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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仙族!隕魔大叫著,頭發散亂不堪,兩只猩紅的血瞳有如熊熊燃燒的烈焰,殺意迸發。 眼見著隕魔是困獸之斗,阿琦胸中恨意翻涌。 容九霄騙了她,是她識人不清,耽于情愛引狼入室。 她很難恨容九霄,此刻卻是恨毒了白意歡。 都是你 她瘋一樣地朝著白意歡撲去,渾身魔氣暴漲,將白意歡重重撲到在地,一只手遏住她的喉。 都是你這個賤人!什么表妹,原來都是把戲! 兩人的攙扶和對視的默契,她都看在眼里,恐怕從頭到尾,都只有她是那個傻子。 意歡! 師姐! 四師妹! 其他人驚詫著要去救人,然而阿琦魔掌化作枷鎖,將白意歡整個人提舉起來。 我看誰敢過來!我現在就扭斷這個賤人的脖子! 強弩之末的人,最是容易瘋狂。 姜晚晚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給同伴們使個眼色,停在原地,手中戒備地握著法器。 幾乎是同一時間,隕魔落敗。他猶如喪家之犬,被玄家兄弟牢牢鎖住命門,只望向瘋狂的女兒,絕望地闔上眼皮。 阿琦的指尖尖利,在白意歡纖白的脖頸上劃出了血痕。 靈羨渾身肅殺之氣,眼底翻涌著暗色的光芒,他閃身來到隕魔身邊,鳶尾鞭橫空一甩,牢牢卷住了隕魔的脖子。 鳶尾鞭猶如活蛇一般,鞭身緊繃,寸寸收緊。隕魔的命門被控,甚至連反抗也不能,一連串發出「嗬、嗬」的叫聲。 你敢傷師姐分毫,他必定先一步魂飛魄散。 少年陰翳的眼神冷過寒冬,鳶尾鞭是仙家法器,本就和魔族相克,如若被鞭遏斷喉嚨,必定是魂飛魄散的。 阿琦的手在顫抖,她無助地向容九霄投去求助的眼神,可容九霄不忍地撇過頭,唇齒間只溢出一句:抱歉。 兩相僵持,隕魔的氣息逐漸變弱,而阿琦的心也一點點冷去。她形同槁木,麻木地把白意歡推開,整個人癱坐下去。 容顏姝色的少女,狼狽不堪。她的鳳冠歪歪斜斜,隨著動作整個滾落下來。 那枚她親手鑲上去的碧石,摔了個粉碎,只有一身火紅如荼的嫁衣,映飾諷刺著她的天真和妄想。 呵阿琦似笑非哭,瘋癲一樣把嫁衣外套扯下來,撕個粉碎。 容九霄飛快地接住了白意歡,眉目間都是關切,手不自覺探向白意歡頸間,見只是皮外傷,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有沒有傷到別處? 白意歡抿著唇微微搖頭。 見白意歡沒事,靈羨潮涌一樣的殺意才緩緩褪去,鳶尾鞭靈活地松懈開,乖乖回到了他手里。 情勢如此,隕魔大勢已去。 天界以隕魔隨意屠戮殘害凡間嬰孩的行為,向他問罪,同時向其他十一窟宣布隕魔罪證,以示是隕魔作惡在先,天界并未違反和平條約。 姜晚晚一行人押送隕魔和一干爪牙頭目回天界復命,阿琦并未參與隕魔作惡的事宜,天界的人也沒有難為她。 風罡窟的風光成為過眼云煙,偌大的地盤成為無主的肥rou。 十一窟雖對天界對付隕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不會容忍仙族沾染自己的地盤。 于是在仙族離開魔界之后,十一窟暗潮洶涌,為瓜分地盤明槍暗箭不少。 風罡窟的殘存舊勢力也不甘坐以待斃,魔界陷入一段長時間的混亂。 但這些,都和姜晚晚等人沒有關系了,她和同門的人乘著天君特派接應的云船,緩緩飛出西彌海。 第48章 以身傳道解惑 巨大的云船行駛在云層上空,縹緲云霧從身側流過,霞光從西側一層層暈染開,漾開漫天的金橙色。 姜晚晚站在云船甲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 從西彌海開始,空氣中的靈氣含量恢復,且隨著天重數升高逐漸濃郁。 在魔界多時,她已經很久沒有吸到新鮮的靈氣了。 還是仙界好啊! 她舒適地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的筋骨都松放開了。 姜晚晚趴在船頭欄桿,閑適地望著云層發呆,從她穿書起已經過了半年時間,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太過迷幻,偶爾還是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好想念現代的一切啊有高科技,有手機! 修仙雖好,危險系數太高,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她以后再也不會羨慕仙俠劇里飛來飛去的主角了。 但她穿書任務的兩條主線,目前一個進展都沒有,歸期真是遙遙無望。 說起來,系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給她發放支線任務了。 姜晚晚剛想把系統喊出來問一問,倏忽看見一抹藍色往云船底層走下去。 那不是關押隕魔和魔卒的地方嗎,靈羨去那里做什么? 姜晚晚躡手躡腳地跟下去,云船的階梯的木制的,稍一用力就會發出咯吱聲,她極小心地一點點挪動,伴隨位置深入底層,光照減少直至消失。 漆黑一片的底層通道,姜晚晚也不敢點靈火,只能憑著感覺往前面跟去。 通道里靜悄悄一片,隕魔等人被分開關押在不同的閣間,她踮起腳尖趴在墻根,依稀能看見里面模糊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