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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山抱起妻子去搶救,秦嶺發了瘋地扒窗戶,想去救母親,卻被鎖在家里長達六小時。 六小時后,秦遠山獨自歸來,秦嶺再不肯喊他爸了。9歲時,秦嶺不想離開小朋友,哭著求爸爸別送他出國讀書,秦遠山說這是為了救你mama,母親也說聽爸爸的話,我們得走,兩年后,秦嶺幾乎適應和母親在美國相依為命的生活,卻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她。 秦遠山每個月赴美看望妻兒一兩次,來去匆匆,頭一年還好,第二年就頻繁和妻子吵架。秦嶺很想父親,但不喜歡父親每次來都打破母子倆的平靜生活。 母親死后,秦遠山想帶秦嶺回國,秦嶺很抗拒。他恨秦遠山把他鎖在家里,秦遠山根本就不曉得那六個小時他是怎么過來的。 外公外婆來照看秦嶺,等秦嶺懂事了些,外公說秦遠山不容易,把妻子送出國是在保護她,最終卻讓她客死他鄉,秦遠山心里也痛苦。秦嶺聽了對外公也有意見,外公外婆小心翼翼,自此對這件事閉口不言。 夜幕降臨,唐粒開了燈,這才發現秦嶺不對勁,他呆坐在地上,兩眼發直,陷入混沌。她一慌,沖過去拉秦嶺起身:“怎么了,你怎么了?” 秦嶺木愣愣地看她,唐粒嘆氣,這家伙被嚇到了。以前被他虛張聲勢騙到了,熟起來才知道他外強中干,膽子很小的。 李靜死亡后,秦嶺第一反應是躲起來。假如他去自首,而不是逃亡,他父親可能不會猝死,還能再活一些時日。不過秦嶺是受害者,這些話唐粒在心里想著,沒說過。 秦嶺很怕被關起來,事不宜遲,得趕緊離開這里。唐粒給他喝水,柔聲說:“我想出辦法了,我們能出去。” 秦嶺呆呆地喝水,唐粒脫掉外套,去衛生間用水弄濕,再拿上馬桶搋子,抱著濕衣服出來,把它綁在安全窗的防盜圍欄上,用馬桶搋子插進衣服里,像轉船舵一樣使勁擰。 唐粒多管齊下,又扭又擰,憑借拉力把鋁合金護欄拉斷,掰開了一個大口,她招呼秦嶺快點往外跳,就在一樓,翻過去就行。 秦嶺伸頭探了探,覺得自己會被卡住,讓唐粒試試。唐粒鉆出窗子,在外面角落找到一塊廢木板,回身把口子再弄大些,方便秦嶺鉆。 門外似有動靜,唐粒讓秦嶺趕緊逃,接待人率領幾人沖進門,抄起家伙就砸。 秦嶺又踢又踹,但手無寸鐵,寡不敵眾。唐粒一橫心爬回來,護在他身前:“你快走!” 秦嶺心花兒開了一下,唐粒攥住手中螺絲刀猛扎對方,死死護著他,不讓他受欺負,自己挨了好幾下。 情況正危急,警察趕到,對方四竄而逃。主事的人告訴警察,兩個小年輕鬼鬼祟祟,必是商業對手,但老板還沒回來,才請他們多留一陣。 唐粒喊冤,堅稱來談業務,卻被對方sao擾,她和秦嶺虛驚一場,幸被解救,只當吃了啞巴虧,不準備追究。 雙方互不追責,警察教育了幾句,唐粒和秦嶺坐上警車去醫院。 唐粒被打得滿臉彩,秦嶺很后悔,早知道陳海米靠譜,警察也靠譜,就不該冒險脫逃。唐粒抱著雙臂,嘲笑他在會客廳嚇得花容失色,又喊又叫,過分失態,她才不得不拆窗。 秦嶺誠懇地表示:“其實你可以拿外套堵我的嘴,這樣簡單點。” 唐粒哼了一聲,可惜那件小洋裝了,好幾百塊錢呢。 到了急診,醫生給唐粒開了涂抹的藥膏,秦嶺右胳膊扭了,得正骨。 唐粒是皮rou傷,涂藥就好,心里替秦嶺疼,嘴上笑他不經打,秦嶺坦言沒打過架,話鋒一轉:“不比那個周總監,肯定從小就不是好東西。” 唐粒眉毛倒豎:“我也從小不是好東西。” 小時候,唐粒就是鬼頭鬼腦的性格,不管男生女生,誰惹她,她打誰,經常打不贏,母親一邊給她涂紫藥水,一邊笑她愛咬人的狗子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秦嶺樂翻了:“癩皮狗,你媽好會形容啊。” 唐粒回擊他是大狗,說時興起,要把手機里秦嶺的名字改了。秦嶺去搶手機,沒搶到,順勢掐了一把她的臉,嘟嘟的,還軟乎,他心神一蕩,被改名叫金毛,也由唐粒去了。金毛還行,薩摩耶也可以,吉娃娃不行。 正骨專家來了,秦嶺怕自己慘叫出聲,把唐粒趕走:“去給我買杯熱的。” 急診對面街上有家飲品店,唐粒排隊買熱紅茶,陳海米趕來看她,左看右看,罵她不該為了保護秦嶺搞得一臉傷,當總裁得人五人六,身光頸靚。 唐粒橫她一眼:“總裁負了傷,更說明一心為公。” 經此一伇,唐粒堅信合同有貓膩,非查到底不可。總裁的格局是自己比不了的,陳海米不勸:“沈曼琳來了,我看你發揮哦。” 唐粒更期待秦嶺的發揮,那家伙人高馬大膽子小,以后她盡量忍住不對他惡聲惡氣。她拍著胸脯自吹自擂:“我拆窗子的時候,秦山令眼花繚亂很崇拜,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估計他小時候看他爸也一樣。” 他拿你當媳婦,你想當他的慈父。陳海米要笑瘋,但在沈曼琳跟前,她是跟唐粒漸行漸遠之人,就沒和唐粒一起回急診,留在外面等沈曼琳。 傍晚時,陳海米聯系不上唐粒,急得要命,被沈曼琳看到。報警后,唐粒和秦嶺得救,陳海米心里一松,差點沒哭出來,沈曼琳追問,陳海米沒說兩人去干嗎了,扯謊說夫妻倆鬧矛盾打起來了,雙雙進了醫院。沈曼琳一聽就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