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書記 第18節
賀群剛想站起來,那個陌生男人馬上伸手按住她肩頭,用力往下一按。 “你爸出門了。”賀群怒氣沖沖的說。 “金主任,怎么?社會主義國家你還能搞仗勢欺人的那一套?現在不是解放前能欺行霸市的時代了。” 金秀秀冷笑,“好啊,你這個小破鞋,幾天不見就找了野男人!” “野男人”皺眉:“你是什么東西?” “我不是東西——”金秀秀反駁的話剛說出口,立即意識到“中招了”。她惱恨的站了起來,“小兔崽子,我是你姑奶奶!” “我姑奶奶早死了,就憑你也想碰瓷我家的姑奶奶?”宗齊光輕蔑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你還是照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配鑰匙一塊錢一把,你配幾把?”姜明光接的飛快。 宗齊光忍住笑,“要不現在就打開門,讓街坊鄰居看看你怎么造謠的。” 姜明光瞥他一眼,伸手開門。 母女倆一個推一個拽,把金秀秀連推帶拽的趕到門外,接著兩個中年婦女在樓道里再次大打出手。 隔壁鄰居、樓上樓下頓時全都出來圍觀。 姜家小客廳里也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稀里嘩啦,沒多久,宗齊光出來了。 “小光,快幫我mama。”姜明光趕緊喊。 他彎腰先抓住金秀秀的后領,將她一把拽起來。領口卡著金秀秀的脖子,差點卡暈她。這樣她便有點懵,賀群趁機多撓了她幾下。 金秀秀一旦緩過神來,立即大喊起來:“耍流氓啦!姜明光小賤人找了個野男人小流氓,小流氓耍流氓啦!” 圍觀群眾都哄笑起來,“金主任,你都多大了,人家小年輕長得這么標致,能對你耍流氓?” 還有猥瑣的便大聲問:“金主任,說說看小伙子怎么對你‘耍流氓’的?啊?” 一個女聲說:“你罵什么人?人家姜家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你一口一個小賤人,就你還是婦女主任?我呸!” 圍觀群眾紛紛說:“就是啊,罵的那么難聽,她家那點事誰不知道啊,明光一個好好的姑娘,可不能進她家那個火坑。” 又有人說:“哎,我聽說他家張丹楓在外面搞大了人家小姑娘的肚子,金秀秀又嫌棄人家是農村戶口。這不,還是要回來禍害姜科長的女兒。” 金秀秀惱羞成怒,“放屁!我家小楓愿意娶姜明光,那是姜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宗齊光又回了客廳,將那個陌生男人踢了出來,“快滾!” 賀群將兩條煙兩瓶酒扔了出來,“拿著你的臭煙臭酒趕緊滾!我警告你,你敢造謠我家明光一個字的不是,我弄死你全家!” 賀群一瞥宗齊光,機智的說:“看到沒有?這是我家明光的男朋友,過幾天他倆就要訂婚了。你那個臭流氓兒子有多遠死多遠,別來惹我!我家老姜可是上過戰場的人,為國家流過血受過傷,你家的流氓兒子別來糟蹋我女兒!” 姜明光震驚,以至于呆住了:老娘你怎么回事!我怎么就突然被訂婚了??? 宗齊光倒是挺大方的,馬上就以“未婚夫”自居了,一口一個“阿姨”喊著賀群,幫著賀群一起收拾亂七八糟的客廳。 賀群忙說:“你放下,我來我來。今天多虧你哦。哎,明光,你不給你媽介紹一下啊?” 姜明光剛關上門,扶額,“媽,你都說他是我男朋友了,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你這孩子!去給你男朋友倒杯茶,柜子上是新買的毛峰。” “阿姨,我叫宗齊光,寶蓋頭一個告示的示,齊云山的齊,光明的光。今年20歲,比明光大9個月。我家在首都,現在是明光的同事。”宗齊光口齒伶俐,簡潔明白的介紹了自己。 賀群更高興了,“跟我家明光的光一樣哎,你倆有緣,有緣!”賀群喜滋滋的,但又擔憂,“哎,你別聽金秀秀那個老龜婆瞎說啊,我家明光還是黃花閨女。” “媽!”姜明光臉色一沉。 “哎喲,怎么了?實事求是的話也不能說?” “別人瞎說,你還要解釋?為什么要解釋?”姜明光|氣得臉紅了。 “那我不是……怕有人誤會嗎?”賀群小聲說。 “誰會誤會啊?”姜明光翻白眼。 宗齊光臉又紅了,“不會的,我沒那么笨,不會誤會。