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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說明,往手窩里倒出來一些,然后丟了進去。 魚食飄著,它們一口一顆。 兩下就吃沒了。 余飛飛又拿起了右手邊的第二個瓶子,上面寫著凍干塊。成分是凍干的蚯蚓、磷蝦什么的。 也就是rou干。 她捏出來一些,又丟了進去。 走出來領導的辦公室,迎面與工程部的一個小姑娘撞上。 “誒,你是隔壁新來的對吧?我昨天見小李帶你來著。你叫什么呀?” 小姑娘扎著馬尾,手里捧著一個茶杯,看樣子是要去茶水間倒水。 “我姓余,疊字飛。” 然后工程的小姑娘介紹她叫陳可微,說隔壁辦公室人少,沒個說話的,讓她得空了可以去他們那玩。 余飛飛應下。 中午吃飯,她便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附近的一條街上,很多餐館,簡單吃了些,重要的是跟他們幾個人搭上了些話。尤其陳可微,性格活潑,聊得很開,一頓飯下來就已經邀請著她去住處玩兒了。 吃完飯靠在辦公椅上,她有午睡的習慣,也有睡之前玩會手機的壞毛病。 手機叮叮響了兩聲,打眼瞄過去,是自己常玩的一款游戲的信息提示,這個聲音短促,不是在推送新賽季有了新征程之類的廣告,就是有好友上線了。 點著那條信息劃開,是顧臣上線了。 記得好友驗證時,她說:在下一只會飛的魚,愿為君略盡綿薄。 當時游戲里她正面朝一面平靜的湖,裙擺被風吹的翻飛,裊裊輕快的古箏伴奏掃在耳側。 可心里一點都不平靜,想著怎么還不通過。 結果真的沒通過。 她是第二次通過的,當時對游戲有了一定的了解,找了個恰當的做任務由頭。 之后,便嘗試搭訕。 主動給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是大四,她晚上在班里跟同學們一起上自習。 很安靜,大多是窸窸窣窣翻書的動靜。 她不務正業,盯著手機屏幕,手摳著一頁書角,微微曲在那里等一條回復。 她說她有一把上古青石玉鍛造的盾牌,問可不可以同他交換一只玉兔萌寵。 這是一樁穩賠不賺的買賣,上古青石玉是游戲中最難拿到的一種材料,為它氪了不少金才得了一護體盾牌。 而玉兔萌寵則是任務級別達到,就能領取。她本身有那么一只,但是就在剛剛送人了。 消息發過去后,剛開始是一直盯著看,接著一直沒人回復她就變成了一分鐘拿起手機看一眼。到最后,干脆調高了手機的提示音。 可哪里看的進去書。 手機響的時候,她心突的一跳,手里握的筆都掉在了地上。 旁邊是一對過來上自習的小情侶,側目往她這邊看了眼。 她不好意思的沖人訕笑了下,連忙拿過手機翻開。 顧臣發了一行字過來,她盯著手機笑的像個傻子。 [蝸牛房子]:不用交換,玉兔萌寵我用不到,已發你后臺,注意查收。 但她最后還是送了。 然后還給萌寵起了個不要臉的名:魚與房的寵嬰。 可能隔了一條網線,膽子就大了。 自己都惡心的想吐,當時原本要改,但是有點急事便耽擱了。 之后就一直懶得改。 最后越看越順眼......愛的不行。 想著有什么關系呢?同樣的萌寵,很多人比賽都會帶。他那樣的人,大概永遠不會注意到她的這片小小角落。 再最后每次同顧臣組隊游戲都帶著[寵嬰],招搖過市。 一個普普通通,技能加成一般的玉兔萌寵,愣是被她氪重金養到了天階。 同班一大大咧咧的女生一次組了她的隊,發現了問題,還笑罵過她是個傻逼。 余飛飛一整個下午花費在了那份需要翻譯的資料上,幾乎頭都沒抬,寫寫畫畫。 收拾完東西,扭頭看了眼拉開的半邊窗,天都快黑了。 手機適時響起,周添來了一通電話。 余飛飛接通,先來了一句:“你今天會晚點回來,是嗎?” “哎呀小飛飛進步了呀,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你個頭。 畢業后的這段時間,周添這丫頭放飛自我的好像有點過了。 余飛飛斜過眼往上看了看那慢了三分鐘的鐘。馬上該整六點了。 “不會丟下你在外邊過夜的。” 余飛飛沒出聲,周添又補了句。 “山水間你知道嗎?”接著發出了一道沒見識的喊,然后聲音轉而變成氣音,多半是被旁邊人斜過眼看了,“那個遠近聞名的黑店,菜貴的嚇人那地兒,想起來沒?” 提到山水間,余飛飛有了印象。 畢業前夕的最后一次同學聚餐就是在那吃的,未經世俗洗禮的羔羊們,吃過那頓飯足足叫喚了一個多月。她們一個月的口糧呢! 山水間從此大名遠播,成了遠近聞名的黑店。 “我們老板,今天在那家館子附近的KTV訂了大包。” 余飛飛一句話回味了半分鐘方才將周添這話繞了回來,半天去的不是山水間。 “知道了,注意安全。” 她已經起身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在拿包包了。 沒忘等下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