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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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一共是八萬兩。” 小姑娘將箱蓋一一打開,里面靜靜躺滿了黃澄澄,銀燦燦的金銀定子,直耀得人睜不開眼。 桑縣令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可是容小姐,我們用不了這么多,只一萬兩就夠了。” 八萬兩,桑縣令聽到這數字,險些昏過去。 他雖有聽聞太傅大人的先妻是一位很厲害的女商人,生意遍布全國,但當沉甸甸的銀子真實擺在面前的那一刻,他還是有點懵。 婉婉自然知道維修屋舍只一萬兩就夠了,她道:“一萬兩我借給桑大人維修百姓屋舍,而剩下的七萬兩,一半用來購買漁船,一半用來購買糧食。” 光維修屋舍,讓百姓住得暖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生計和溫飽。 桑縣令自然在心里也是有這樣的計劃,只是畢竟條件有限,要一步步實現,他將這個計劃定在三年內。 而天降財神爺,一天之內就把他三年的長遠計劃一步實現了。 桑縣令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可他還是不得不面臨一個現實問題。 “那一萬兩朝廷會替我還給容小姐,可余下七萬兩……我只怕十年都還不起啊!” 雖然這筆巨款將鯤縣所有問題迎刃而解,可桑縣令深知,此時鯤縣窮得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這些銀子扔進去,也只能保證百姓溫飽和正常生計,還肯定是無望的…… “這七萬兩不用還。”婉婉想了想,“但購買回來的漁船百姓只有使用權,所有權是我。” “就只船只署名,銀子就不用還了?” 婉婉肯定,“嗯,不用還了。” 桑縣令覺得有些事還是提前問妥比較好,“那容小姐每年可要收用船費?或者捕撈上岸的海物,幾成歸小姐所有?” 桑縣令的意思便如田莊租地一般,地有地主,漁船自然也可有船主。 婉婉出錢購船供漁民使用,而漁民則每年向船主交固定的租船錢,其實也合情合理。 可婉婉搖頭說不是,“我不收船稅,也不要漁船打撈上來的海物,完全無償給鯤縣百姓免費使用。” 為避免桑縣令覺得她是位不圖回報的轉世活菩薩,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過漁船投入使用后,我會在這設點回收,我所購買所有漁船捕撈上來的海物,不能賣給別人,便只能賣給我。” 其實海物捕撈上來后,因脫離了海水后變得極難保存,漁民捕撈岸來若不能及時賣出,很大一部分都要丟掉。 婉婉這樣做,這哪里是條件,簡直就是幫漁民們解決了一大銷路難題。 可放一兩日就會徹底腐爛壞掉的海魚,容小姐收購又能怎樣,豈不是要眼睜睜砸手里? 一直在一旁未說話的吳氏不解。 桑縣令也想不通其中玄妙,不免好心提醒,“三萬多兩銀子少說也能建造出五十余艘漁船,這些漁船一同下海打魚,每日上岸的海物少說也要有一千斤,這么多海物,容小姐盡數收去,該如何安置?” 他是鯤縣縣令,有人肯資助漁船,又肯收漁民手里的海物,讓沿岸百姓致富他自然高興還來不及。 可與此同時,他自然也不想要容大人和容小姐虧本,畢竟不是小錢,還當慎重。 婉婉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只叫桑縣令拿著銀子修屋建船購糧,然后守諾就是了,剩下的她自有安排。 可桑縣令還是不放心,便看向一旁的容懷仲,容懷仲其實也摸不準女兒的心思,但生意上的事他向來不插手,不過問,以前全由妻子做主,如今全由兒女做主,便向桑縣令點頭。 