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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你真行!”張梁推了陸行川肩膀一把。 “對他呂正浩而言,女朋友可以一個月換一個,只要長得好看一點兒,性格可愛一點兒,甚至是說話好聽一點兒,他都可以用自己的美色和金錢誘惑,占為己有。”陸行川眼神中吐露出真誠的亮光來,“誰,他都可以。但是司珂,不是可以讓他隨隨便便對待的女孩子。” “你……那她……”張梁想問,你喜歡司珂是你的事情,那司珂是不是喜歡你呢?話到嘴邊,又覺得好似有些打擊人。 陸行川沒等他說完,就說:“那是自然。” 嘿!誰特么給陸行川的勇氣!張梁暗暗呔了一句,沒說出口。 媽的,老天爺給的唄!他在心里自問自答了。 司家的客廳中。 熨斗里噴出熱熱的白色水蒸氣,司珂正支著小桌板,熨著五一去山宅時,陸行川借給自己的那件襯衣。 已經過了兩周了,如果說自己手洗還沒洗完,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似的。 她心里默默同自己說,要趕緊還給陸行川了,不能藏著掖著,再拖下去,自己的心思肯定會被他看穿的。 畢竟,陸行川,是個那么聰明的人呢。 她發現自己有點兒喜歡陸行川,可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這個問題她想了兩周,都沒理出頭緒來。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重要。他那么好,狂蜂浪蝶都成災了,自己許只是一只小飛蛾,這樣的喜歡,還是偷偷的喜歡,他不會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是——無足輕重的。 陸行川太搶手了,黃文欣那么優秀的人都愛慕他,自己勝算好像不大。 畢竟自己從前也對很多人動過心,雖然那些人都是明星、偶像吧,但是好似也差不多。跟陸行川一樣,都是遠觀類型的,和自己的現實生活,格格不入。從前自己怎么忘掉舊愛豆來著?司珂想著,自己要找一找理由,不喜歡陸行川了,這樣的結局,才是比較好的。 對,找一找不喜歡他的理由,愛豆總會變成前任的。 糾結了半小時,終于覺得自己做出正確決定的時候,手下的熨斗下,傳來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呀!” 本來司珂折疊了襯衫前的口袋,想熨來著,一胡思亂想,就忘了這茬兒,熨斗的尖頭立在口袋底,燙出來了一個尖尖的咖啡色糊了得痕跡。 司珂一驚,忙將熨斗放到小桌板的側圍,拿起襯衫搓了搓,完了,是糊了! 她嘆息一口氣,自己,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失落地垂了手,手指蹭到了熨斗的邊緣,“嘶!”一聲,燙紅了! 趕忙拔了熨斗,才去洗手間拿涼水沖。 這時已經是周六晚上十點半,司珂手里捏著已經熨燙好、口袋位置帶了一個小三角的咖啡色糊跡的襯衫,嘆息一聲。可惜了,自己頭一回給男生熨襯衫呢,還熨得這么整齊。 她打開手機淘寶,按照襯衫脖后位置的商標,一個一個字母輸入著,衣服確實是壞了,陸行川那么愛干凈的人,肯定是不會穿了。 這同廢了差不多,那自己只能再給他買一件了。 啊。 看著手機里,同款襯衫的價格,司珂心里一驚。 前一秒要給他買一件的想法頓生遲疑。 她又看了看商標,確定再三,自己并沒有輸錯任何一個字母,這件襯衫,居然要2199元! 這……明明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啊。 她看了看銀行卡里的余額,這個月給陸行川買,是不太可能了,只好想著下個月拿了稿費的同時,努力節省一點兒了。 雖然這樣的解決方案,讓她委實覺得rou疼,可好在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她抬眼看了看臥室墻上的鐘表,時間還早,睡不著,不如…… 這襯衫已經廢了,橫豎自己都要給陸行川買一件新的,索性自己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下這個糊了的痕跡。她拿出可水洗的國畫顏料,手指在白色襯衫的藍色口袋處敲了敲,忽然有了想法。 極細的狼毫毛筆,從顏料盒里挑出了花青、酞青藍、頭綠和鈦白色,在那如“山尖尖”的糊痕上,模仿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畫了三座綠山藍巔的山峰。 收筆時,已經十二點半。 司珂看著畫面,伸了伸懶腰,滿意一笑,暗嘆著自己畫技的鬼斧神工和創意的無與倫比,自言自語道:“三座小山,中有水流,是為行川。” 雖然最近司珂夜里都睡得很晚,可是周日的早上七點,鬧鐘響的時候,她就起床了。 自打上回幫陸行川宿舍的靈魂畫手們畫過汽車之后,她已有近兩周沒見過陸行川,或者說,沒有兩個人面對面地見過。 雖然兩人偶爾也會聊兩句,可內容乏善可陳,無非是某個周五的晚上,陸行川說自己要忙一個課題研究,要周六下午才可以回家,問她能不能等自己,至如此類。 那周開始,司珂或多或少有些躲著他,自己周五晚上就回了家。原因很簡單,原本兩人只是搭車的鄰居關系,是自己先破壞了這樣的默契,生了別樣的想法,她有責任將自己的心意看明白了,再做決定。 因此從那一周的周末起,這已經是司珂第四回 偷偷站在最靠近11棟的房間里,默默地觀察陸行川的一天。 這樣做的理由是,暗戀一個人,好似總會自動把自己降一級,讓自己帶著些卑微的心,去仰視那個喜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