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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臣透著灰黃的燈光看著從臥室慌忙跑出去的人勾了勾唇,她穿錯衣服了,那是他的。 浴室啊的一聲傳來一聲悶嗯,顧臣跟過去問:“怎么了?” “碰到頭了。”余飛飛啞著嗓子看他,揉著腦袋。 此刻才發現他沒穿衣服,頓時閉了閉眼,要推他出去。 “干什么?”顧臣笑,拉著她的手腕,卻是反手關上了浴室門。“一起洗。” “你——別、我衣服都濕了。” “你穿我的衣服。” 浴室熱氣彌漫,暗影交錯。 入夜已深,顧臣從背后抱著她,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像是被拆過又重新組裝了。掌心還帶著剛從浴室出來后的微微潮濕,手腕有點酸痛。灰黃的臺燈燈光下,她裸著肩頭乃至半個后背,被子并沒有蓋全,白皙的手臂也整個垂在床邊,手腕處還能清晰可見一條紅色未消的摁痕。 在這個事情上他可真算不得溫柔。 她暗暗腹謗。 “飛飛。” “嗯?”她目光沒有焦距的落在不遠處窗簾的位置,用啞掉的嗓子有氣無力的回他。 他吻落在她的脖頸,手伸過扣回她半耷在床邊的胳膊,圈進被子里,“睡了。” - 顧臣前些日子說的出差,終于是來了。 原本是一早就要去的,因為顧老爺子突然過來,所以就耽擱了不少天。 機場里,余飛飛將臉埋進他的襯衣,剛過完年,又要分開,有點不舍,“可不可以帶上我?”她可憐巴巴的看他。 “乖。” 顧臣說乖。 余飛飛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應了聲好吧。抓著人衣角踮起腳尖親了親人的側臉,然后很快松開,退開兩步拉開了距離,沖人擺手再見。 分別的時候她從來都是這樣,過年的時候,現在。她害怕自己松開的動作慢了,就會松不開。 都說愛一個人隨著時間的增加,起初的那股熱烈可能會慢慢消散,可她好像不一樣,越來越愛。 她不知道他出差是做什么,大概率猜測是新項目的事情。這她覺得沒必要問。至于有些事,是她覺得不該問的,更加會選擇不問,因為她覺得他想說,就一定會給她說。 就像那天顧臣說了伯父去世的事情,他沒說怎么去世的,沒說他老人家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字不提,她也就一字沒問。 他想說了,終歸有一天會講給她聽的。 回到崗位,安安心心的工作。 空閑了打打游戲,喂喂魚。覺得他空閑了,就給他聊聊天。 不過看情況他應該挺忙的,有時候她發過去的信息,他停很久才會回過來。 她上班,下班,睡覺,吃飯,偶爾約個飯,覺得自己也還算充實。沒事了也會多看兩眼書,為了一顆奮發向上的心。 一天晚上周添從外邊回來,然后擼起胳膊給她看一樣東西,她第一眼沒看清,以為是個貼畫,看第二眼她直接瞪大了眼,然后上手了,擦不掉,窩在沙發里的她撩起眼皮問周添:“紋身?” 周添狂點頭。 “你紋這個是什么東西?”余飛飛有點看不明白這是個動物還是個植物。 “是只豬。” “......” 這姑娘,又在發什么瘋呢? “我就問你,為什么要紋這個東西?” “為了紀念我跟我相親對象的愛情。” 余飛飛無語的點了點頭,是周添的作風。然后又問:“那為什么是頭豬?” 周添一屁股坐進沙發,然后說:“因為我覺得他傻里傻氣的,很像豬。” “......”有這么說自己男朋友的嗎? “周洋挺好的呀~挺正常的呀~”余飛飛咬了口自己手里的蘋果,有點不解,“怎么到你這里成豬了?”周添太奇怪了,交男朋友成天跟動物打不完的交道。又是狗又是豬的,這話她還不敢說,說出來怕挨打。 “我看他就憨憨的,你知道嗎,就很可愛,很像頭豬。” “......”余飛飛確定周添的幸福之笑傷到了她的眼睛。 “那個,明天他說要請你跟顧臣吃飯,要賞臉來啊。”周添慷慨的拍了拍余飛飛的肩,然后不忘了埋汰她:“瞧你跟顧臣都交往多久了,我都還沒混上一頓飯。” “他太忙了,對不起啊,他回來我們請你們吃大餐。他出差了,估計明天只會我自己去。” “不是吧~好掃興!”周添猛女撒嬌。 “他回來我們請你們,不就又聚一起了,沒事的。”余飛飛安慰她,“你權當我明天是去蹭飯。” “你一個人不就成電燈泡了。”周添抬起胳膊欣賞了下她那只不倫不類的豬,隨口說道。 “那我不去了。你們等著我們請你們吧,反正原本也是我該先請的。”余飛飛隨著她的目光無語的看了看她那個紋身,人家都紋名字,紋昵稱,她倒好,紋一頭豬,絕了。 “可——”周添為難的皺眉,“可我都跟人家洋洋打包票了。” “那我自己去也行啊,我以你閨蜜的身份,很正常好不好。” “也是。” 確定好之后,余飛飛隔天去吃了她同她男朋友請的飯。 吃的西餐。 確實挺尷尬的,余飛飛覺得自己的確像電燈泡。 “洋洋,我想吃你的那顆圣女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