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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晚又問:那現在的新夫人呢,也是王老鼠強娶來的? 被問詢的散仙露出一抹鄙棄的神色:那個妖精可不是被搶來的,人家是自愿。姑娘你是不知道,那妖精貌美得很,誰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突然有一天就昏倒在城主府門外,被肖茹兒看見,扶進了府里。 人肖茹兒好心好意救她一場,她恩將仇報鳩占鵲巢,日日和王老鼠在府里勾勾纏纏,大白天都要做那事。 散仙的同伴謔笑起來:要不是這樣,能勾得王老鼠連原配都趕出去? 仙人重禮,無故休棄原配妻子是要被唾罵的,很顯然王闞根本不在意這個。 靈羨和姜晚晚聽了一場內情,皆是若有所思,尋著散仙給的線索,往城西找去。 問心城面積算是一重天仙城中較大的,繁華城區落在城北城東一帶,西邊落戶的散仙多是最底層的窮苦人家,住所也多是單層樓圍著破落院子的小戶。 他們一路行來,許多人家連警魔鈴都買不起,門前稀稀松松地貼幾張鎮魔符,警惕地觀察著他們這兩張陌生面孔。 姜晚晚望向一名在浣衣的婦人,溫聲問道:嬸嬸,您知道肖茹兒住在哪兒嗎? 那婦人打量著兩人的穿著,不像窮苦的散仙,倒像是富庶人家的公子小姐,頓生狐疑,搖頭一言不發,飛快地躲進屋里。 姜晚晚追上前去,被婦人眼疾手快關上的屋門震得一臉灰,悻悻地摸了摸耳朵。 我長得也不像壞人呀?姜晚晚嘟囔著。 第74章 城南的少年 靈羨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瞧姜晚晚一副窘態,越發像個軟糯的貓兒。 兩人又問詢了別戶人家,但城西的散仙個個都拒口不答,有的甚至還沒等他們走近,就避如蛇蝎一樣,回屋嘭地一聲關緊大門。 兩人對視著,皆是嘆息。 遠處,一名粗布衣衫的少年悄悄地跟著他們,面色古怪地盯梢,他看著兩人四處碰壁,清秀的面容上浮出猶豫的表情,在原地躊躇半晌,還是將兩人喊住。 哎,你們找肖茹兒做什么! 姜晚晚回身,見遠處站著個清俊少年,看模樣是城西的散仙無疑。 她行了一個平輩禮,溫聲說:仙友知道她住在哪兒嗎?我們是是她的朋友,聽說她近來回城南了,來探望她。 少年聽她這樣說,臉色更加古怪。他細細地將兩人從頭打量到尾,盯著姜晚晚身上的軟云紗裙出神,良久后低聲說:跟我來吧,我知道她在哪里。 少年個字高挑,卻有些單薄瘦弱,寬大的粗布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用腰帶勒住。他將兩人引到城西的村子里,時不時回頭問話。 我怎么沒聽說肖茹兒有你們這樣的富貴朋友? 也是機緣巧合認識的,她近來過得如何,聽說她姜晚晚欲言又止,「瘋了」兩個字有些說不出口,畢竟是個可憐人,遭遇也令人唏噓。 少年卻好像沒什么忌諱,譏誚地說:是瘋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她把自己弄成那樣,某些人大概心里痛快極了。 姜晚晚和靈羨對視一眼,沒有接話。少年似乎心情忽然變差,緊抿著唇也一言不發,沉默著將他們領到一間院子里,伸手指著老舊的木屋。 她在里面,你們自己進去吧。 兩人道謝,便徑直進了屋子,姜晚晚走在前頭,伸手推開屋門,一陣陳舊的木味撲鼻而來,四周揚起浮灰,屋里空空蕩蕩堆著幾垛柴火,哪里有人影? 只聽屋門嘭地一聲關上,那名少年不知什么時候閃進來,現出一柄磨得銳利光滑的木劍,朝姜晚晚刺去,清瘦的臉頰上布滿恨意,動作又急又快。 姜晚晚下意識側身躲過,少年繼續前攻,憤怒地喊著:她都這樣了你們還不肯放過她,都去死吧! 靈羨臉色一沉,鳶尾鞭靈巧如蛇,瞬息就卷住了少年的身體,將他狠狠摜在地上。 少年連姜晚晚的衣角都沒碰到,握劍的手被靈羨猛地一擊,吃痛地松開,木劍順勢掉在地上。 幾乎是一招就壓制,少年憤怒地掙扎起來,卻被鳶尾鞭錮得動彈不得,雙眼怒火森森。 姜晚晚還驚詫著少年為何忽然發難,聽到他的話,才意識到其中怕有隱情。 仙友,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是肖茹兒的朋友,不是來害她的! 少年啐了一口,咬牙說:什么勞什子朋友,你們穿戴不凡,一看就是王老鼠那派的,不說不定是江賤人一伙的!把她逼瘋了趕出來還不夠,還想要她的命嗎! 少年像是四肢被困還朝獵人齜牙亮爪的小獸,眼神恨不得將兩人活剮。 姜晚晚看他這般憤怒模樣,壞心眼地起了逗弄心思,她蹲下身來,雙手托著臉,一雙杏眼靈動又狡黠。 哎呀,小哥哥,都被你猜到了。不過我們要對付肖茹兒,和你有什么關系呢,你是不是喜歡她呀? 少年低罵:我呸,少胡言亂語,她是我jiejie,只要有我在,你們休想害她! 原來是弟弟啊。姜晚晚的目光停在少年青澀又俊俏的面孔上,城中散仙說肖茹兒貌美才被王闞染指,看來所言不虛,弟弟長得好看,jiejie也是差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