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笑了笑，但只是笑，沒有出聲。

    溫□□中的預(yù)感更不好，“做什么？”

    李裕抱緊她，“夫人說我想做什么？”

    溫印：“……”

    又開始了，溫印頭疼，她就不應(yīng)該搭他的話，也多余再多聽他兩句話，“看來還不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溫印無語，剛想開口，他吻上她唇間。

    溫印半推開他，眸間還是有些許緊張?jiān)冢安皇牵茹逶幔俊?/br>
    “嗯，去沐浴啊。”他抱著她往浴桶去，只是手和嘴都不太老實(shí)。

    溫印奈何，“那你做什么？”

    “親你，替你脫衣服啊。”李裕如實(shí)應(yīng)聲。

    溫印臉色又全然漲紅，剛到耳房，身上的衣服都沒了……

    溫印攥緊他衣袖，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因?yàn)樗е贿o，他的外袍的袖衫被她扯下，露出中衣來。

    溫印：“？？？”

    李裕：“……”

    溫印連忙解釋，“不是……”

    李裕誠懇道，“我的錯(cuò)。”

    溫印詫異看他。

    他更加誠懇道，“我不知道夫人這么急，其實(shí)晚些沐浴也行……”

    溫印：“……”

    溫印再度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裕笑道，“別急，卿卿，一面洗，一面親近。”

    溫印怔了一瞬，下一刻水中的暖意便順著肌膚滲入四肢百骸里。

    他也慢慢松了衣領(lǐng)，而后寬衣入了浴桶中。他原本就生得好看，修長的指尖輕撫上衣領(lǐng)，松衣領(lǐng)的動作里帶了說不出的禁.欲，卻又分明蠱惑。

    “李裕。”

    “嗯。”

    他吻上她，而后是水花拍上浴桶的聲音……

    耳房內(nèi)水汽裊裊，周遭都是氤氳，稍許，溫印修長的羽睫上就連了霧氣。

    “不要，李裕……”

    “那要什么？”

    溫印咬唇。

    他抱她坐在身上，溫印眼中沾染一分迷離。

    浴桶中的水溫正好，輕輕拍在身上也不涼，她下顎搭在他肩頭上，水順著發(fā)絲低落在身上，又滑入水中，她指尖扣緊他后背，水面揚(yáng)起道道波紋，似泅開的漣漪一般，她輕聲道，“慢一些。”

    臨水照影，兩人相擁在一處，她靠在他肩上，修長的羽睫傾覆，似沾染了水汽的蝶翼一般。

    浴桶中水汽裊裊，耳房中除了水聲，就是輕嘆聲。

    她忽然松開他，“李裕……”

    他抱緊她，吻上她雙唇，沒讓她出聲。

    良久，她眸間都是秋水瀲滟，他松開雙唇，她不知目光當(dāng)往何處放才好……

    他輕聲道，“把我嘴都咬破了，咬這么狠做什么？”

    溫印真見他嘴唇破了，難怪她口中有絲腥甜在。

    溫印好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再度紅成了胭脂色。

    他伸手綰過她耳發(fā)，溫和笑道，“我給你洗。”

    她輕嗯一聲，手臂搭在浴桶上，下顎放在手臂上，這樣趴著是能舒緩些，她也實(shí)在不想動彈了。

    溫?zé)岬乃疁睾苁娣骂€搭在手臂上，胡思亂想著，習(xí)慣了他指尖的溫度，等意識到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是他在親她。

    “李裕。”她聲音里有些顫。

    她不是沒同他親近過，但這樣的親近與往常都不同。

    他柔聲道，“別動。”

    他雙手環(huán)緊她，細(xì)膩與溫柔交替著，長夜漫漫，相擁而吻。

    等他抱她出浴桶的時(shí)候，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坐在小榻上，他拿毛巾替她擦頭。

    這種兩人之間特有的親密，曖昧，哪怕是沒有聲音都能暖人心扉。

    她同他一處，其實(shí)一向契合……

    她原本想，今晚的溫馨后，可以睡個(gè)好覺，明日再在盧城修整一日才走。

    但她錯(cuò)了。

    開了葷的小奶狗哪里是這么好打發(fā)的……

    起初她還以為他食髓知味，過一陣新鮮勁兒過了就好，但后來月余過去，溫印才慢慢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這個(gè)年紀(jì)的小奶狗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只要他愿意狗的時(shí)候。

    再后來，溫印又漸漸意會，不僅是精力，還有亂七八糟的不知從哪里看來的東西……

    譬如當(dāng)下，他替她擦干了頭，她以為可以去睡覺的時(shí)候，他用羅帶遮住她眼睛，溫印想哭，“李裕。”

