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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琦體貼地給容九霄擦完汗,還不忘替他整了整衣襟,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他的所有物。 容九霄頗有窘態,抓住阿琦的手輕輕推到一邊,說道:阿琦姑娘,你不必這樣客氣,這些事情我自會做的。 阿琦幽幽地一嘆:是九霄哥哥救了我,給了我新生,不過是些小事罷了,若九霄哥哥需要,便是要我當牛做馬也無怨言的。 這話嗔中帶怨,從那張飽滿嫣紅的唇里吐出來,格外有幾分纏?綿。 姜晚晚聽得起了雞皮疙瘩,抱起雙臂摩挲,忍不住問:可是昨天是我們六個一起救了你,阿琦姑娘怎么只感謝九霄哥,不謝我們? 美人粉白的臉頰染上幾分飛霞,嚅囁地道:姜小姐,阿琦自然是很感謝大家的,是我一時疏忽了。 說罷,阿琦站起身來,款款地走到車廂中央,作勢要跪拜,朝幾人行禮。 奈何車廂撞上路上的石頭,一個顛簸,阿琦踉蹌著往一邊歪去,眼看就要摔了,被容九霄伸手扶住。 阿琦面有紅暈,作勢掙開容九霄,還要再拜。 車廂狹小,路有顛簸,你不必這樣。容九霄皺著眉,我家小妹心直口快,并非要為難你。 呃姜晚晚眼睛都直了,容九霄是鬼上身了嗎,怎么說話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白意歡本就忍著怒氣,這下也被點著了,冷冷地刺道:沒有人要為難她,厭厭說的哪里有錯,恐怕是阿琦姑娘心有偏頗,連帶著對待恩人也是厚此薄彼。 意歡容九霄十分為難,他哪里能看著一個弱女子,再三做卑躬屈膝拜謝的姿態。 是我不好,惹大家都不開心。阿琦聲音帶上哭腔。 與你無關。容九霄嘆一聲,偷眼看白意歡,見對方厭煩地閉上眼,話又堵在喉嚨里。 行駛的馬車向后慣性微斜,穩穩地停了下來,林書賢撩開車簾一看,摸摸鼻子道:到地方了。 馬車停在一處商樓,是逍遙窟一處貨品交易點,按照計劃,他們在此處撤下車里一半的布匹和瓷器,再裝上些新貨,把從商走貨的人設立足。 于是鬧劇戛然停住,容九霄四人下車做正事,留下姜晚晚白意歡在車里照顧阿琦。 四人一走,車廂里氣氛更是尷尬。白意歡挪到了最邊上坐,恨不得和阿琦劃開楚河漢界。 姜晚晚也沒興趣找茬,閉目養神,腦海里思索著原著中的情節。 事實上,從淵古秘境開始,她的經歷已經和原著有了差別,像巨蛇和幻金衣,都是原著里沒有現世的。她隱隱覺得,這趟魔界行程,也不會太順利。 這才剛走了一個頭,就冒出個搶戲分的女N號,容九霄也果然沒讓她失望,貫徹進行直男無腦言行,在鑒茶方面的悟性根本為零。 姜小姐。 姜晚晚正閉著眼睛,阿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到了身邊,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笑盈盈的美目。 阿琦道:真羨慕你們,年紀小小就幫著家里出來做事,你們兄妹幾人感情應當很好吧? 說著,阿琦的目光遠遠地飄出去,落在遠處容九霄的身上,直至他們走進了商樓,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拉回來。 九霄哥哥作為兄長,實在辛苦,不知他成親了沒有。阿琦的眼神是柔和的,還有幾分忐忑,若有賢妻在內,想必也有人替他分擔。 他成親與否,和阿琦姑娘有什么關系。 白意歡本就心思細膩,這樣不懷好意的試探,在她眼中儼然已經是存了挑?釁意味。 白小姐誤會了。阿琦柔柔地綻開一個笑,我只是問一問而已,何必這樣針尖對麥芒。 我沒有針鋒相對,倒是阿琦姑娘幾番試探,不得不讓人懷疑。白意歡冷笑一聲,阿琦姑娘說自己家中貧苦,卻肌膚細膩,沒有絲毫勞作的痕跡,反倒像養尊處優的嬌小姐。我有些不明白,一個會將女兒賣給地主做小妾的父親,是如何會把阿琦姑娘嬌養著,連粗活也不舍得讓你做? 阿琦低下頭咬住唇瓣:家中早年也富裕過,是近來才落魄的,白小姐何必戳我傷心事。 如果冒犯,我感到抱歉。白意歡蹙眉看她那副造作姿態,渾身像刺猬一樣豎著防備,我們是仙族,你是魔族,憐你遭遇順你一程,待離開這里,也會為你找一處安全之所,無論阿琦姑娘還有什么別的目的,出了魔界都是兩不相干。 我阿琦的眼里蒙上霧花,委屈極了,我不過是問了幾句,白小姐就如此咄咄逼人,寸步不讓。是阿琦哪里得罪了白小姐,還是阿琦方才關心九霄哥哥,才讓白小姐如此不安? 話鋒一轉,阿琦又幽幽地道:說到底,九霄哥哥同白小姐和姜小姐也只是表兄妹,如此未免有些太過。 第28章 六人分成兩組 濃烈的茶香已經要飄出車廂了,姜晚晚咋舌不已。 那廂白意歡張了張嘴,反駁的話卻梗在喉嚨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是啊,莫說她和容九霄從來也沒有明明白白地確認過情意,如今來魔界,披著表兄妹的關系,有些事情無法明說。即便是他們在仙界,這樣的事情又如何去辯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