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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你們找了別人毒害皇后娘娘?”淑妃反問,“都是你們做的,解釋與否有意義嗎?” 平原伯夫人暴怒,“我什么時候找別人了,我只讓你自己去下毒了……”她自己也意識到問題,有人和他們一起要毒害皇后,知道了他們的行為后就把事情栽贓到他們頭上。 “有人陷害我們,我要申冤!”平原伯夫人臉色猙獰。 淑妃冷笑,“皇后娘娘一日不醒來,陛下不會聽你們說話的,母親以為陛下只拿皇后娘娘當皇后嗎?陛下和皇后娘娘伉儷情深,舉國皆知,這不是假的,想要謀害皇后,母親覺得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嗎?” ☆、54 淑妃這般尖刻的說話幾乎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對她的母親,可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淑妃本人就不是多么好脾氣的人。 “淑妃娘娘說的是,只是不管你們是不是冤枉的,我們也做不了主,該審的還是要審,娘娘您請,來人,將平原伯及夫人押上來。”趙相笑瞇瞇地對淑妃說完話,語氣陡變威嚴。 趙溪荷沒有被廢去位份,還是尊貴的正一品淑妃,審案的人都懂禮數,不會對她不禮貌,冒犯皇室。 這種案子是不可能公開審理的,趙相楊相也只是找了個暗室詢問,“淑妃娘娘委屈一下,先坐吧。” “本相剛才聽見娘娘和平原伯夫婦對話,平原伯和娘娘都有意向毒害皇后娘娘,平原伯還備好□□遞給了娘娘對嗎?” 淑妃點頭,“確實如此,但本宮并未真正下手,毒害皇后娘娘的另有其人,皇后娘娘德昭天下,待人寬厚慈和,本宮感念,是以收手。” “那□□在何處?本相派去的人未能在娘娘寢殿中尋到,不敢確認娘娘是不是用掉了。” “被本宮燒掉了,就在寢殿的宮燈里,轉角處青瓷花瓶邊,若是宮女們打掃的晚,二位丞相應該能尋到殘渣。” 趙相沖一個侍衛招了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侍衛便出去了,應該是去尋找淑妃所言的殘渣。 “娘娘為什么要把證物燒掉?”趙相接著問。 “本宮憂心某天想不開了,心思不正做錯事,所以先絕了后患。” 去檢查的侍衛果然帶來了殘渣,只能說宮燈火焰太小,沒能真把那包□□燒成灰,灑了不少在宮燈盒里。 趙相微笑,“娘娘還請先移駕回去,本相要繼續審問平原伯夫婦。” 淑妃的meimei是個非常單純善良的女孩子,被家人保護的特別好,現在父母和jiejie都被帶走,她自己就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jiejie……” 淑妃冷冷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碎這種純真,“他們做這種事都是為了你,你這個樣子真讓我厭惡,何必要一副無辜的模樣,難道說不是你不想嫁給孫成宣,不是你求他們幫你。” 單純的meimei在眼前,才更顯得她這些年的日子過的有多么差,她的心靈有多么黑暗。 小姑娘果然慘白了臉色,“都是因為我……不……我不信……” 平原伯同樣在瑟瑟發抖,與之相反的是平原伯夫人,她趾高氣揚站著,“我要見陛下,我有要事稟告,相爺最好把我的話當回事,否則出了事你們擔待不起。” 平原伯癱在地上。 楊相和趙相對視一眼。做到這個官位的人,各個都是精明的老狐貍,不會讓自己擔這么大責任,楊相穿戴好官服,就去求見周啟庭。 “她有話對朕說?”周啟庭冷笑,“朕不想聽,你告訴李氏,如果不顧念那個姓容的,她盡管說。” 李氏對淑妃不好,不僅僅是因為她想攀附豪門,而是因為她早就有了個夢中情人,就是當年的竟陵侯世子,如今的竟陵侯,李氏心機深重,對竟陵侯卻是一往情深,哪怕竟陵侯對她毫無男女之情。 林慕沅中毒后,周啟庭遣人去查探平原伯勢力,探子沒發現他們家秘密勢力,反而在平原伯夫人閨閣時的梳妝匣里找到了寫給竟陵侯的情詩。 言辭大膽火辣,周啟庭作為一個男人,都覺得難以啟齒。 “陛下……”楊相是兩朝天子心腹,實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是他完全不知道,平原伯夫人卻能知道的,“微臣覺得,這李氏危言聳聽,驚擾圣駕,實為大不敬之罪……” 周啟庭冷冷道,“這都是小事,審不審都無妨,皇后若是安然無恙,便死李氏一人,若是……平原伯全族,李氏全族,都給朕陪葬。” “楊愛卿,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微臣領旨。”有什么不明白的,往年哪一家有事,都是家主的責任,論罪也是從家主開始,罪名還要高于罪魁禍首,陛下的意思,便是將罪名全推到李氏身上,當然平原伯也不能放過。 據楊相來看,主犯也該是那李氏,平原伯的性子在公堂上也懦弱的很,必然不敢謀劃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平原伯夫人聽到“姓容的”這三個字時,整個人都熄火了,竟陵侯是她心里高潔無暇的雪山蓮花,是她人生中最燦爛的陽光,比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的存在。 當年……若不是當年平原伯酒后失德,使她懷了趙溪荷,她決計不會嫁給這個無能的男人,就算前方千難萬險,她也要嫁給最愛的竟陵侯,那個英雄般的男子。 “我……我剛才瞎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活下來……我不想死。”平原伯夫人痛哭流涕,浮夸的演技令趙相和楊相這等老謀深算的人物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