桑縣令這才如做夢般,命人將銀子搬下去,方才還愁眉不展的縣太爺,這功夫樂得額頭三道轍都快撐開了。 婉婉回到屋子,看著方才還堆得高高的箱子,轉瞬就搬走了,一時間心里空落落的,不過想著這些銀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拖家帶口的回來,四個箱子變成四十個,甚至四百箱,難過便也也只是一時,一轉眼的功夫她就忘了。 一夜無夢,第二日清晨,婉婉穿了她最喜歡的衣裙,挽了最喜歡的發髻,抹了最喜歡顏色的口脂,帶上她最心愛的竹熊發簪,迎著清晨的第一抹晨光,推門而出,對著剛剛東升的太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以最好的狀態來迎接她十四歲生辰的到來。 只是這懶腰還沒等伸到頭,耳側便傳來一男子聲音,“婉婉。” 那男子聲音有點啞,還帶著些病弱無力,婉婉聞聲回過頭,對上男子蒼白面容。 看了好一會,這才依稀認出,這不是司寧的兄長,“郁……兄長?” 她險些就要將大名脫口而出,喊他郁司庭,好在她腦袋反應快,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嘴巴拽回來,改稱了郁兄長。 她看著隔壁半開的門,和郁小將軍那大病初愈的憔悴容顏,便猜測出來,原來那日負傷,奮力追擊倭寇頭領,翊王手下最得力的心愛副將便是司寧的兄長,郁小將軍。 郁司庭因為父親是大將軍,所以才被稱為小將軍,但他本是可一點都不小。 郁老將軍身材魁梧健碩,走起路來似一陣風,立在哪里都似一座巍峨高山。 郁司庭也完全繼承了父親的身材與氣質,他皮膚黝黑,五官堅硬,劍眉星目。 婉婉得知他竟是先生手下副將,又見到他蘇醒,很是高興,便道:“郁兄長蘇醒,脫離危險,簡直是太好了,我真替司寧高興。” 她其實是有那么一點尷尬的沒話找話,胡亂說的。 男子卻很認真的應了聲,一張滿是病容的臉龐看著婉婉,忍不住流露笑意。 婉婉從他的要眼神中,竟看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婉婉不由一驚,開始懷疑是不是她昨晚沒睡好,所以腦袋才出現幻覺了呢? “那日你說的話——”郁司庭緩緩開口,“我都聽到了。” 他用一雙含情脈脈又直勾勾的眼眸看著她,只盯得叫婉婉心里發毛。 “什……什么話?” 她太緊張了,這話說完,她才覺得自己有點明知故問。 郁司庭垂眸一笑,黝黑的皮膚因常年風吹日曬而微微泛光。 他似一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大哥哥一般,眼睛噙著溫柔與寵溺。 “自然是我受傷那日,你跑來我屋中對我說的那翻話。” 簡直,晴!天!霹!靂! 本已經快要把那件羞死人的烏龍事件徹底遺忘的姑娘,再次被迫提醒回憶。 且她知先生看了她的笑話,父親,桑縣令還有那位不認識的軍醫看了她的笑話,可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把床榻里的這位給算進去,結果…… 此刻婉婉的腳趾恨不能摳出一副山河圖來。 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而這一切在粗獷的男子眼中,只以為是他說中她心思,小女兒家在心上人面前的嬌羞。 他有些激動,一步跨上前,婉婉只覺得被一座黑黝黝的山籠罩,這座大山開口,徐徐說著自己他的心里話。 “其實我一直傾慕你很久了,就在你第一次來我家找寧兒玩那時開始,我第一眼看見你便想,想長以后若是能娶你為妻,我此生無憾。” “只是你每次見到我都躲著我,司寧半開玩笑的說要你嫁給我,你想都沒想一口拒絕,我一直以為你討厭我,便將此心思深深壓在心底,從未敢再提,更不敢讓你知道。” 他說得很是動容,連聲音都是抖的。 “可我竟不知,婉meimei,你竟然也一直喜歡我!” 