討厭他,但也很難真心實意去感激他。 段云嶂是個好人么?不是。他只有在有所圖或者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對她好,她很清楚。 轉眼入秋,舊宮人出宮的時候到了,即將離開的,除了素方,還有金鳳十五歲的青澀年華。 不過一年,段云嶂的個子便躥出了了兩個頭,原本金鳳的頭頂和段云嶂的鼻子一般高,如今,卻要仰視才能看到他的下巴了。 成長對于段云嶂來說,不僅僅是身高的增長。當金鳳終于閑下來一些的時候,段云嶂則忙碌了起來,因為三年一度的秋闈大考,開始了。 作為翰林院大學士,周大才子當仁不讓地任本屆秋闈主考。 段云嶂對著三份卷子,皺起了眉頭。 這三份卷子的作者分別是:柴鐵舟,魚長崖,肅敬唐。這就是周大才子報上來的一甲名冊。然而具體排名還上有爭議,所以周大才子奏請皇帝圣裁。 段云嶂是比較欣賞魚長崖的,這個人字跡穩重,策論工整,思慮周詳。周大才子則較為欣賞肅敬唐,因為這人的文辭優美,符合周大才子的審美趣味。 然而段云嶂看到,柴鐵舟的名字旁邊,批了一行小小的紅字:可為榜首。那是內閣首輔威國公劉歇大人的批注。 柴鐵舟的父親,現任禮部侍郎的柴安之,十年前是劉歇的門生。 段云嶂十分頭痛。他并不想違逆劉歇的意思,而魚長崖這個人才,他也并不想放棄。 深夜,皇后娘娘端了一盅雞湯,來到軒羅殿。 自打上回雞湯放鹽事件以后,段云嶂強令金鳳學習熬雞湯,熬到今日,金鳳相信自己不需要加水也能熬出咸淡適中的雞湯來。 “皇上,喝湯?!苯瘌P親手遞上湯盅,一邊伸腦袋去看段云嶂手中的奏折。 段云嶂眼光未離奏折,接過湯盅囫圇喝了一口。 金鳳皺眉:“湯匙在這兒?!?/br> 段云嶂也不理她,將湯盅隨意地放在案上。 金鳳只得嘆息,整理起案上雜亂的奏折和紙張,口中碎碎念叨:“明明不愛喝雞湯么,專為了折騰人……” 段云嶂從奏折后頭露出一只眼睛:“皇后,朕以為你是誠心誠意為朕洗手做羹湯的?!?/br> 金鳳沉默一陣,終于不甘不愿地道:“臣妾自然是誠心誠意?!?/br> 段云嶂滿意地回去看他的奏折。 金鳳也伸頭去多掃了幾眼,掃到一個名字,不由得一愣。 “魚長崖?” 段云嶂點點頭,嘆氣:“朕本想點他為今科頭名,可惜……” “魚長崖,是哪里人氏?” “似乎是京城人氏。”段云嶂留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 “沒有。”金鳳笑笑,“只是覺得這名字可愛得緊,一不留神就會念成‘魚長牙’。” 她依稀記得從前讀私塾的時候,曾經追著前頭搖頭晃腦的小書呆叫過很多次:魚長牙,魚長牙! 宛如昨日啊宛如昨日,小書呆也要當狀元郎了。 段云嶂瞪著她,難得地神情有些呆滯。 “皇后,皇后,叫朕說你什么好?”他嘆氣,唇角卻帶著一絲笑意。 他看看手中令人頭痛的奏折,再看看金鳳,忽然福至心靈:“皇后,你看魚長崖和柴鐵舟這兩個人,從名字上看,哪個更堪狀元之名?” 金鳳想了想,道:“其實……臣妾覺得,狀元和榜眼,并沒有多大區別……不過那個柴鐵舟,既然叫鐵舟,后臺總比長牙的魚要硬些吧?” 段云嶂一愣。 “皇上,這年頭,很多事情都要看后臺的。”金鳳一本正經。 段云嶂大笑。 金鳳也微笑著行了一個端正的宮禮:“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 第二日朝會上,皇帝陛下欽點禮部侍郎柴安之之子,柴鐵舟為今科頭名狀元,魚長崖為榜眼,肅敬唐為探花,三甲已定,即刻擢為翰林院修撰。 內閣首輔,威國公劉歇大人撫髯,微笑。 “皇上識人用人,此乃國家之福,社稷之福!”劉歇這樣說。 翰林院大學士,今科主考周大才子扼腕,嘆息。 凌大將軍握刀咬牙,雙目通紅。 呂大尚書又撞了一回龍柱,不過皇帝陛下早有準備,小孫子公公眼明手快地將他攔住了。 而符大丞相,依舊是瞇著小眼睛,沉吟不語。 皇帝陛下神情淡然地掃視著群臣,頭一次覺得這朝堂上的驚濤駭浪和暗潮洶涌,都在他一手掌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