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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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悶悶的一陣陣抽痛,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肚子里面檸著勁,婉婉想,許是昨夜踢被子,小腹著了涼,雖疼但尚能忍住,且并不耽誤正常行程,婉婉就沒說。 用過了早飯,婉婉上了馬車,那原本以為一會幾天的疼痛感,不輕反而加重了,再加上山路顛簸。 婉婉坐在馬車里,身子跟著凹凸不平的路面一晃一晃的,最后車輪碾壓在一塊凸起的石塊,婉婉整個人被顛起來,然后再重重落在座位上,那疼痛不適便就愈加明顯了。 “姑娘您怎么了?”楓荷見姑娘臉色似乎不太好,認真問道,“可是昨夜沒睡好?” 婉婉搖頭,她不是沒睡好,是肚子痛…… 可這不過一會的功夫,腹中絞痛的,她已經(jīng)難捱的說不出話。 蔥白的手緊緊捂著驟痛的地方,額頭上布滿了細密汗珠,手心冰冰涼涼的,還伴隨著心慌。 婉婉頓覺不妙,她從小到大都沒這么難受過,她該不會是得了什么大病了吧? 衣mama常說,越是不愛鬧病的人,得一次病才是重病,不脫骨也得拔一層皮。 老人的話,總是有那么一定道理的,婉婉越想越覺得害怕。 就在這時,婉婉忽然覺得一陣濕達達,黏糊糊不知什么東西染了裙褲。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結(jié)果竟是染了一手的鮮紅血液。 她!流!血!了! 婉婉瞳孔驟緊,隨之腦袋嗡的一聲就昏了過去。 楓荷比婉婉小一歲,也沒見過這等場景,見到小姐身下和手上染了血,嚇得跳起,大叫著喚人:“快來人,小姐暈過去了!” 衣mama坐在后面的馬車里,聽到前面楓荷的聲響,她忙趕過去。 一行人亂作一團,管家也擔(dān)憂的跑過來,被衣mama阻隔在了外面,因為她搭眼一看便知,那哪里是病了。 楓荷嚇得眼淚汪汪,強忍著讓自己不哭,“mama,快去見郎中吧,小姐是不是得了什么內(nèi)傷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出了這么多血。” 她想說,再這么流下去,會不會死啊? 衣mama解下了自己的披風(fēng)叫楓荷給小姐搭上,遮住那臟了的衣裙。 她進了馬車,叫外面不要耽擱,繼續(xù)走。 管家是上了年紀(jì)的人,有些事情不必言說,只看一看便了然。 他若無其事的叫車夫繼續(xù)前行,只道:“快些,老爺想小姐,叫早點回去。” 那馬夫一揚鞭子,馬兒就加快了速度。 容懷仲記掛著女兒,昨夜忙完公務(wù)就一直等到現(xiàn)在。 見馬車停在門口,他才算是放了心,結(jié)果心心念念的閨女沒有蹦蹦跳跳的跑出來叫“父親”。 衣mama下馬車,簡單和容懷仲說了幾句,只見他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衣mama又說了什么,他才有所緩和。 如此婉婉這遭大禹寺之旅,站著去的,最后躺著,被父親抱回去的。 容懷仲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放在繡床上,他知女兒暈血,昏迷一會自己便會醒,而至于其它…… 婉婉今年十四歲,正是小姑娘剛剛成年的年紀(jì),婉婉沒有母親,女兒家的私密事,他一個做父親的不懂,更不好過問。 衣mama讓他放心,這是每個女孩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姑娘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可容懷仲還是有點愁,旁的好說,可她女兒畏血啊,這以后見一次暈一次的可怎么好? 衣mama卻說:“老爺放心,等一會姑娘醒了,老奴與她說清楚,她不怕了,也就不昏了。” 衣mama之所以可以這么肯定是因為先夫人蘇氏便暈血,婉婉是繼承母親美貌的同時將其他的習(xí)慣也都一并復(fù)制了下來。 蘇氏生前曾說過,大多畏血其實都是心里上的恐懼,方才婉婉沒有任何準(zhǔn)備的突然摸到了血,自然是嚇壞了的,可時間久了,慢慢接受此事并非意外,而是女子成年后該有的,尋常得猶如吃飯睡覺一般的身體反應(yīng),便也就不怕了。 容懷仲聽衣mama這么一解釋,緊皺的沒眉頭倒也漸漸舒展了。 他道:“那就拜托mama好好照顧婉兒。” 衣mama頷首,容懷仲便也不好一直留在女兒房中,方一路抱著女兒,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女兒一歲到十四歲所有的畫面。 從那個胖墩墩的嬰兒到軟軟糯糯的小女孩,再到他抱著都覺有些吃力的少女。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那個依偎在他懷里的小女孩了,長大成人了。 - 婉婉醒來的時候,腰上系了個奇奇怪怪的不名物體,身旁還放了許多熱乎乎的湯婆子。 她小腹依舊絞痛,但有了湯婆子暖著,冰涼的身子緩解了不少。 她剛想好奇去起身看看,結(jié)果小腹傳來陣陣絞痛,算了她還是躺下吧。 