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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56節(jié)

    他垂目,緩了緩神色,對著殿外正打瞌睡的祁沨吩咐道。

    “更衣,上朝。”

    作者有話說:

    高湛:媳婦一個人默默拭淚,好心疼,不過可見她心里還是在乎我的。

    婉婉:我在哭母親,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別自作多情。

    ——

    紅包到賬,注意查收~

    最近疫情很嚴(yán)重,作者君周圍已多處淪陷,腳下之地岌岌可危,不知未來日子里會被抓去捅幾回嗓子,寶子們注意防護(hù),保護(hù)自己和家人安全,特別是吉林的寶貝們,你們是最棒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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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婉婉看著畫像, 傷心難過沒一會便開始打起了哈欠,等到她把畫像小心翼翼放回盒子里時,她眼皮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昏昏沉沉,一頭栽進(jìn)繡床里, 再醒來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

    容懷仲臨上早朝前, 說女兒昨兒心情不好,今兒便讓她睡個飽,不必叫起。

    左不過女兒家看看書,理理賬,不似入職做事需要點卯, 那么早起來做什么, 平白受罪。

    如此, 當(dāng)丁懷柔頂著正午太陽來容府,踏過蕪華院門檻時, 婉婉還正披頭散發(fā)的, 懶洋洋晃坐在繡床上,由著婢女們?yōu)樗嵯础?/br>
    她半睜著一雙似睡非睡杏仁眼, 見到丁懷柔,懶洋洋道:“柔jiejie, 你怎么來這么早啊。”

    她還沒起呢。

    她這話把剛走進(jìn)來的衣mama逗笑了,“姑娘已經(jīng)不早了呢, 再晚一會都該直接留柔姑娘吃晚飯了。”

    婉婉又打了個哈欠, 看了看窗外的太陽, 果然正午了呢。

    丁懷柔抱著賬本坐到床榻邊, 笑道:“我家那院子里公子小姐一大堆, 明里暗里都相互比較著,誰敢睡到這個時候起呢,更別說是父親下令,整個上京城,也就婉婉有這樣的福氣,被父親寵著。”

    衣mama從旁含笑:“老爺這么做其實也不妥,姑娘在家里被寵慣了,可趕明嫁了婆家,那能再似現(xiàn)在這般隨意了呢,只怕到時一時難以適應(yīng)。”

    “那怕什么,到時婉婉找一個會疼人的夫君,也寵著就好了。”

    始終沒說話的婉婉,挑起了一側(cè)的眼皮,接過楓荷遞給她的帕子,一邊擦臉一邊道:“柔jiejie比我大,要找也是柔jiejie先找會疼人的夫君呢,哪能先輪到我。”

    丁懷柔的婢女蓮兒在一旁,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丁懷柔一時打岔過去,“什么夫君不夫君的,我今兒找你來是有正事,讓你幫我看看東街鋪子的賬本。”

    她說著,也不管婉婉連梳洗還未做完,便急著拉著她去了桌前。

    楓荷便追著小姐去桌前梳洗,衣mama叫人在桌上布了早膳,讓兩個姑娘一邊吃,一邊看。

    婉婉只穿了身寢衣,發(fā)髻還未來得及盤。

    她一頁頁仔細(xì)翻著賬目,丁嫣柔卻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用勺子戳粥,那樣子瞧著,無心吃粥,更無心在賬目上,不知是在想著什么。

    “柔jiejie,你“千里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婉婉轉(zhuǎn)過賬目,舉給丁懷柔看,不可置信道,“這么簡單的小漏洞,你別跟我說你搞不定。”

    婉婉雖算賬盤帳是一把好手,所有的賬目從她眼前過,都別想要蒙混過關(guān),那怕是七十二變,她這火眼金睛也能看出。

    可柔jiejie并不比她差,只是接觸時間尚短,經(jīng)驗不足而已,但這種簡單的小漏洞,哪個大戶人家賬目里,隨手一翻都能翻出十個八個來。

    婉婉不信柔jiejie需要跑到她這里來,特意找她幫忙,這般小題大做。

    丁懷柔性子雖柔,但做事卻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所以她雖接手時間不長,但底下的人皆對她心服口服,沒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所以這已經(jīng)算是她在眾多無事賬本中,挑出問題最多,也是最拿的出手來說的一本了。

    但還是被婉婉無情揭穿。

    這時丁懷柔的丫頭蓮兒道:“容姑娘,我們姑娘來您這可不是真心討教賬目的,她是來躲人的。”

    “誰?”婉婉冥冥之中似聞到了瓜香,忙好奇追問。

    蓮兒知道容姑娘和她們姑娘好,彼此也都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不是外人,便道:“是蕭國公府的小公爺,姑娘這兩日都在躲他呢。”

    蕭國公府小公爺,蕭合?

    婉婉記得兩人前些日子因賬結(jié)緣,但似乎接觸一段時間后,覺得彼此并不合適,如此便和平分手了。

    這是舊情復(fù)燃,又重新在一起了?

    婉婉托著下巴,已經(jīng)等著開始聽故事了。

    因著兩位小姐都未怎么用膳,衣mama便貼心的盛上了一盤五香瓜子和最新鮮的大地甜瓜,供兩位姑娘說話消遣。

    婉婉眼睛一亮,拿起一塊瓜,心道還是mama懂她,正是應(yīng)景呢。

    “柔jiejie,快說說,你們是怎么又碰到了一起的?”