    他吻上她側(cè)頰，“你把我蒙在鼓里多久？蒙一下你眼睛而已，婁長空……”

    她攥緊指尖，知曉他是特意的，也咬重了最后三個(gè)字。

    他抱她起身。

    她對這處原本也不熟悉，眼睛看不見，他抱著她，她也不知道去何處。

    “李裕……”許是忐忑，又許是視線被遮住，她心砰砰跳著，只能攥緊他。

    他沒放下她，但她身后的冰涼之意讓她不由靠近。其實(shí)直到最后，他也沒讓她知曉在哪里，只有他與她，身影在夜燈的微光下，交織在一處……

    月明星稀，下下蜷在屋頂打盹兒。

    又是一夜慢慢過去。

    ***

    翌日，溫印晌午才醒。

    昨晚，不，是迷迷糊糊又折騰到今日破曉，溫印渾身似散了架一般，一點(diǎn)都不想動彈。

    “東家？”

    直至肖媛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溫印才慢慢醒來。

    早前她睡覺最怕光亮，有光亮都睡不著，必須拉上錦帳，熄了夜燈才能睡好，眼下，日頭大的都要到晌午了，她也全然不覺。

    撐手起身，一身都是酸痛的。

    李裕昨晚太鬧騰。

    最鬧騰的一次……

    現(xiàn)在就這樣，日后要是安定下來，沒那么波折了，她哪里吃得消？

    她竟然會擔(dān)心這個(gè)……

    溫印這才輕聲應(yīng)道，“等等。”

    肖媛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來。

    稍許，等溫印穿戴整齊，也簡單洗漱后才喚了肖媛入內(nèi)。

    內(nèi)屋里一片狼藉，實(shí)在見不得人，溫印撩起簾櫳，在外閣間見的肖媛。

    “東家。”肖媛看她。

    溫印臉上些許倦意，也明顯有春.色在。

    肖媛知曉主家就是殿下，也知曉東家是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所以殿下同東家之間的關(guān)系，旁人看得云里霧里，也匪夷所思，但肖媛是知曉實(shí)情的。

    殿下和東家原本就成過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在京中和定州也一直相互扶持，相互照顧。婁家那場大火，東家死里逃生，但聽說殿下被逼墜崖的時(shí)候，肖媛是見過東家難過時(shí)，用手捂過心口。

    雖然肖媛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同東家遇到一處的，但同殿下在一處的這段時(shí)間，東家明顯心中是安穩(wěn)踏實(shí)的。即便眼下往西邊去的路并不怎么太平，但肖媛心中清楚，東家這個(gè)時(shí)候不會貿(mào)然去蒼月做生意。

    東家去蒼月，一定是殿下要去蒼月。

    肖媛看破不戳破，只提醒了聲，“東家……”

    溫印見她目光落在她脖頸上，溫印頓了頓，忽然會意，方才出來得急，沒留意衣領(lǐng)這處，她的脖子，昨晚是被狗反復(fù)啃了的……

    溫印整理了衣領(lǐng)。

    等她整理好，肖媛才同她提起昨日同幾個(gè)管事和掌柜在看城中店鋪時(shí)她問的幾樁事來。

    昨晚她問過之后，盧城的管事和掌柜趕了一個(gè)通宵都整理了，趕在今日給東家看。

    溫印接過。

    從舅舅主事婁家的生意起，對這些東西的要求就很清晰，她只要一提，婁家上下的管事和掌柜都知曉她要看什么。

    她也能一目十行。

    應(yīng)當(dāng)是知曉她這一趟在盧城呆不久，所以連夜趕出來的。

    看過之后，溫印對盧城城中的生意大致有了把握。

    肖媛也在一側(cè)補(bǔ)充道，“東家，國中這場動亂前后將近兩年了，尤其是殿下的死訊傳出后，西邊就開始亂了，盧城是難得的緩沖地帶。雖然暫時(shí)安穩(wěn)，貿(mào)易往來也大，但因?yàn)閵浼也蛔霾桓蓛舻纳猓膊话l(fā)國難財(cái)，所以比不上別家眼下在盧城的生意。眼下的這生意也都是靠婁家早前的口碑在撐著，昨日東家應(yīng)當(dāng)都聽到幾個(gè)管事說起盧城城中的情況來，眼下婁家在盧城的生意能運(yùn)轉(zhuǎn)，也運(yùn)轉(zhuǎn)的好，但是是賠的。”

    “我知道。”溫印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