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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不認識什么梨花針,什么姑蘇巒秀技法,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母親,承廉雖然放浪,但這事關七嫂嫂的名節,自然不敢隨便亂說?!?/br> 他轉頭對著一旁跟隨的小廝喝道:“你無憑無據,如何說的這帕子就是七嫂嫂所送呢?” 小廝心中大急,“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連聲說道:“八爺,八爺,你聽奴才說,那天是有個小丫鬟送過來的錦囊,讓奴才轉交給爺。爺剛好宿醉未歸,奴才便把這錦囊壓在了書案上。然后……奴才也忘記了這事情,只是那小丫鬟剛送來錦囊時,奴才曾偷偷打開來看過,這刺繡技法真是天上有,地下無,所以就對這帕子記憶猶新,這次第二次見到,就……就脫口而出了?!?/br> “放肆?!被舫辛溃骸跋雭砦沂翘趴v你了,連我的東西你都敢私自打開來看!” 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住的說道:“八爺,八爺,奴才下次不敢了?!?/br> “你還想要下次???”霍承孝微瞇著雙眼,眼神卻是十分凌冽,“你且說說,你如何說這是七嫂嫂送的。” 小廝慌忙說道:“那日來的小丫鬟就說是古家大小姐送的,奴才還想了很久,后來才明白,這不就是七奶奶嘛,說什么古家大小姐真是?!?/br> “是嗎?”霍承廉挑眉又問,“那小丫鬟你后來可曾見過?” 小廝瞪著雙眼,搖頭說道:“小丫鬟圓臉大眼,卻是個面生的。后來奴才就沒見過了?!?/br> 霍承廉抬頭看著李夫人,聲音有些干澀:“母親,我可問清楚了,除非找出當天的小丫鬟來,才能斷定這帕子是否是七嫂嫂相送。”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不輕,承廉覺得定要徹查到底,理清是非曲直,不能妄下定論?!?/br> 李夫人點頭,說道:“廉兒所說極是。這事還是要慢慢查來?!?/br> 這時,突然從后面走出來一個小丫鬟,模樣甚是嬌俏。 她躬身對著李夫人福了福,而后緩緩的說道:“有一事一直存在奴婢心中,如今卻不得不說了,奴婢小慧曾見過八爺與七奶奶在小花園內私會?!?/br> 第40章 .1.14/城 這話一出, 如石破天驚,眾人俱是神色大變,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沐歌端詳了那小丫鬟的臉半響,實在想不起來曾在何時何處見過。 當聽到她自稱小慧時,沐歌這才想起她就是那日在國公府飲綠水榭中吃酒時, 服侍自己的小丫鬟。 那日自己在小花園迷路,意外見到了霍承廉, 二人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卻被說成是在小花園私會。呵呵…… 霍承廉眉心倏然一跳, 他正待分辨, 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隨即,便有一個挺拔昂藏的人影走了進來。眾人定睛一看, 卻是霍破虜。 半面銀制面具冷峻如冰, 眾人見到他,突然便安靜了下來, 春暉堂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 霍破虜邁步進來,看見堂上跪的跪, 倒的倒, 哭的哭, 一片群魔亂舞的樣子。而沐歌挺直著脊背站的筆挺, 看見他進來竟然沖他微笑了一下,當下臉色微變。 霍破虜整裝肅容,上前幾步, 沖著老祖宗行了一禮,而后說道:“勇兒聽說老祖宗叫了云兒來了春暉堂,云兒大病初愈,實在不能cao勞。如今勇兒看天色將晚,想把她早些接回將軍府安歇。” 老祖宗聽了此話,神色黯然,說道:“勇兒啊,原來叫你媳婦來也沒什么大事,都已經解決了。誰知如今又橫生枝節,這事情……哎……” 霍破虜沉聲說道:“事情的原由,勇兒來之前便已經聽說。勇兒相信云兒并不是那招蜂引蝶、不守婦道之人。讓老祖宗cao心卻是勇兒的不孝了?!?/br> 老祖宗聞言詫異,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按著勇兒的意思,今日這事就算了?” 霍破虜點頭說道:“這其中定有些誤會。我自會詢問云兒,老祖宗就別擔心了。” “那……”老祖宗有些猶豫,她說,“如此說來,那就聽勇兒的?!彼龑χ娙藫]揮手說道,“那就散了吧,大家好生歇息。這……這事定是丫鬟小廝蠢笨搞錯了?!?/br> 沐歌看著霍破虜,只見他一臉冷峻,便和第一次見他時一樣,高大挺拔的身體仿佛蘊含著令人信服的能力。 但是,他為何就如此的相信自己呢?在這名節高于一切的古代,自己的媳婦被人說與自己未婚的弟弟私相授受,他卻如此的平靜淡定,是太過相信自己?還是…… 沐歌正想著,冷不丁的聽見薛辰宿說道:“七哥哥,這事事關三房名譽,七哥哥如此輕輕放下,卻是不怕壞了三房的名節嗎?” 霍破虜聞言轉身對著薛辰宿說道:“我相信我的妻子,難道這就會壞了三房的名節?辰宿meimei未免杞人憂天了?!?/br> 這時,穆婉瑤突然插話進來,厲聲說道:“七弟,這事若你不追究,我們自是沒有死咬著不放的道理。但是,七弟,這事不弄個明白透徹,不但我穆婉瑤變成了挑撥離間之人,而且我還擔心這會成為七弟夫妻倆的心結?!?/br> 霍儉玉也在一旁喃喃的說道:“七哥哥,這事情都這樣了,你不查清楚,也不怕流云嫂嫂一直蒙受不白之冤嗎?” 沐歌聽到此處,今日這事的確要分辨了個明白才可。 于是,她上前一步、慢條斯理的對著霍破虜說道:“云兒謝過將軍的信任。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云兒那日只是在小花園中迷路,無意間碰到了八弟。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八弟,與其對話也不過兩三句,實在沒有私會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