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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的是你。” 阮棠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的間隙,迅速將和裴青通著的電話掛斷,伸手再補了一巴掌。 不過到底有了防備。 后頭這一巴掌堪堪打中裴紀安的下巴,指甲刮出了一道血痕來。 阮棠心緒不平的捏緊了拳頭,語氣比冰還要涼。 “之前的那筆爛賬我懶得跟你算,可對裴青,你有什么資格提他?相提并論,你的確是配不上的,20歲,他為家里失去了一雙腿,22歲犧牲掉了自己的婚姻。” “你干了什么?從小到大可以自由追逐夢想,肆意妄為,27的年紀了,還和葉詩雅玩破鏡重圓的戲碼?!?/br> “跟他比,你也配?” “今天你來找我,說白了,還是自己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女人,心里總想著或許我心里對你還留著些情意,像以往那般,見到你處處為難,就會心甘情愿的幫這個忙。” “蠢東西,你在想屁吃!” 充滿嘲諷的語氣,絲毫不留情面,裴紀安聽完之后,大腦一片空白,臉上青一片紫一片,還帶著一個半新鮮出爐的巴掌,煞是好看。 阮棠罵完,心里還是不爽,涌上來的是滿滿的心疼與震驚。 剛才那話被裴青聽了去,得多痛苦? 而裴紀安被罵的惱羞成怒,冷著臉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都憤怒到渾身發抖。 怎么,還想動手? 阮棠捏緊了拳頭,目光落在他各個暴露無遺的弱點上,尋思著卸他胳膊好,還是卸了腿的好。 正在這時。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 逛了一圈又逛回來的任驍連忙站出來,道:“阮老師,你怎么在這?” 二人齊齊扭頭。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消無蹤。 任驍的到來,稍稍緩和了下氣氛。 不過裴紀安也沒戴口罩,臉上那巴掌印也怪顯眼的,任驍和他打了個招呼,打哈哈道:“也挺巧的,裴老師今天也來這泡溫泉?” “沒呢,專門過來找我進行控訴的?!?/br> 阮棠之前敢在節目組跟幾位導師透露了一嘴,如今也敢當著當事人的面再說第二遍。 不過說法稍微改了下,變成了—— “裴大影帝今天特意找我,為自家公司藝人鳴不平,懷疑我聯合其他人排擠某位練習生,想著私下好好談一談以后的工作呢?!?/br> 就這么一句話,任驍立馬懂了。 他聯想到之前在休息間時,阮棠透露的一個驚天大瓜,連忙上前擋在阮棠前面,溫和道:“這件事阮老師不適合說,不如我親自跟你解釋解釋?” “不用?!?/br> 裴紀安別過臉,狼狽的找了個借口欲走。 任驍伸手一攔,說:“裴老師都親自找上門了,我們還是得給個解釋的,總要讓人放心不是?像貴公司僅剩下的練習生葉詩雅舞蹈好,人漂亮,一開始在節目里很受大家歡迎的……” 組里組外,兩邊消息本就不互通。 有葉詩雅吹吹風。 阮棠說的什么,裴紀安自然不信。 但任驍站在第三視角,將葉詩雅為何在節目組受排擠的事娓娓道來,一一道清,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假摔的事沒有證據,他只字未提,但后面二公舞臺前夕傳謠之事的來龍去脈可是完全說了清楚。 末了,任驍還笑了笑。 “阮老師大人有大量,并未追責,節目組也不會將具體時間放出去,不過其他練習生如何想就是她們的事了。當然了,如果貴公司留下來的練習生能出道,以后這禍從口出的道理還是得好好學學?!?/br> 這番話說的,就差把錄音甩人臉上看了。 “那她的傷?” “二公舞臺全小組失利,其他三位選手將錯歸咎在葉同學的身上,發生了些小摩擦,不過放心,另外三名選手已經被淘汰,以后不會再有任何影響。” “……” 這下,裴紀安是真的懵了,臉像是走馬燈,無數個顏色來回變換,嘴里跟吃了黃連似的,苦不堪言。 阮棠開口,或許會撒謊。 但任驍絕不會,因為他沒必要! 裴紀安此時將任驍的每一句話,和記憶中葉詩雅微微啜泣抱怨的話語一一比對,竟發現完全對不上! 他從未想過在他心尖尖上,猶如雪蓮一樣干凈純粹的女孩會在人后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他還恬不廉恥的找到受害者,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往阮棠的身上安放。 裴紀安此時覺得自己一張臉火辣辣的疼,甚至感覺自己的多番舉動,忙前忙后給葉詩雅買熱搜,創建應援團的自己就像個笑話! 可是他心里始終在為葉詩雅找著辯解。 或許……她真的只是出于妒忌才說的閑話呢,又或許,她真的是太想出道了,所以才…… 但能不能出道又有什么要緊呢? 便是淘汰了,他也可以用自己的資源,自己的人脈來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只要在一起不就好了? 還是說,她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又或者是別的? 到底不像幾年的愣頭青年一樣蠢笨了,裴紀安的腦子里幾乎瞬間閃現出自己母親當初痛快松口時的語態。 急匆匆地讓他去A市劇組拍戲。 那個視頻出現后,他電話里質問時,她憤恨不已道:“我巴不得你小女朋友能順利出道,可她也得自己爭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