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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侍寢奈何天 金鳳近來,一個月里頭總有那么幾天,睡得不好。這緣故,并不是因為每個月必來到訪的那位尊貴的紅娘娘。 金鳳睡得不好,是因為皇帝陛下段云嶂。 上回她和段云嶂同甘共苦地跑完三圈皇城之后,太后娘娘就不知道那根神經錯了位,居然命女史每月排了兩天讓她侍寢。 于是她就侍寢了。 金鳳和段云嶂對于侍寢這件事情,其實都十分懵懂。 段云嶂每個月有兩天被宮人抬到香羅殿,然后當著她的面被扒得只剩內衫,又當著她的面,堂而皇之地往她的鳳床上一躺,衾被一裹,便和周公下棋去了。金鳳只得戰戰兢兢地等他老人家就寢了之后,小心地掀起被角,將自己圓潤的身軀盡可能縮在床角。 這原本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皇后的鳳床,大得足夠五六個人圍在床上打麻將。 可恨的是這死小子睡品忒差!金鳳在被踹下床七次以后,終于認命地放棄了爬上床的想法。 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兩天,皇后娘娘甚煩憂。 “皇上,您要不,回您自個兒的軒羅殿睡去?”金鳳這日終于鼓起勇氣,向段云嶂提出了埋藏心底已久的懇求。 段云嶂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朕樂意么?若不是母后下了懿旨,朕才不愿意和你睡一張床。”他挑了挑眉,“不過說起來,兩個人睡,似乎和一個人睡并沒有什么差別。” 金鳳又悲又憤地想,當然沒有差別,您始終還是一個人睡一張床不是? “不過,”段云嶂道,“你若是能讓母后改主意,我就把床還給你。” “臣妾……如何能改了太后娘娘的主意?” “這朕就不管了。皇后,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皇帝陛下甚欣慰。 金鳳恍然明白了。夜里把自己踢下床的那只腳,絕對是故意的。 這死小子,年紀輕輕心機就這么重。 “皇上,您這么晚了過來,就是為了把臣妾宮里的瓜子兒全嗑完?”金鳳嘴唇顫抖。她費了心思叫御膳房用桂花八角茴香炒的瓜子,被皇帝陛下一時半會兒嗑了個干凈。 段云嶂咂砸嘴:“不知為何,朕覺得皇后宮里的瓜子兒特別香,皇后宮里的床睡得也特別舒服。要不……朕今天還是寢在皇后這兒?” 金鳳的臉立刻就青了。 段云嶂笑瞇瞇道:“皇后還是早些歇息吧。”撣了撣龍袍,回宮。 金鳳抑郁地坐在鳳床的邊緣,問素方: “你說,皇帝和本宮,為什么一定要同床呢?” 素方的臉刷地紅了:“這……這里頭是有學問的……奴婢也不好說。” 金鳳雙眼一亮:“學問?魏太傅最有學問了,明日上堂,我去問他。” 素方的臉更紅了。 可憐的魏太傅。 不過,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解惑,不正是魏太傅的責任所在么。想到這里,素方略寬了寬心。 。 且說魏太傅那日本來已經心灰意冷,連御賜的戒尺都不要了,打算告老還鄉。可是剛回到家,宮里頭便傳出消息來說皇帝親自跑了城門。魏太傅先是大驚,后是大喜。據說魏太傅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喝起了小酒,隔著紙窗就發起了酒瘋,口中還大喊:“此乃我朝之福,社稷之福!” 后來是太傅夫人親自踹門,把老頭子拎出來的。 魏太傅醒了酒,第二天依然精神高昂地去上堂,見了皇帝皇后,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驚恐了幾天,方才安定下心來。 魏太傅心里卻在想:這帝后二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啊。當然,金鳳被拖行的始末,他自然是半分也不曉得的。 這日魏太傅又歡欣地來上堂,講了一堂周禮,又在“禮不可廢”這四個字上引經據典了一番,終于肯放一班學生下堂。魏太傅正要收拾書本出宮,卻見皇后娘娘站在自己案前,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仿佛有什么極為難的事情。 “娘娘有事垂詢?” 金鳳躊躇了一番:“老師,本宮有個問題,正是有關‘禮不可廢’的。” 魏太傅來了精神:“娘娘請說。” “‘禮不可廢’這四字,是不是全無通融之處?” 魏太傅正色道:“禮者君之大柄也,既為禮,自然就是行事之章法,怎可輕廢?” 金鳳面現苦澀:“所有的‘禮’,都沒有廢的可能么?” 魏太傅想了想:“也并非如此,端要看制禮者的態度了。《禮記》有云,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若是不能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不如廢之。” 金鳳低頭,鎖眉許久:“老師,那為什么本宮和皇上非要同床不可呢?難道我們同床了,就能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么?” 魏太傅心愛的一方荷花端硯啪地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 “老師,老師?” 魏太傅終于回神,來不及心疼他的端硯,口中艱難地答道:“此乃……人倫……” “為何同床便是人倫?” “皇后娘娘……這里面的學問……” “本宮知道這里面有學問。老師是當朝最有學問的人,必定知道答案。” 魏太傅開始撕扯自己的美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