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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才讓她感到奇怪。 畢孚那廝何其不靠譜,若無事相求,何必來討好她,至于什么出門在外照顧有加的客套話,更是一個字也不像畢孚能說出口的。 承蒙姨母厚愛,只是這些禮物我收不得。她婉拒道,本就只是些許小事,姨母如此勞師動眾,倒叫我惶恐了。 蘭黛道:姜仙子何出此言,您與天后和殿下都是極親近之人,一些薄禮而已,若仙子不收,倒難叫奴婢們交差。 如此態(tài)度,更讓姜晚晚深感反常。 她靜默片刻,笑問:敢問仙子,哪些是姨母所備? 這蘭黛沉吟片刻,指著其中一盤珠花,便是這些了。 于是姜晚晚收了那盤珠花,笑道:既是如此,我不好拂姨母好意,只收這些便是。 蘭黛左右為難,見姜晚晚再是不肯收其他物件,只好行禮告辭,回天宮復(fù)命。 而天后聽完蘭黛的轉(zhuǎn)述,卻是沉吟起來。 只收下本宮給的,卻不收畢孚給的,厭厭此舉是何意天后端坐,淡金色的衣袍層層疊疊垂墜,如云間霧靄,飄逸華貴。 蘭黛侍立在側(cè),輕輕替天后揉捏肩頸,說道:依奴婢拙見,姜仙子向來知禮懂分寸,娘娘是長輩,贈禮晚輩不可拒,殿下與姜仙子是平輩,雖存著表兄妹的關(guān)系,到底男女有別 言之有理,倒是本宮cao之過急了。天后嘆惋。 她這兒子,向來讓人不省心,自小就是個只知道招貓逗狗的紈绔,如今雖對姜厭存了心思,卻半點不見動作。 難不成日日同他的靈鼠戲玩,好姑娘就會自己湊過去嗎,實在讓人不省心。 氣歸氣,到底是她親生,姜厭又是她極喜愛的孩子,若能促成這段姻緣,也算對得起白龍族的英魂。 天后揉捏額角:畢孚呢? 區(qū)孜來報,殿下方從天君陛下處回來,這會兒該是在元明宮。 天后點頭:將那混賬叫來,本宮有事同他說。 午后的碧寧山,籠罩在燦金色的日光下。山中靈氣充沛,尋常弟子在師門修習(xí),只要不是極懶怠之輩,數(shù)年清修都會有大進(jìn)益,更不必說資源充沛的內(nèi)門弟子。 姜晚晚近日勤修苦練,功力是漲溢了不少,心情卻好不起來。 原因無他,靈羨這瘋批極度反常,已經(jīng)整整十幾日未同她說過話。 兩人的關(guān)系好似又回到了初穿書的階段,形如陌路人般。 不,還不如當(dāng)初呢,當(dāng)初的靈羨討人厭歸討人厭,好歹時常要刺她幾句。 如今卻是每每相逢,連一個眼神都不曾遞過來。 她百思不得其解,感情這么久的攻略進(jìn)度不漲反降,直接歸零了? 她實在氣不過,喊系統(tǒng)詢問情況,但系統(tǒng)只是用機(jī)械聲無奈回答:無人為干涉,數(shù)據(jù)顯示正常,請宿主再接再厲! 姜晚晚覺得很懵,她把偏到太平洋的原著劇情從腦海中翻出來,反復(fù)回憶。 靈羨此人性格極端,睚眥必報,若是放在心尖上的人,百般討好尤不嫌倦,譬如原書中他對白意歡。若是他仇視之人,更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其性命。 而如今他們這間這種尷尬處境,著實讓姜晚晚理不清頭緒。 她究竟是何處得罪了靈羨? 這廂問題還找不到解決辦法,那廂又來了新問題。當(dāng)畢孚身穿亮黃色軟紗長袍,出現(xiàn)在碧寧山的時候,姜晚晚一整個是被雷到的狀態(tài)。 他猶如一只驕傲展示羽毛的孔雀,渾身掛著數(shù)個金燦燦的法器配飾,手中執(zhí)一把折扇,啪地一聲甩開,在人來人往的練武場擺出極sao包的姿勢。 姜晚晚的身影一出現(xiàn),那只渾身金光的「花孔雀」就齜著白亮亮的牙朝她走來。 表妹!他炫耀似地轉(zhuǎn)了個圈,音色飛揚,我新做的行頭,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 姜晚晚睨著他:和表哥往日風(fēng)格如出一轍。 如出一轍?那便是好看了。畢孚滿意地笑起來。 你來碧寧山做什么?她問。 畢孚抖了抖袖袍:我不知道啊,母后讓我來的。她也沒說什么事,只是交代我要常來找你,至少隔兩天來一次。 天后 姜晚晚微微皺眉,近日不僅靈羨心思詭秘難猜,天后也同樣舉止奇怪。 先是命人送禮,后又無端讓畢孚同她頻繁來往,究竟意欲為何? 第121章 亂點鴛鴦譜 面對吊兒郎當(dāng)?shù)漠呮冢c在遠(yuǎn)處恭敬侍立卻豎起耳朵的區(qū)孜,姜晚晚眸色一沉。 她勾住畢孚的肩膀,往旁邊一拉,壓低了聲音。 表哥,問你件事。她道,前幾天,你為什么給我送禮? 送禮?畢孚身量修長,被姜晚晚攬住肩膀,只得半躬著身子。 我沒給你送禮啊。 姜晚晚道:是蘭黛送來的,當(dāng)真不是表哥示意? 畢孚想了想,篤定道:真不是我,我若有好東西,自己留著不行嗎,干嘛送給你? 這便對了,如此才是畢孚的性格,那么那些東西只可能是天后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