可剛躺下,一股莫名的熱流從不可言說之處涌出,從大概十歲開始,小姑娘的身體日漸成長,婉婉便發(fā)現(xiàn)偶爾會有晶瑩剔透的東西淌出身體之外,那種感覺與方才無異。 可那時候她肚子不疼啊,現(xiàn)在她肚子很疼,很疼…… 婉婉深深的懷疑,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之前便是身體信號的預(yù)警,只是沒有引起她的主意。 好后悔。 婉婉尚覺她的人生一片大好,若因此纏綿病榻,她不甘心。 就在這時衣mama端著紅糖姜水走進來,見小姐醒了,她笑道:“肚子還疼嗎?” 婉婉見到衣mama猶如見到救星了一般,抓著衣mama的衣襟,心底壓抑的恐懼一瞬涌上心頭,她哇的一聲哭出來,“mama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了?” 她還記得那一手的血是有多么的觸目驚心。 衣mama卻笑得滿是深意,“姑娘不是生病了,姑娘是成年了。” 她極有耐心的坐到床邊,不疾不徐的將她的疑惑都一一解釋給她聽。 婉婉聽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 不過有一句話婉婉聽明白了,那就是這玩意只要一有,就要跟她一輩子,以后一個月一次,次次不落。 而她就要像現(xiàn)在這樣掛個奇奇怪怪的東西,走到哪里帶到哪里,而且你還不知道它什么時候,不受控制的就…… “好麻煩!” 婉婉有些煩悶,小姑娘平日里蹦蹦跳跳,來去自由,想去哪就去哪的慣了。 有了這玩意豈不就有了束縛? 婉婉覺得她不能像以前一樣無所顧忌,并且最不開心的是,這種事情讓自己很不方便不說,且小腹還一陣陣抽痛,她難受的連動都不愿動。 這是那位神仙設(shè)計的?好沒道理! 衣mama說姑娘初來月事,不習(xí)慣是正常的,以后就要推算著日子,然后每個月提前備好月事帶。 雖然這些都不用婉婉來cao心,可單是掛在她身上的這一條就夠她煩悶的了。 她一時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身體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 有些難過的不想說話。 “mama給我點時間,我想要靜一靜。” 衣mama瞧著姑娘把頭埋在被子里,不愿面對的樣子,無奈笑了笑。 想起她自己小時候月事初臨,她大抵也傷心難過了好一陣,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衣mama知道該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慢慢接受。 漸漸接受了,便也不畏懼了,置于腹痛…… 吃什么藥,放多少湯婆子,都只能是暫時緩解,以她過來人的經(jīng)驗很負責(zé)任的告訴婉婉。 “等姑娘日后成婚,有了身孕,生產(chǎn)之后便不會再痛了。” 婉婉……更加郁悶了。 衣mama離開后,婉婉也只是象征難過了一小會,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因為被窩里暖融融,她摟著湯婆子實在是太舒服了。 夜里高湛如約來到蕪華院,卻見女子房中寂靜昏暗,并未有半點燈光。 此時時辰還早,小姑娘精力旺盛,往常這個時間她都是不肯睡的。 今兒發(fā)生的事,他知道,如此便緩了腳步,悄無聲息的進了小姑娘的閨房。 女兒家的屋子總是到處都透著機靈可愛,一屋子的各種新奇擺件,珠簾略過男子發(fā)冠,再深,入便是女兒家小巧繡床。 婉婉就蜷縮的躺在繡床里,桃粉色的紗幔將她圍起來,屋內(nèi)陣陣馥郁芬芳撲面,那是婉婉自己調(diào)制的花香。 男子掀開紗幔,小姑娘蜷縮著,玉藕般的手腕墊在頭下,她的額頭已經(jīng)布滿了涔涔冷汗,額角碎發(fā)也濕答答沾在一起。 “夫……夫君……我要夫君。” 小姑娘蹙眉,從嗓子里嗚咽出來的細碎聲音,柔柔弱弱,惹人憐惜。 那一瞬,男子指間微頓,空氣似都凝結(jié)在一起,良久他俯身,啞著嗓音,極盡溫柔的在她耳側(cè)低語:“我在。” 小姑娘眉頭并未因此舒展,而高湛就這樣守在繡床邊,直到朝時才離開。 臨走時,他從懷里拿出個巴掌大的小漆盒,放在小姑娘枕邊。 男子走后,婉婉依舊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布娃娃,她心里難過極了,因為她夢見母親回來后又不見了。 于是小小的她,抓著父親的手,用含糊不清的話,可憐巴巴的央求。 “父親……我要娘親。” 第十九章 第一次月事初潮, 莫說婉婉自己不適應(yīng),就是初次迎接變化的身體也有些不暇。 婉婉幾乎一直躺在床上,眷眷的不愿動, 稍有什么大動作,某處便決堤般, 楓荷一看小姐僵在那不動了,便知該換月事帶了。 這玩意的到來, 是叫人極不方便的,婉婉每每被帶去清理換洗都要嘟囔上一陣陣,哀怨的道上幾聲“麻煩”,然后嘟囔得覺得心里舒服些了,才算作罷。 衣mama這些日子一口氣做了好些個月事帶, 一摞一摞的擺滿了婉婉的小柜子。 她一邊分門別類的規(guī)整著, 一邊和楓荷說:“這個短的小巧, 行走方便,姑娘出門的時候可用。” “這個長的能整個包裹住, 給姑娘夜里就寢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