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夜話
書迷正在閱讀:司念、性愛課堂、胴體【高干,兄妹骨科高h】、呢喃[純百 1v1]、頂流他妹算命全靠二維碼、(綜漫同人)論警校組和守護蛋的適配程度、當攝政王的師妹重生后、被渣后我上綜藝爆紅了、窈窕淑女、長出獸耳后我成了人類希望
安冉研究了一會兒,輕松地把鏡頭從望遠鏡上旋了下來。 她抬起手,用鏡子把陽光折射到香蕉皮上,然后慢慢地調整角度,直到亮點縮至最小——她保持著角度,很快,香蕉皮被烤出了一個焦黑點。 她當即把鏡頭揣進口袋,興奮地奔進林子里。 干枯的樹枝、藤蔓、棕櫚葉、椰皮纖維……安冉竄進樹林里,看到能燃燒的就收集起來——很快便在沙灘上堆了一堆干柴。 她選了最易燃的椰子皮,撕成蓬松纖維狀,用凸透鏡對著照射—— 中午的陽光極為火辣,不到兩分鐘,一縷細細的煙便從葉子堆里升起。 安冉彎下腰,輕輕地對著冒煙的地方吹氣,隨著一聲輕柔的“嗚”聲,一簇小火焰在燃燒起來—— 安冉連忙丟下兩張棕櫚葉,鋪上樹枝,繼續吹。 火焰迅速蔓延、膨脹;很快她就得到了一個熊熊燃燒的小火堆。 她興奮地對著海邊的人招手:“喂,我們有火了!” 有火后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烤食物。 岑簡被安冉喊回來時,剛幸運地逮到了一條小魚。 安冉二話不說,找了一平滑的樹枝從魚嘴巴里串進去,便架在火上烤。 那魚只有巴掌長,很快被烤得金黃,發出滋滋的聲響,不斷滴落油水,并發出誘人的焦香—— 安冉咽了口口水,又耐心的翻了幾次面,等到差不多了這才將魚從火上取開。 那香味實在太誘人。 她沒等魚完全涼透,就上手撕下一塊—— 她把rou拿到嘴邊吹了吹便塞進嘴里。 魚rou很鮮,雖然外面烤焦了里面還怎么熟,也沒什么咸味——但安冉依舊認定,這這是她上島以來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接下來一個下午,安冉和岑簡都在找木柴、抓“海鮮”。 海里的魚沒有工具很難抓到,所幸還有螃蟹,螺螄、貝類、八爪魚、甚至海星…… 安冉把有殼的直接扔到火里,把沒有殼用樹枝串起來。 那天下午,她和岑簡整整烤了一下午的“燒烤”,總算吃到了上島后的第一頓飽餐。 擺脫了饑餓的困擾,當晚安冉沒有再失眠。 睡前她依舊輾轉了一陣,但比起第一晚,她入睡快了很多。 只是睡得不太熟。 她一會兒夢到乘坐的飛機在顛簸,一會兒夢到在海上漂浮,一會兒又夢到自己不停啃椰子,啃到腹瀉—— 伴隨著夢境,肚子也開始隱隱作痛。 安冉掙扎著從夢中醒來,卻發現——她不是在做夢。 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安冉從帳篷里起身,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辰。 夜空依舊璀璨,今夜沒有下雨,帳篷不遠處,篝火還在靜靜的燃燒著。 那是她睡前堅持留下的篝火, 她把一些石頭圍成一個圈,迭出一個壁爐用來防風,然后盡可能地把收集到的干柴點成一堆篝火。 她希望借助那火光,讓夜晚經過這里的飛機和船只看到他們的存在—— 但直到現在,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生。 連續幾日混亂的飲食讓安冉腹部隱隱作痛,她走到篝火前蹲下,希望借篝火的溫暖減緩自己的疼痛。 白天她總是試圖讓自己保持樂觀情緒:等一下,再等一下,她不斷告訴自己,或許下一秒他們就能獲救;他們就可以離開這個荒島,可以洗澡,吃正常的飯菜,睡在舒適的床上…… 可像在,腦中卻有個聲音告訴她:救援的最佳時間早已經過了,大海撈針的事,誰還肯做呢? 就像這篝火燃了一夜,沙灘上的“SOS”也依舊清晰,可求援的人呢——依舊沒有出現。 夜晚總是容易讓人沮喪。 安冉抱住自己,將頭埋到膝蓋上,直到身后一聲嘆息,她聽到岑簡的聲音:“你也睡不著?” 安冉沒有接話。 她在火堆旁坐了半晌,腹部難受已經緩過來了,心里的低落卻還沒有緩過去。 她從柴堆里抽了一根木枝,撥弄火堆,許久,才轉頭問旁邊的男人:“救援的隊伍不來了,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島上?” 這是岑簡一直努力不去想的事情。 但不可否認,他也同樣不看好他和安冉如今的處境,甚至,他還有一件沒有告訴安冉的事:他們極有可能已經和救援隊錯肩而過。 太平洋是巨大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具體處在哪里。 飛機沉沒的地方如果是深海,那么殘骸將無法被打撈,人們只會認定他們都死了,然后停止搜尋—— 岑簡再次吐了口氣,在安冉旁邊坐下。 他垂眸看著篝火,腦里同樣浸滿沮喪,但還是答一句:“不會。” “我們有簡陋的庇護場所,有食物、有火,雖然還沒找到水源,但現在是雨季,收集好雨水,足夠我們生存一段時間。”他補充道。 “那一段時間以后呢?”安冉。 “一段時間后應該會有船只或飛機經過,只要足夠近,他們就能看到我們。”岑簡。 他的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在他們被困的這叁天里,他們沒有看到一艘船,一架飛機,這個島顯然遠離了通常的航線。 岑簡緊抿下巴,側頭把目光把目光從火上移開,也避免了和安冉目光的交匯。 沮喪是一回事,但他現在不能讓負面情緒滋長。 他們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任何的悲觀只會讓他們的處境更加艱難—— “會的,我們會獲救的。在那之前,不妨將將這看做一場放假。”他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到,抬頭看向夜空,“就像你說的,這里的星空很漂亮。” 安冉當然聽出來了,這是安慰。 安慰她,也安慰他自己。 只是,當她側頭去看,當篝火爬過岑簡強自舒展的眉頭,映照進他深邃的眼眸,不住在他瞳孔上閃爍—— 安冉忽然發現,岑簡其實長得挺順眼的,至少比第一次見面時順眼多了。 “喂,不然我們睡覺吧。”她忽然道。 “嗯。”岑簡應聲,面上沒有絲毫變化。 安冉怕他沒聽懂,補充了一句:“我是說,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