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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和諧得了周啟庭的允許,佯裝淡定地走出去,在門外狠狠擦了把冷汗,又戰戰兢兢左右環顧一二。 室內林慕沅已然變了臉色,目光生冷,周啟庭便道,“你知道了什么?” 林慕沅冷聲,“竟陵侯,吳王!” 她著實想不到,吳王會在此中插了一手。 她昏睡這幾日,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見了前世。前世她死后的事情。 竟陵侯夫人余氏年輕時與先皇相好,然而那時她已嫁為人婦,二人私下來往長達兩年之久,但那時先皇早已勾上了堂妹嘉樂郡主。 先皇對嘉樂郡主頗有幾分真心,余氏不忿,便借由嘉樂郡主閨蜜李氏偷得郡主和先皇之事的證據,以此威脅先皇將嘉樂郡主嫁給別人。李氏戀慕竟陵侯,本想幫余氏一把后,進入竟陵侯府做妾,再斗倒私德不修的余氏。 可余氏竟然設計陷害她與平原伯同房,不得不嫁給平原伯。 后來余氏和嘉樂郡主都有了女兒,長大后先皇讓嘉樂郡主之女做皇后,余氏的女兒卻無人問津,她內心更是不滿。 余氏手握證據,聯合愛女心切的吳王妃,說通吳王和竟陵侯合作,逼死林慕沅,將二人的女兒一同送進宮。 皇后薨逝,后宮勢力重新洗牌,四妃除卻背景雄厚的楊瑩安然無恙,其余人都被以各種各樣的名目處置,隨即石瓀容嫣等吳王或者說竟陵侯一脈的女子入宮,霸占后宮高位。 至于林婉瀾和葉蘭兒母女,則是做了別人手中的槍。 周啟庭被人握住把柄,只得忍氣吞聲,孫太后去世,后宮無人轄制這些人,而后十余年,周啟庭一直膝下無子。 長寧十八年,竟陵侯暴斃,吳王密謀反叛,被瑞王斬于劍下。 長寧二十三年,周啟庭依然無嗣,而他已經不年輕了。長寧二十四年周啟庭病重之際,立瑞王世子為儲君。 “你中毒之事,與竟陵侯府有關,吳王府卻是干凈的,那余氏……” “吳王府必然已經跟余氏合作了,石瓀進宮之事本就不合常理,我記得吳王妃本就該為石瓀早早定親的。” 石瓀三年未嫁,最終悔婚入宮。那時定親,或許也只是個幌子。 “只要他們不干凈,就不信找不著證據,”林慕沅冷哼,“沒有證據也要造出證據。” 不管事實如何,不管她夢見的是真是假,林慕沅都不會允許舊事重演。 周啟庭若有所思,“安寧侯是余氏親兄長,余箬現在就在宮里,安寧侯那里,也該注意。” 林慕沅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安寧侯會在明年病逝,世子繼承爵位,安寧侯夫人同余氏關系勢如水火,余箬跟此事無關。” 周啟庭沒反駁她,扶著她的肩將人按在了床榻上,“你還是先休息吧,這些事情朕會處理,沒人跑的掉。” 前世周啟庭忍辱負重十余年,才保證準確無誤地下手除掉對手,這一世占得先機,怎會有失手的理由。 處置竟陵侯根本不必花心思籌謀,毒害皇后的罪名落實了,他們一家人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而吳王,若不是石瓀在宮里,周啟庭倒真是束手無策了,感謝吳王妃送來這么個大殺器。 石瓀在宮中與外界無法溝通,想要往她身上栽贓一二罪名根本不是問題,外人縱然知道真假,但不是自己家,誰會為了別人的事,心甘情愿落個窺探宮闈的罪名。 周啟庭心中籌謀,目光愈發平和。 胸有成竹之人,便不會再行慌亂。 皇后病愈,塞北神醫康繁得到了陛下承諾的獎賞,萬兩黃金之外,康繁以一介白衣之身,得封丹溪伯,享伯爵年俸。 趙楊二相心如明鏡高懸,查明皇后中毒真相,竟陵侯一族待罪。 林慕沅再一次見到了余氏。 她第一次也是此前唯一一次見到余氏,還是新婚不久,余氏給人的感覺也就是怯懦無能,在容嫣的飛揚跋扈面前更顯瑟縮。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謀劃了當朝的皇帝皇后以及很多人,甚至她還成功了。 “成王敗寇,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查到證據的,我被困在牢獄里,先皇的齷蹉事也安全了,我無話可說。”余氏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語氣陰冷無比,“我只恨到死都比不上周嘉樂那個女人。” “就因為家母比你美貌。”林慕沅冷冷道,“你害死她不夠,還想要將本宮一同斬草除根?” 余氏眼珠微動,又極準確地轉回 位,用那樣陰毒的目光。著林慕沅,“如果不是周嘉樂,我早就是皇后了,今天在皇位上的該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憑什么周嘉樂阻攔我做皇后,她的女兒還要壓我女兒一頭!” 她似乎有些癲狂了,眼珠不錯地盯著林慕沅,似是隨時能夠撲上來,侍衛們護著林慕沅退開。 余氏忽而開始哭哭啼啼,“明明我才最愛他,他為什么只喜歡周嘉樂,為什么!” 林慕沅漠然看著她,待她安靜下來才冷冷道:“因為你有病。” 觀余氏面容,必是癲狂無疑了,能為了年輕時的不倫□□做出這般喪心病狂的謀劃,世上的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 林慕沅見她這一面,也不是為了這點事,余氏的心情她不關心。 “嘉樂郡主之死,是誰做的?” 林慕沅懷疑嘉樂郡主并非難產身亡,林慕沅作為難產生下的孩子,身體沒有絲毫損傷,這本身就不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