他有一種險些錯過全世界,錯過了摯愛的后怕感,激動的抓住婉婉的手腕,力道很輕,卻在婉婉下意識抽離時倏得松開,生怕自己沒輕沒重弄疼她。 婉婉在聽到“婉meimei”這三個字時,整個人便背脊生寒,下意識得打了個哆嗦。 誰要做他的meimei,即便不做,那怕是被他叫一聲meimei都可嚇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婉婉從小就害怕郁司庭,這怕不是她被郁司庭呵斥過,而是來自于這么多年無數次親眼見到郁司庭管教司寧,經常滿院子追著打,還有司寧身上的傷。 也因此,她才開始慶幸自己的兄長是個有話可以好好說,脾氣一點都不暴躁,不會動不動就打人的好哥哥,怎么看怎么覺得順眼。 她從一開始對郁司庭便沒有好印象,甚至還將他納入反面典型,暴躁易怒,天可憐見,她怎么可能會想要嫁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 “郁……兄長,你聽錯了,我那不是說你!” 婉婉試圖解釋,可前日夜里她闖入他的房間,一股腦說得那翻情話真情實感,已經先入為主的注入進了他的腦子里,一時不能相信。 “你在我床前說得,不是我還能是誰?” 原本他傷得嚴重,恐不能這么快就醒來,可想著女孩在他耳畔說著,后日便是她的生辰,她要他醒來陪她一起過,他便是極力的掙扎,拼命與傷痛纏斗,最堅韌的意志搏斗,終于趕來生辰前醒來。 郁家人一家子都是個直脾氣,有啥說啥,從不懂婉轉。 郁國公這樣,郁司寧這樣,郁司庭自然也這樣,他擔心女兒家面皮薄,是自己說的太直白了,叫小姑娘無地自容。 便打算這事先擱置,他準備擼起袖子,把前兒她一股腦說得菜譜先做了再說,畢竟今兒是她生辰,吃了他做的菜,便也一半就是他的人了! 郁司庭是這樣想的,可婉婉不喜歡他,又怎么可能給他機會,“郁大哥,我那日是陰差陽錯,把你誤認成別人了,我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婉婉無奈,想著她口說無憑,只能舉手露出她手腕上的同心結,以次來證明她說得都是真的,她已經心有所屬且兩情相悅。 她和郁小將軍有緣無分,深表遺憾。 結果郁司庭盯著看了半天,不解其意。 “你舉手干什么?是要我送你手鐲嗎?” 婉婉抬頭,這才發現纖細光滑的手腕上光禿禿的,早已沒有了同心結,她給郁司庭看了個寂寞。 “呀!”婉婉驚呼,“我的手繩怎么不見了!” 她忙四處去找,郁司庭則下意識認為這都是她落荒而逃的借口而已,于是忍著傷口疼痛,白著一張臉,不緊不慢的也俯身跟著一起找。 可清晨的地面,露珠還尚有幾顆,手繩沒瞧見。 他心里想,看她裝傻還能再撞多留。 于是他一邊找,一邊還故意問她是什么樣子的? 婉婉有些著急,除了紅色,再詳細她竟說不出。 忽得一雙十分眼熟的鞋靴映入眼簾。 婉婉順著那雙鞋靴視線上移,月白衣袍襯得男子五官清冷又深邃。 今兒是小姑娘的生辰,所以高湛特意換了身清淺顏色的衣袍,在清晨的柔光下,整個人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他見小姑娘和腰四處張望,便問她:“在找什么?” 婉婉一時來不及解釋,卻在見到男子后靈機一動。 如此高高舉起男子帶著同心結的那只手臂,露出紅彤彤的手繩,借此機會向郁司庭大聲展示:“郁大哥,你看,就是和他這根一模一樣的!” 她說完,又轉而看向男子,眼中噙著汪自責的淚珠兒。 委屈吧啦道:“先生,我好像把你送我的同心結弄丟了,萬一找不回來可怎么辦?” 男子大掌安撫著小姑娘的頭說沒事兒,目光則是看向不遠處他重傷的副將。 婉婉則吸了吸鼻子,笑道:“先生,郁大哥聽說我手鏈丟了就好心腸的幫我找,他可真是位熱心腸的好人。” 男子其實已經來得有一會了,幽幽問:“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