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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人來人往,秦嶺遠遠看到李總站在路旁玩手機,忽有一個戴摩托車頭盔的女孩背著手走來,不是唐粒是誰? 唐粒走近,抓起手中的甩棍就是幾下,李總被打懵了,捂著頭四顧,唐粒跨上電動車一溜煙地跑了。秦嶺樂壞了,就沖唐粒這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的架勢,當初圍堵他時手下留情了。 李總被亂棒砸得鼻青臉腫,猛摸錢包,錢包還在。秦嶺上前:“無核榴蓮呢?” 李總啞口無言,明知被這小子下了套也不好發作,沒準這小子還以為是他下套在先,但說真的,陳海米漂亮還在其次,關鍵是干凈,他是誠心的。 華夏員工們開了各種群,下注賭丁雪和章早會不會分手,突然有人刷新了網頁。公司官網上,秦嶺大喇喇實名上傳了一個視頻,正是章早在川菜館門外拐角處和女人接吻的畫面。 丁雪顏面無存,去找江岸哭:“他說他喝了酒,腦子有點迷糊,不是故意對不起我,他求我原諒,他也哭了。” 江岸冷冷道:“你為什么還不肯看清他?” 丁雪嗚嗚直哭:“我們談了快三年了,我想再給他一個機會……” 江岸一腦門公事,沒空哄她:“你才25歲,往后還有大幾十年好活,為了這三年,要搭進去大幾十年嗎?聽我的,跟他分手,收拾收拾心情去國外。” 所有人都如此冷情,丁雪倔強地抹眼淚,摔門而去:“哥,秦嶺不留情面,等于是在跟你叫板。我丟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一家人看。” 秦遠山這幾天在外地視察工作,江岸代表他和董事會開例會,沒人對他多嘴,但秦嶺公開抖出江家家丑,在公司傳開了。 好事者聯想到母嬰品牌“愛靈貝”一事,紛紛解讀此為秦嶺親政苗頭,他學成歸來,不想再當閑云野鶴了。 周憶南從甲方公司回來,聽聞齊玫讓人事部清退章早,事由是收受客戶回扣,但助理說更惡劣的是讓前臺新人陪酒,跟客戶互換女人。 周憶南臉色一寒,入夜后,他出了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塞給司機一沓錢,租用幾小時。 車停在一幢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齊玫對丁雪管得嚴,丁雪和章早并未同居,章早前年在這里買了房,邀請同僚暖房,周憶南的助理來過。 周憶南開了窗,熱風吹了進來,他開始看一個規劃方案。快十點多,章早開車而歸。他做小伏低對丁雪連哄帶騙,丁雪舍不得他,但一想到他和別人擁吻,還被公司全員傳來傳去,她脾氣又上來了:“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章早心情糟透了,在車里待了片刻,抽了兩支煙。下車后,他走向電梯口,暗光處站了一個人,高挑身影,棒球帽沿壓低,戴黑色口罩,遮得很嚴實,渾身散發鋒利氣息,他還來不及多想,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章早下巴生疼,來人拎起他,狠狠往地上摔,再大步踏向他襠部,碾了一碾。章早痛嚎:“救命!” 鞋底來到章早的嘴上,封住他的呼號。章早拼命掙扎,來人掏出一把幾寸長的尖刀,他心下一寒,不敢動了。 來人挪開腳,章早心知求救不得,抖索著問:“你、你是誰?” 來人蹲下來,扣住章早的右手,目光如利刃,把刀尖貼在手腕處。章早后背沁出冷汗,一連聲哀求:“饒命,饒命!” 刀尖一挑,淺淺劃破皮膚表層,左一下,右一下,血珠子滾了出來。章早遍體生寒,但來人沒有更多行動,直起身走了。 章早爬了兩下,爬不起來,疼得嘶嘶抽氣,瞧著那有幾分眼熟的身影,問:“你到底是誰?”那人置若罔聞,走進黑暗里。 章早躺在地上足有一刻鐘,被鄰居救起。他坐在臺階上緩了一會兒,撥打江岸電話。 江岸趕到,看清章早手腕的傷痕。按章早的說法,一招就擊倒他,是專業的練家子,在他手腕劃個叉更是警告,他有挑手筋的能耐,這次放過章早,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來人滿身怒氣,章早想不出自己會惹上哪號江湖人物,江岸也沒頭緒:“先睡一覺,我明天一早跟我媽談談。” 章早遍身疼痛,睡到清晨就醒了,但一到上班時間,他的工作號就收到人事部門的推送,他被公司除名了,無可轉寰。 江岸很愧疚:“你知道,我媽一直不是很贊同小雪和你交往,我沒來得及攔住她。” 豪門女婿夢斷,行業名聲被毀,還被神秘人毒打,章早心灰意冷,江岸特地推了晚上的公事,設宴安撫他。 章早越喝越愁悶,江岸也很低落:“只怪我還沒上位,幫不到你。”說罷一氣飲盡杯中酒,又倒了一杯,“秦嶺回來了,我未必能上位,終究要各就各位。” 章早和江岸同學多年,深知秦遠山有多器重他,但外甥再有能力,也不及兒子親,他為江岸叫屈:“你姨父想把小雪送走,是在敲山震虎。小雪走了,我也走了,你在公司還有幾個完完全全信得過的幫手?你的人都是你姨父給的,根本不算你的人。” 江岸垂下眼睛:“別人喊我少主,就是個笑話。秦嶺搞你,哪有我說話的份?” 章早把酒杯重重一頓:“他拿我下手,就是沖著你去的!” 江岸嘆口氣:“不說這些了,你別再多想,我已經向客戶公司推薦你了,以后好好混,沒準哪天我去投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