    一線吃瓜群眾已到位,丁懷柔到也不會刻意瞞著婉婉,只是此事說起來有些不好啟齒。

    她叫所有人都下去,關(guān)上門來,只說給婉婉一個人聽。

    其實屋里的楓荷和衣mama早就躍躍欲試等著分瓜了,結(jié)果柔小姐不肯當(dāng)著她們面說,衣mama和楓荷當(dāng)下更是好奇。

    婉婉為了聽故事,自然只要柔jiejie肯說,且不把她給攆出去,其他都能應(yīng)。

    楓荷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留下來接收聲音,不情不愿的被衣mama拉走。

    屋里只剩下姐妹兩人,一瞬靜悄悄的。

    “其實也沒什么。”丁嫣柔故作輕松道,“就是壽宴上我被人下了藥,是蕭小公爺送我回去的。”

    丁懷柔垂眸,提起此事仍有些難言。

    可婉婉覺得這沒什么呀,柔jiejie病了,小公爺送柔jiejie回家,回去路上兩人有了交流,小公爺忽然發(fā)現(xiàn),他還是喜歡柔jiejie,被柔jiejie的美貌溫柔端莊嫻靜所蟄伏,于是毅然決然的決定提親,娶柔jiejie為妻。

    “這不挺好的。”婉婉記得,當(dāng)初兩人關(guān)系無疾而終,其主要原因便是小公爺遲遲不肯提婚嫁之事。

    一副吊兒郎當(dāng),游逛慣了不成家模樣,柔jiejie在他的身上看不見希望,如此才做了了斷。

    而如今小公爺真心悔悟,決定和柔jiejie修成正果,這是多好的事兒,柔jiejie還在愁什么呢?

    丁懷柔卻咬著唇瓣半天支吾道:“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明幾乎沒有任何交際的兩人,為何突然一夜之間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竟到了一步就談婚論嫁的地步。

    其中過程之快,難免不叫人往歪了想。

    婉婉這才注意到剛才柔jiejie說的,“藥”這個關(guān)鍵詞。

    婉婉這才后知后覺,“柔jiejie,你說的藥,該不會是……?”

    畫本子里,十個本子,八個都要有的經(jīng)典橋段,那就是下、春、藥!

    下藥這種事,可將兩個素不相識的男女糾纏在一起,因藥結(jié)緣。

    也可將兩個互生情愫,互相愛慕的男女捆綁在一起,以藥定情。

    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藥物的催使下,發(fā)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婉婉可看得太多了。

    丁懷柔點頭,證實了婉婉的猜想。

    婉婉震驚的手里的瓜險些掉在地上。

    “太后壽宴,規(guī)矩森嚴(yán)的皇宮里,竟敢有人下那種藥?”

    丁懷柔也覺此人很是大膽,她回憶著當(dāng)時情景,“我想了好久,那藥最有可能是被注進(jìn)了太后賞賜的壽桃里。”

    婉婉更是震驚了,太后壽桃,巴掌那么大一個,她一口氣就吃了兩個。

    丁懷柔說:“那人只是針對我,好再那桃子我只吃了一口便沒再動,所以藥性并不深。”

    “所以小公爺趁機(jī),占你便宜了?”婉婉一時緊張了起來。

    丁懷柔卻搖頭否認(rèn)說:“不是。”

    瞧著婉婉疑惑不解,良久她解釋道:“你忘了,我一直傾慕他,很多年了。”

    丁懷柔不提醒,婉婉都快要忘了,柔jiejie可是一直暗戀蕭小公爺?shù)摹?/br>
    只是后來柔jiejie和小公爺斷得太干脆利落,毫不不拖泥帶水,讓婉婉一時竟忘了這樁往事。

    但多年的喜歡傾慕,又怎是說放就放了的?

    于是婉婉眼眸一轉(zhuǎn),忽就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所以,柔jiejie,你占他便宜了?”

    丁懷柔垂眸,不置可否。

    婉婉當(dāng)即震驚的站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只有司寧這性子才會主動,卻沒想柔jiejie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女中豪杰。

    丁懷柔攪了攪手帕:“可我并不打算嫁他。”

    “為什么?”

    婉婉一時有些想不通。

    丁懷柔卻說:“婉婉,你沒親身經(jīng)歷過,你不懂。”

    那日她中了那種藥,主動摟著蕭合,貪婪索吻。

    那種直白的覬覦,赤、裸的渴望。

    長寧侯府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丁懷柔從小耳提面受的都是教導(dǎo)她如何成為一名溫柔端莊,克己守禮的妻子。

    而那種抓著男子不放,只有勾欄瓦舍的風(fēng)塵女子才做出來的舉動,丁懷柔不能相信,那真的是自己。

    她真后悔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一巴掌把自己拍昏,而是一念之差的縱容,自己做了件一輩子都揮不去,忘不掉丟人的事兒。

    這哪里是嫁給蕭合,這怕是嫁給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一輩子時時刻刻警醒自己,她在自己傾慕的男子面前曾經(jīng)有多丟臉。

    婉婉也覺得挺丟人的,她只是聽著都想要腳趾摳地,而柔jiejie面皮那么薄,其心里陰影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