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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更好了?!?/br> 周揚低下頭,捏著衣服不知道說什么,但黎初知道,她說:“配料我已備好,分成十份,你按照我步驟倒入就好,記得先下蔬菜部分,抓揉至少三分鐘,抓出蔬菜的水來,再下后面的料?!?/br> 周揚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黎初正好讓開,給他看身后那些堆成小山的魚,也就是他剛才殺好的那堆,“它們就由你處理?!?/br> 周揚:“??” 所以剛才夸他很好,是因為他記住不用再教才這么說的嗎! 周揚感覺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眼角都擠出淚花。 太過分了!還我感動! 黎初:“嗯?” 周揚立刻朝魚走去,“好的老大,沒問題老大?!?/br> 第一次制作的時候,黎初看著他cao作,指點周揚幾個做得不對的地方,小年輕腦子是中二了點,上手還挺快,第二次做得有模有樣,她很滿意。 魚干不用擔心他做的賣相不好,都是在料水里腌制的,和周揚完全沒有關系,而腌料水是她配置的,整個步驟下來只有抓揉這步,需要周揚動手,但也很簡單,不用擔心他抓不好,反正只要抓出汁水就行。 等晾曬好后,她就出款魚干飯團,食客們一定很高興。 黎初舒舒服服在懶人椅上躺下,舒舒服服吹著新裝的空調,瞇眼看周揚歪頭抓菜,越抓越使勁,還挺有力氣,不錯,就是表情猙獰了點,算不得什么大事。 雖然只是抓菜,很柔軟,但十盆抓下來,周揚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抽筋了,將那些盆搬到角落放好以后,他忍不住松了口氣,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汗水。 由于廚房和院子連通,后院里空調生產的涼氣也能吹到廚房中,所以溫度并不熱,他流汗純粹是累的。 這么多事情做完,他總能回去了吧。 周揚想著怎么開口,就見黎初弄出一堆半人高的箱子,里面裝的全是雞蛋。 “把它們打了,蛋白蛋黃分離出來?!?/br> 這樣她做蛋黃醬和烤腸也輕松一點。 周揚:“!??!” 你是魔鬼嗎,逮到一個苦力往死里薅羊毛? 周揚不想做,周揚要反抗。 他抬起手,黎初看過來,那只手就若無其事撓了撓后脖子,周揚關心道,“全打了嗎?” 黎初轉回去:“嗯,左邊第一個柜子里有蛋黃分離器?!?/br> 于是周揚開始勤勤懇懇打雞蛋。 他打完已經到吃完飯點,不過天黑得晚,外面還很亮。 周揚打雞蛋打到一半的時候,可怕女人開始做飯,就在他隔壁,做的是宮保雞丁,香得他差點從胃里將自己給溶解了! 等雞丁一裝盤,他才知道什么是極致的誘惑。 指甲蓋大小的雞rou裹著層蜜色醬汁,顏色也如蜂蜜那般晶透,看得周揚心都化了,尤其是rou與rou相連的地方,更容易吸附湯汁,那出的色澤就更深,接近于琥珀色,看得人食欲沸騰。 而花生裹著醬汁亮晶晶的,周揚眼尖看到一顆塞進蔥段里,鮮紅的辣椒碎配上青翠的蔥花,視覺效果立刻拉滿! 周揚舔了舔嘴巴,都這個點了,他還賣力干了那么多,于情于理都要留他下來吃頓飯吧。 “都這個點,要吃晚飯了,”他假惺惺地開口,腳步是一點沒往外挪,“我該走了?!?/br> 周揚特意提到兩次吃飯,都加重了讀音,就算壞女人沒有這個意思,也該反應過來了吧。 黎初招呼吳巖夫婦下來吃飯,順著周揚的話說:“嗯,你走吧?!?/br> 周揚:“???” 就這么讓他走了嗎,連句謝謝都沒有! 周揚狀似往外走,再次強調:“那我走了啊?!?/br> 黎初三人已經端起飯碗開始吃飯了。 那碗里面的白飯,也讓周揚目光停留許久,不知道是怎么煮的,軟硬適中,且白軟飽滿,一看就是好吃的米飯。 那個叫做吳巖的光頭,正用木勺舀宮保雞丁,木色的勺子被打濕,顏色變得更為深且濕潤,在燈光下反射著光,而白米飯則吸滿宮保雞丁的醬汁,變為一種醬紅色,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看到了終極,肚子劇烈叫起來。 人,被餓,就會死! 周揚原本不快的腳步就更慢了,眼巴巴望著壞女人,希望對方能夠讀懂他的意思,留下自己吃飯,可剛才渾身長滿眼睛,他任何一個念頭都瞞不過的黎初,此刻仿佛瞎了一樣,任由他使眼色到抽筋,也完全看不懂暗示。 吳巖看懂了,但菜是黎老板做的,飯是黎老板煮的,他沒有資格做主,而且也不想管這個人,挖了一勺米飯和宮保雞丁,送進老婆的口中。 蔣依依:“又辣又甜,好吃!” 話語里面是遮不住的喜悅和滿足,她高興得臉蛋都紅撲撲的。 吳巖多看了會,自己再吃了一口,的確是如老婆說的那樣,而且還香,雞rou十分滑嫩,但不是那種泡水久了后的綿軟感,而花生則很脆,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在口腔內碰撞,簡直是雙重滿足。 蔣依依小聲道:“你再給我夾筷雞rou,配上飯,吸滿醬汁的米飯太美味了?!?/br> 吳巖給她夾了,忍不住念叨,“你多吃點花生,這是堅果有營養?!?/br> 蔣依依日常嫌棄啰嗦的丈夫,不過看在花生味道好的份上,就不和丈夫拌嘴了,美滋滋吃起花生來,一口一個倍兒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