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 第199節
無論是早前在京中,還是后來定州分開,在知曉他還活著的時候起,婁長空,也就是溫印在背后支持他…… 只是,一直沒見他。 也避開他…… “怎么了?”溫印見他這幅模樣。 李裕搖頭,又是笑,又是眼眶通紅的模樣,讓溫印有些怔。 李裕又笑了笑,忽然伸手,抱緊她。 她不知道原因。 但他抱緊她,好像只要松手,她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 他抱著她,下顎抵在她頭頂,闔眸沒有出聲。 “李,李裕,你沒事吧?”溫印有些擔心。 她方才在耳房中實在被他氣得好笑,所以想逗他,但沒想到他這幅模樣和反應。 這是傻了嗎? 她想看他,他沉聲,“別動,讓我抱會兒。” 溫印:“……” 溫印也不知道他忽然哪根筋犯了,但他這么安靜抱著她,是心中有起伏。 溫印也沒出聲擾他。 等良久過后,才聽他溫和的聲音道起,“婁長空,我吃了你這么久的醋,你怎么不告訴我?” 溫印感嘆,“又不是我讓你吃的!” 溫印想從他懷中出來,他又伸手見她按了回來…… 溫□□中唏噓,小奶狗的時候都不會這樣,怎么越來越強勢了…… 他繼續道,“告訴我一聲很難嗎?還是特意看我笑話?” 溫印無語,“我告訴過你幾次別吃婁長空的醋了,是你自己不聽!” 李裕:“……” 確實很多次,李裕理虧,又不好表現,繼續抱著她,義正言辭道,“逗我很有趣是嗎,溫印?溫長空!” 溫印聽到溫長空幾個字也惱火,“不有趣,我也提心吊膽啊。” “你提心吊膽什么?”李裕越發好笑。 溫印一口應道,“怕你惦記我的礦……” 李裕:“……” 李裕實在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當下的心情,一股火氣憋在心里,又帶了些好笑,“那現在不怕我惦記你的礦了?” 溫印頓了頓,鬧心道,“你還在惦記啊?” 李裕被她氣得,簡直啼笑皆非。 “現在不惦記了。”李裕深吸一口氣,以免被她氣死。 溫印:“……” 男人心才是海底針,琢磨不透。 李裕也特意道,“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溫印:“……” 溫印聽出話中有話。 李裕繼續道,“你都是我的,你的礦也是我的。” 早前的記憶里,婁長空是將那座鐵礦給了他,沒有那座鐵礦,在當時內憂外患的局面下,他步履維艱。 他也永遠記得,雪中送炭的,一直是她。 但溫印哪里知道他想什么,當場就抗議,“李裕,商人都沒你精!” 李裕回懟,“那得看什么商人,有些姓婁的商人,將我騙得團團轉。” 溫印:“……” 又開始倒打一耙了,怎么現在的李裕不僅牙尖嘴利,還理直氣壯,簡直突飛猛進! 李裕卻按緊她的頭在懷中,輕聲道,“婁長空,你最好想想晚上怎么哄我……我吃了一肚子沒由來的醋,顏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溫印第三次重申,“又不是我讓你吃的,是你自己非要吃的。” 現在還來倒打一耙。 李裕輕嘆,“婁老板果然是商人,說變臉就變臉……” 溫印禮尚往來,“那殿下是過譽了,說起臉,我哪里能同殿下比,殿下可是好幾張臉疊一起(臉皮厚)。” 李裕也不氣,輕聲貼近她耳畔,隱晦道,“看樣子,我讓婁老板印象深刻啊。” 溫印:“……” 溫印覺得聽起來不對。 李裕繼續道,“今晚,再深刻些?” 溫印轉身想走,被李裕像昨日一樣抱起身。 因為全然沒有心里準備,溫印驚呼,“李裕!” 她心砰砰跳著,到眼下腳還是軟的…… 李裕笑道,“你親我一下,今晚不做了。” 溫印:“……” 她早前怎么不知道他長大了這么會耍無賴的! 溫印眼神抗議,李裕忍著笑意,“我是小奶狗嘛,年輕氣盛……” 溫印不想聽他說那些‘驚心動魄’的詞匯,俯身吻上他嘴角,他抱緊她,也伸手撫上她頸后,讓她都得更近些。 兩人相擁而吻,良久,溫印松開。 他笑了笑,“好,欠著。” 溫印:“???” 怎么就成欠著了? 他放下她,她險些沒站穩,又不好同他說,她眼下腿還是軟的。 他又不傻,一面伸手牽她,一面問道,“婁長空,怎么叫這個名字?外祖母取的?” 溫印看他,“我取的,宇博過世后,婁家就沒人了,當時遇到些時,又不想外祖母太傷心,就取了婁長空這個名字。” “婁長空,樓,長空,就是沒人的意思?”李裕反應過來。 溫印詫異看他,“你怎么猜到的?” 李裕笑道,“哦,倒是比臘初和下下這種名字的緣由好猜。” 溫印:“……” 溫印怎么聽都不像好話。 李裕又問,“早前那個胖婁長空是誰?” 胖婁長空…… 溫印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胖啊,突然,溫印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福旺。 溫印應道,“福旺,是我身邊照顧起居的小廝。” 李裕微頓,福旺這個名字,倒是同人很搭,但他竟然被一個照顧起居的小廝給蒙混過關了…… 還真以為他是婁長空。 究竟是多大的嫉妒心在作祟,才讓他陰溝里翻船,竟然連這么拙劣的演技都信了。 李裕心中唏噓。 “李裕。”溫印喚到第三聲上,李裕才回過神來,“怎么了?” 溫印看著他的手,“疼。” 李裕方才沒留意,牽她的時候捏得有些疼了,李裕連忙松開。 溫印松了口氣,然后又嘆了口氣,哪里是小奶狗啊,小狼狗吧,這么大力氣。 “我沒留意。”李裕歉意,“沒事吧?” 溫印搖頭。 兩人正好去苑中走走,李裕問起,“你這趟去項城做什么?” 福旺昨日假扮婁長空的時候同他說起過去項城,他還說讓人送他們一程去項城,眼下知曉她就是婁長空,李裕才問起。 溫印也不瞞他,“記得上次在定州,我請你幫忙同外祖母一處,我回家中的事嗎?” 他當然記得,李裕頷首,那時溫印沒同他說起什么事。 溫印輕聲道,“我舅舅的死有蹊蹺,外祖母在查這件事,但這件事背后牽涉有些廣,我不想外祖母涉險,所以當時支開外祖母。” 她舅舅的事? 李裕沒有打斷。 溫印繼續道,“用婁長空的身份回了定州之后,我一邊在看婁家的生意,一邊在繼續查舅舅的死,然后越查牽涉越多,眼下看,恐怕同阮家有關,還有些線索要去項城查。” “阮家?”李裕看她,“哪個阮家?同陸平允有關系的阮家?” 溫印頷首。 李裕思緒,之前在離院的時候,溫印就同他說過,是阮家利用馬匹生意,還有當時同東陵交戰,戰馬運輸無一路放行做掩護,幫李坦偷運軍糧,否則京中不會這么悄無聲息被李坦攻陷。 阮家幫了李坦大忙,阮家又同陸家是姻親,陸平允在其中沒少穿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