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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氣忽地涌起,鳶尾鞭從帳篷里唰地伸出來,卷住姜晚晚的腰肢,將她整個又帶了進去。 她被靈羨按倒在地上,那雙血瞳此時含著怒氣,直直地盯著她。 你說什么! 我說你不配當魔。姜晚晚硬著頭皮,悄悄把瓊華劍摸到手里,打算對方如果出殺招,搶先一步放倒。 心魔聽到這句話,古怪地笑了起來:怎么,在你眼里,魔族是什么高尚的存在不成。 什么族類都有好有壞,仙族也有宵小險惡之輩,魔族怎么就沒有人品高貴的?一個人是什么樣,做什么事,端看他自己,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想做什么樣的人都左右不了,是仙是魔又有什么分別? 心魔冷冷地說:全是虛話。若你們仙族都這樣高尚,又何必次次拿他半人半魔的出身嘲笑譏諷。生來是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注定會和我融為一體! 融為一體然后呢。 什么? 我說融為一體然后你要做什么。 心魔有一瞬間的怔愣,竟是想不出一個回答。 你要向所有看不起你的人復仇。 對。心魔覺得這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看不起你的,不過就那幾個外門弟子,殺完了,然后呢?姜晚晚繼續靈魂質問。 心魔又是一個沉默。 然后你被趕出碧寧山,去投奔魔界? 有何不可。 姜晚晚點頭:是,沒什么不可。投奔完了,你又要做什么,統一魔界,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嗎。 我正有此意。 姜晚晚笑起來:可是這樣和你的初衷相悖了呀,你報復別人,不就是為了證明他們是錯的。如果你這樣做,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之前是對的,你就是本性難移。 誰人說,就殺誰。心魔渾身的氣息都是嗜血意味,強者為尊,誰敢不從。 我不從啊。姜晚晚冷哼一聲,殺人有什么厲害的,有本事你就讓別人都心甘情愿的接納臣服你。 我何必那么麻煩。心魔十分不屑。 你不懂,這叫洗白。姜晚晚如是感嘆。 第57章 是你回來了嗎 心魔望著這個口出怪言的少女,閃過一絲迷惑。 少女的信誓旦旦,和張揚的眉眼,都在他的理解范圍之外。 姜晚晚循循善誘地道:以殺止殺,是最無能的手段,殺戮永無盡頭,反叛者從不止息。若是想讓所有人都承認且接納你,除去實力,還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聲望,你能聽明白嗎? 就好比,你殺了我,我也并不會懼怕你,反而是你在煉獄中失去了一個伙伴,永永遠遠要被困在這里。 姜晚晚直視著他,但若你從善,碧寧山的同門都不會放棄你,你不必再孤獨,豈不是很好。 心魔的神態由疑惑轉為不耐,再轉為惱怒,他單手捏起姜晚晚的下巴,輕蔑道:說了這么多,不過是為了除掉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除掉我,你和他就能踏出神域門。 姜晚晚白皙的肌膚被捏出紅痕,指腹摩挲著淡紅的痕跡,分外旖旎:別想擺脫我,他注定要和我合二為一。 姜晚晚緩緩的嘆了口氣,心魔真的很一根筋。 可你不愿意改變,照樣要被困在這里啊,這是一個死局。 心魔自信地道:只要我足夠強大,天地陣法就困不住我。 姜晚晚無語凝噎。 可把他能耐壞了,普信真是要不得。 隨你便吧,被陣法轟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隨后姜晚晚嘴一閉,頭一側,連個眼神也懶得給。 心魔感到有一種無處發泄的無力感,被她禁錮著的少女連反抗都懶得反抗,只要他輕輕動手,這條鮮活又聒噪的生命就會消失。 他望著帳篷外茫茫一片的風雪,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手掌力氣一松,他拎起姜晚晚的領子,姜晚晚身體再度劃出一個狼狽的弧度,重重貼在冰面上。 看在你不反抗的份上,我不殺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仆人。 姜晚晚:?? 姜晚晚第二天是被凍醒的。 她蜷縮在冰層上睡了一夜,風雪太大,醒來的時候被埋在一堆松散的雪里,費力撥開雪堆站起身,長睫和發絲都掛著雪粒子。 她恨恨地朝帳篷角踢了一腳,這個該死的心魔,一點人道主義精神都沒有,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帳篷,竟然把她丟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風! 心魔此時已經懶洋洋地走出來,他斜睨一眼拿帳篷出氣的姜晚晚:今日繼續往前走,繞過這片冰湖,去找魔神散落在神域里的神識碎片。 姜晚晚狼狽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詫,他這么野的嗎,吞天吞地,還要吞魔神的神識碎片。 魔神隕落數十萬年了,散落在神域的神識碎片埋藏在中心區域的幾個角落。 神識碎片蘊含著魔神小部分的神力,雖然魔神已經身隕,但即便是小部分的神力,也已經是常人不可睥睨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