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書記 第22節
“明光。” “嗯?” “我之前沒有說,就是擔心你會誤會。” “噢。”但再想想,不對。“你又撒謊,你要是事先知道獎金的事情,能不知道報紙總會報道的嗎?” “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確一個認識,”宗齊光認真的說:“我沒有‘又’撒謊。撒謊是你問我,而我沒有誠實回答,這才叫‘撒謊’。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怎么是‘撒謊’呢?” 她不講理,蠻橫的說:“你就是在撒謊!” “——好吧,我錯了。我應該更坦誠一點,不應該擔心你生氣就不告訴你。我也不會責怪你沒有事先告訴我,這是你的財產,是完全屬于你的,你有權利不告訴我。但你不能再這樣,不問過我就宣判我的罪狀,這不合理。” 她哼了一聲,沒有否認。 宗齊光自動將她的態度認定為“承認”了。 “你自己生氣不要緊,別氣得自己難受,你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打我幾下,但不能打太多下了,很疼的。”他半開玩笑的說。 姜明光便又捶了他一下,不過這次就沒怎么用力,只是輕輕的捶了一下。 他假裝呼痛,“哎喲”喊了一聲。 她想著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但要怎么計較呢?他確實從來沒有旁敲側擊打聽過她和她家里有多少錢,花錢的姿態也很大方,雖然除了洗衣機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考察的事件,但一個人對錢是否斤斤計較,是能從平時說話態度、花錢方式里看出來的。 她有點暈乎,一方面確實擔心他是真的只為了錢而假裝“喜歡”她,一方面又覺得確實不能一下子就把他看扁了。 好吧,說到底,他的臉還是拉分了,要只是70分,她二話不說馬上分手——當然也不可能他一“說服”,她就答應了領證。 哎呀!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個顏狗。 這不科學。 不對,這很科學。 畢竟再怎么樣,至少看上去還挺賞心悅目的不是? “哎呀,糟了!現在去食堂菜都不熱了。”宗齊光輕呼一聲。 “氣得不餓了。你也不許吃飯。” 他便笑,“那我請你去外面飯店吃。” 她點點頭。 他又想了一下,“你等一下,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松手放開她,到臥室里翻了一會兒,拿了一張銀行存折,遞給她,“你看看。這是我離家之前父母給我的,我沒怎么用過。你拿著吧,這個也給你。” 又遞給她一只很漂亮的雞血石印章。 姜明光隨手接過存折,打開看了一下數字,馬上合上。 但又打開,不相信的看著上面的數字:五位數! “我還沒問過,你父母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你的檔案里沒有寫。” 宗齊光則問:“想吃什么?來只白斬雞好啦。” “一只吃不完,半只。問你話呢。”用指甲掐他手臂。 “哎喲!你住手呀。”他忙著點菜。 柜臺后面的服務員憋著笑,遞給他幾個流水牌。 “你看呀,都讓人笑話了。” “那是我們感情好,有什么好笑話的?” “你先坐,我去端菜。”他拉著她坐下。 在普遍工資只有幾十元的年代,隨便能給外出的兒子五位數的存款,這個家庭就不能是普通家庭了。“萬元戶”也就是這兩年才出現的新名詞,之前普通群眾何嘗想過一個人居然能賺到一萬元這么多的錢! 月薪50元的話,一年600元,十年6000元,不吃不喝要存18年才能有一萬元! 她沒有那么高的覺悟,也不會沒事瞎猜這錢來歷不明,而只是本能認為宗家沒準是什么當官的。 果然,宗齊光端來菜后,坐下來,小聲說:“我父親是地質部的一個小部門領導,我母親是□□的干事。” 有點意外,但又不意外。 “他們性格怎么樣?你母親寫信雖然說歡迎我成為你家的一員,可都沒有單獨給我寫過信。” “你擔心婆媳關系?” “當然了。你要是以后回了首都,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啊?” “看在哪里上學,還要看以后在哪兒工作。外公給我留了一套房子,我們就是回去了也不會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別擔心。” “你外公又是做什么的?” “他以前是資本家,后來主動捐獻家產,進了政協。” “那就是那幾年沒受牽連?”她尋思著老頭兒挺有頭腦的,進了政協一般來說就沒事了,很有政治覺悟嘛。 “沒有,他早就去世了。” “你家還有什么親戚嗎?” “親戚多得很,不過走的近的就大姨家的幾個表哥表姐,其他不用管。” “表哥表姐好說話嗎?” “好說話。我是外公這邊最小的孫子,他們都得讓著我。”說到這兒他便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別擔心,他們都會喜歡你。你也說說你父母的親戚?” “我家親戚也多,不過也不用搭理他們。”想想不對,“就是要擺酒的話要請客。我有兩個姑姑,五個舅舅,兩個姨媽,表哥表姐一大堆。” 但又有點氣惱,“啊!你很壞啊!你以前為什么不給我存折?要等到我生氣才拿出來哄我?你是不是故意留著等到我發現你——你不實誠?” 宗齊光懵了,“什么?這怎么又成了我的錯?” “你的錯!” “我的錯嗎?好好,我的錯我的錯。這個月工資全交給你好吧?” “別轉移目標!我現在不差錢,才不要你那點工資呢!” 作者有話說: 小鬧怡情。 要是跟誰談戀愛(此處不分男女,對方也不分男女)而你不敢在他/她面前作一作,那才是可憐。戀愛不需要也不可能有完全的理性,真理性就不談戀愛了。實際他倆才剛戀愛沒多久,還在磨合期,只是有點小腹黑的男主已經想辦法先領證了。 領證不代表兩人之間就沒有問題了,也沒有公開,怎么有的讀者那么著急啊。 第24章 哄誰呢?才不稀罕那3、40塊好嗎! “我存折都給你了,還不行嗎?”宗齊光委屈巴巴的說。 “給我了,我能隨便用嗎?” “隨便用!別省!” 她哼了一聲:“瞎說!” “真的,隨便用。”他笑嘻嘻的說:“我是這么想的,要是我倆估分差不多,那就都報同一所學校。我倆不是結婚了嗎?可以申請一間宿舍我倆單獨住。” “可以嗎?”這她倒不知道。 “可以的,找找人就行。我媽是文|化|部的,雖然不是教育部,但總能找到人。要是我倆住在一起,那你就能買點家具家電。多買點衣服,我喜歡你穿的漂漂亮亮的。” 她這會兒又高興了,“你這人倒是不小氣。” “我是小氣的人嗎?你太瞧不起我了吧!”他很不服氣的說。 “瞧得起瞧得起,可太瞧得起你啦!” “這幾年上大學不要學費,以后會不會改不知道。這幾年因為是剛恢復高考,國家免了學費,每個月還有補助,雖然不多,但夠吃飯的。” 這她也不知道,“這么說,上大學的開支不大?” “真的不大,只要你能考上。” 話題又歪到高考上了。 “我看了前年去年的錄取率,太低了,只有百分之八,真的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姜明光擔憂的說:“我的底子不行,英語我心里沒數,靠這幾個月的學習也差很遠。” “英語盡量吧,其他科目還是可以抓一抓的。”他倒是不擔心,“我平時給你講的題型,你只要都會做了,我看沒問題。” 姜明光除了英語稍差之外,其他幾門都差不太多,于是報了理科,宗齊光也報了理科。要是能在同一所學校一起上學當然是極好的,或者在同一個城市也行。她有點擔心她沒考上,他考上了,那她是不是要跟著去?畢竟四年呢,可不是短時間。長期兩地分居不是好事,要是他在這四年里喜歡上別的姑娘怎么辦?她可決不能接受被甩了! 要甩也是她先動手! 下午她先去人事科開介紹信,然后收收東西,直奔省委招待所。省委招待所住的人挺多的,全省各地市的人來省委辦事,大多數都住省委招待所和省委下屬的賓館。陳秘書打過招呼了,特地騰了一間給她。 招待所的環境其實不好,人來人往,出來進去,吵吵嚷嚷的,宗齊光不滿意,說要不去住稍遠一點的賓館。 費了點事,給換到賓館去住了。 賓館的條件確實好很多,房間大一點,還帶有淋浴的洗手間,有電風扇。都6月底了,位于長江中下游的廬州已經很熱。 宗齊光將電風扇開到最大,“還是有電風扇舒服一點。哎,我們也應該買一臺電風扇。” “買。”有錢就是有底氣。 “我沒錢啦,等著你帶我去買。”他笑嘻嘻的說。 “以后每花一分錢都要問問我。” “是!首長!”他調皮的行了個軍禮。 真逗這人。 他們的宿舍沒有電風扇,到了晚上總是睡不好。地質局大院里有一個小廣場,很多職工晚上卷著席子,拖家帶口在小廣場上乘涼,夜深了就打地鋪睡在小廣場上。 姜明光可不好意思在外面這么打地鋪睡覺,光膀子的男人太多,她一個未婚女孩——她總是忘記自己已經算是結婚的人了。不住在一起的話,就總也想不起來這茬。 兜里有錢的人不愁一日三餐,陳秘書派人給她送了一些省委食堂的飯票菜票,省委食堂的菜色還是相當不錯的,雞鴨魚rou都有。要是不想吃食堂,附近飯店也有好幾個,都是方便省委的人招待客人的,高中低檔都有。 “我請了假備考,這段時間就不去上班了。我還是每天早上過來跟你一起看書,你覺得怎么樣?”宗齊光很大爺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吹著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