這種事情我知道的,她只要說你的壞話,敗壞你的名譽,到時候再擺出一副施恩的模樣,你只能被迫嫁給她兒子。” 他不悅的蹙眉,“這人的心腸壞透了!” “對!就是壞透了!”賀群忙說。 “爸和明珠去哪里了?” “你爸帶你meimei出去跑步,這快高考了,也不能天天悶在家里看書,考試要考三天,身體不行哪能堅持下來?” “哎,爸爸考慮的很對。” “來來,坐。”賀群簡單收拾了一下,招呼宗齊光坐下。 “坐什么?”姜明光隨口說。 宗齊光本來都坐下了,聽她這么一說,又趕緊站起來。 “我要回去了,我下午沒騎車,是回來拿車的。要是我不回來,不就不知道這事了?我明天打電話問問陳秘書要怎么辦,她要是隔三差五的來這么一回,誰也受不了。鄰居們一次幫你說話,兩次幫你說話,次數多了,他們肯定要傳閑話。到時候我怎么辦?我難道還得去醫院開一個‘無性生活證明’嗎?” 賀群臉色一白,“你在小宗跟前說什么呢?”這孩子!怎么嘴上沒個把門的呢? “小宗同志的覺悟高著呢!媽,我先回去了。這事你別急啊,我想想辦法。” “這就走嗎?等你爸爸回來,你男朋友第一次來家里,不讓你爸爸見見?” “今天不算正式見面。告訴爸爸,說下次,下次啊。” 姜明光帶著“未婚夫”趕緊走了。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會打架。” “不會不會,瞎打。”宗齊光謙虛的說。 姜明光心里暗笑,“行了,別謙虛了,你能挺身而出,我挺高興的。” 宗齊光也很高興,“那我算不算過了你媽那一關?” “啊——算是吧。哎,我剛忘了問,你有沒有受傷啊?” “沒有沒有。別擔心,小菜一碟!” “你可別吹牛啊。” “不吹牛,實話實說。那家伙看著壯,都是肥rou!” 一下子逗笑她,“看你瘦瘦的,沒想到還挺厲害。” 故意問:“那你以后不會對我動手吧?” “瞧你說到哪里去了!”他不屑的說:“大老爺們哪能打女人呢?” 嘿嘿,他這種首都爺們的驕傲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跟女人動手的男人不配叫‘爺們’,會被人嘲笑的。打老婆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沖著別人撒去!” 騎到半路,路過河邊,宗齊光停下來。“明光。” “嗯?”她停下來,“停這兒干什么?” 他咳嗽了一聲,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到這邊來走走。” 自行車停在一起,放在路邊。 這條小河橫過廬州市,叫“廬河”,分為南北兩條,南廬河穿過市區,北廬河繞過市區,出了市區后,兩條支流合并為廬河。 路燈昏黃,河水潺潺。 河堤上種著檉柳和楊柳,楊柳的枝條柔軟下垂,檉柳的枝條和葉子都向上。 夜風吹過,樹枝樹葉簌簌作響。 宗齊光帶著她在樹下穿行。 “去哪兒呀?這里好黑。” 樹木茂密,遮擋住本來就不算明亮的燈光。 樹林中間有一小塊一小塊的空地。 綠化做的居然還不錯呀。她想。 “你害怕了?”他問。 “有一點點。” “別怕。”他回頭看她一眼:確實很黑,只能隱約看見她的半張臉。 “要去哪兒呀?” “不去哪兒。”他不知道怎么看見的,握住她的手,“跟著我就不會害怕了,我會保護你。” 她嘀咕,“那還不是你帶我來這么黑的地方——啊!” 他忽然停下,她便撞上他。 “明光。”他聲音溫柔,喊她的名字。 “嗯?” “你mama說我們訂婚了。” 噯? “你聽錯了。” “是嗎?”他聲音有點緊張,手掌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啊!你干嘛!” 他小心摸了摸她的臉。 這兒是樹林中的一小塊空地,月光便從頭頂灑下來,淡淡的映在她臉上。 她長得很秀氣,秀氣的眉毛,秀氣的眼眸,秀氣的雙唇,小小的圓臉,臉頰還帶著嬰兒肥。 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扎了馬尾辮。 他伸手解開發帶,理了一下,將之披散在肩頭。 姜明光愣愣的問:“干什么?” “噓——”他伸出食指,按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