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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生出割裂般的鈍痛,周憶南掄拳砸向乙的鼻骨,拳風勁猛,乙身形不穩,頸際被周憶南用右臂從后面勒緊。 周憶南眼中洶涌著怒火,踩住地上獵.槍,右臂發力,把乙勒得暈過去。甲從地上爬起來,試圖突襲,周憶南嘴角挑起狠戾笑意,一腳踢在他下.體,甲受到重擊,捂著襠部痛嚎。周憶南抓起桌上那支獵.槍,用槍管重重擊打他后頸,一連幾下,他倒下去。 周憶南在乙身上摸到鐵門鑰匙,拿回自己的軍刀,再帶上獵.槍和手機。逃出密室的第一時間,他檢查了獵.槍,它做工精細,中部裝有可以縮放的黃荊槍架,為了使槍法更精準,從玩具槍上拆得瞄準鏡安上,還在槍管前端焊了一枚準星,機件聯動功能正常。 這里是個空曠的廢棄廠房,站崗放哨的有兩人,周憶南的槍口對準其中一人,打中他手背。 扳機一扣,聲響震天,極像“漢陽造”。廠區里所有安裝了報警器的摩托車、電瓶車一齊叫起來。 持槍人的槍支脫手,跟另一人在大雨里奔逃,埋伏在廠區外部的警察從各個角落奔出。 雨絲紛亂,周憶南忍住殺意,扔掉獵.槍,右掌撐著墻柱,忍住疼痛,緩緩活動左肩,把卸掉的肩關節裝回去。 隔著飛揚的大雨,唐粒撐傘跑向周憶南,涼鞋踩在雨洼里,小腿上濺到泥漿。聽到槍響,她慌亂得腿到現在都是軟的,膝蓋一彎,向前跌倒,爬起來繼續跑。 周憶南踏雨跑來,云層里的電光映亮他的臉,白襯衫上汗水血水斑駁,下頜線繃得似琴弦,一觸即斷,唐粒眼淚奪眶而出,再也撐不出不在意的模樣。 看到屏幕上那么愴然破碎的周憶南,唐粒只恨不能飛到他身邊,但怕答應得太快,留不出警方部署的時間,還得掩飾住對周憶南的感情,才顯得考慮兩小時真實可信,她成功了。 這一晚,驚風豪雨。周憶南左肩被扎了一刀,十幾厘米的裂口觸目驚心,唐粒撲到他懷中,眼淚簌簌落下,聲音嘶啞:“很疼吧,一定很疼,阿珩一定很疼,我們走,我們去醫院,我們回家。” 所有硬撐的意志,在看到愛人的時刻潰不成軍,周憶南胸口翻涌著心痛,狂亂地吻唐粒:“糖糖,我愛你。” 吻中帶血。再怎么提刀立馬,也會恐懼死亡,怕這句話不能親口說給她聽。這次害她擔驚受怕了,余生都用來賠償她。 兩人的眼淚落到一處,唐粒努力把傘舉高,抬起手,摸著周憶南被雨水淋得透濕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最后按住他肩頭的傷口,心里疼得喘不上氣:“很愛你。唐粒很愛周珩。” 周憶南在醫院度過劫后余生的夜晚,他讓護士處理了左肩傷口就想走,但唐粒不放心,非要他留院觀察,他依從了,從今往后他萬事都順著唐粒,他不想讓她再哭。唐粒讓他請保鏢時,他沒請,潛意識存了以自己為餌的心,但是讓唐粒崩潰心碎,他后悔了。 周憶南失血多,輸了幾袋點滴,唐粒叫了飯菜,以梨汁當酒,共慶活著真好。 直到周憶南脫險,唐粒才跟養父們講了這件事。老張和老陳趕來,看到周憶南的傷,都紅了眼。為了不讓唐粒踏進虎xue,周憶南從獵.槍下死里逃生,太險了。他們都知道民間這種自制土槍威力驚人,老陳認識的一個小老板就因投資失敗,找人弄了一把自殺身亡。 后半夜,周憶南從病床上睜開眼,周身的酸痛仍在持續,但是沒有死,沒有死在那間逼仄的密室,沒有和深愛的人生死相隔。 唐粒把陪護床推到了周憶南的床邊,攥著他的手入睡,周憶南一睜眼,她也醒了:“阿珩。” 4個綁匪都被警方拿下,以綁架罪和非法持槍罪收押。唐粒和他們視頻交談時,幾次調整坐姿,對上電腦攝像頭的角度,記錄了他們對周憶南施暴和威脅的過程,都提供給警方。 綁匪都是東南亞國籍,常住云州,警方連夜審訊,他們口風很緊,都說跟周憶南素不相識,只是聽說他是女總裁的情人,想弄點錢花花,再玩玩女總裁。如果女總裁舍不得為jian夫花錢,就把周憶南折磨得半死,廢他手腳丟出去,殺人倒沒想過。 為什么在視頻里讓唐粒帶齊全套公章,甲一句話就推得干干脆脆:“開支票不要公章嗎?” 4人都是死士,沒人咬出沈庭璋。唐粒雙眼通紅:“我就不信警察撬不開他們的嘴。” 沈庭璋這次派出的精銳,周憶南用自己釣出4個人,消耗了沈庭璋的力量,剩下那兩個人不大敢在風口浪尖策劃類似行動了,也缺乏能力,唐粒和她愛護的人會安全些了。 周憶南吃了藥,躺下來,唐粒擠到他床上,被他圈入懷抱。親著吻著,情難以自抑,都想愛對方更多。唐粒伸手去拿包里夾層的重要之物,兩人時常會發生點什么,她在常背的幾只包里都備了。 歷經生關死劫,想用最迫切狂暴的方式來表達愛意。夜里的特護病區很安靜,保鏢們在隔壁,護士站有人值班,兩人不敢鬧出聲響,連喘息聲都在克制。 就算明天還得在薄冰上行走,今晚擁在一起,就是魂魄歸位。唐粒累垮了,周憶南穿上病號服起床,打開窗通風,喂水給她喝,再去護士站要碘伏、棉簽和敷料,他左肩的傷口裂開了。 周憶南說女朋友睡著了,沒讓護士進病房,在護士站重新處理好傷口。回病房后,唐粒又心痛又委屈,今晚盡量不讓周憶南累著,奈何兩人一碰著就放縱,瘋得渾然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