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夫君對我了如指掌、穿成女Alpha之后、我家閣樓通異界、哄你入睡、可是你沒有、我宅了百年出門已無敵、雙向奔赴(1v1 sc)、七零懶惰紅包群、志怪世界的旁門道士、干飯美人上綜藝后爆紅成頂流
佟小南樂了,好像有點猜出來:“是不是許焰一見你就喊弟弟。”弄得猛禽同學都年齡ptsd了。 “喊兩句就給買這么多好吃的,你不虧。”聶冰原難得幫火烈鳥說話。 束放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但不想聊這個的態度,全在轉移話題的生硬里了:“你們今天沒有社團活動?” “這周活動暫停,”佟小南道,“許焰給你送飯的時候沒說?” 束放搖頭:“放下吃的他就走了,說有事,我以為是你們下午的社團活動。” “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什么活動了,”聶冰原懶洋洋地活動活動肩頸,最近閑得生銹,“社長生病,學姐代理,最近又沒什么求助信。” 佟小南:“學姐正絞盡腦汁想活動策劃,讓我們再等等。” “生病?呂幻舟?”束放問。 聶冰原:“不然呢,我們還有幾個社長。” “可是我昨天剛見過他,就在這里,”束放回憶道,不是很確定,“看起來不像生病,魂不守舍倒是真的。” 第28章 作為勇敢者社員,南北極都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呂幻舟了,沒成想束放一個守在醫學樓一畝三分地的,倒是跟自家社長打了照面。 不過佟小南也無意探尋更多:“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吧。” 被私事困擾,又不方便說,只好拿生病當借口。 “也許吧。”束放不置可否。事實上他在這里見過呂幻舟遠不止一次,這位勇敢者社長似乎總在醫學樓附近轉悠,但他對此沒什么好奇心,見兩位社員也不在意,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佟小南和聶冰原在試驗田邊上待了快一小時,就看著束放忙活,依然是一鋤一鋤刨土,陽光映照他瘦削堅毅的臉龐,頭發里都是汗瑩瑩的。 干活的不知疲倦,圍觀的卻實在忍不住,發出靈魂疑問:“我說,怎么每回過來看你都在刨地,我感覺這地都快讓你翻八百遍了。” 話是北極熊問的,但帝企鵝瘋狂點頭,深以為然。 “翻得越深,種植條件越好,”已經翻到試驗田一角的束放,放下鋤頭,直起腰,雙手搭在鋤頭桿上,看向南北極,“恭喜你們,深耕結束,再也不用看我刨土了。” “不刨了?”習慣了看猛禽揮鍬掄鎬的佟小南,一時還有點不太相信。 “嗯,接下來就是播種,”束放破天荒地開起玩笑,“你們可以看我解鎖新姿勢了。” “趕緊吧,”聶冰原一個云種田的都等不及了,“再磨蹭磨蹭下一個冬天都來了。” 佟小南隔空都能感覺到束放的好心情,對這一階段的滿意和下一階段的期待,簡單而直接,純粹得甚至帶一絲孩子氣。 聶冰原本來還想看看怎么播種,余光瞥見佟小南側臉,好么,比自己還興致勃勃。 上課怎么沒見你這么專心。 “走了。”聶冰原跟束放打招呼,肩膀撞的卻是佟小南。 “現在就走?”佟小南意猶未盡,看看時間,“才一個小時,托尼老師剪不完幾個。” “誰說的,托尼老師五分鐘一個,坐下,圍上,剃完,走你。” “你還能編得更離譜點不?” “胖胖蛇說的,無他,唯手熟爾。” “……” 扶著鋤頭休息片刻的猛禽,感覺自己聽了一段加密對話:“托尼老師是?” “學校理發店,今天是這學期第一次開張。”佟小南看向束放解釋,下一秒忽然“哎”了一聲,又轉向聶冰原,說,“我一看束放就想到許焰,一想到許焰就想到他那一頭粉毛,作為北極熊,你要不要也染一頭白毛試試?” “……你的聯想還真是一點都不牽強,”聶冰原伸手抓住帝企鵝后衣領拎到自己面前,鼻尖對鼻尖,“聽好了,門兒都沒有。” 佟小南往后掙了掙,鍥而不舍攛掇:“試一下,說不定顏值逆襲呢。” “普通變帥叫逆襲,帥哥變帥沒意義。” “帥只是最低標準,真正有魅力的是氣質,氣質懂不懂?” “白毛就有氣質了?” “冷清,孤寂,特立獨行。”佟小南隨口掰了幾個詞兒,心里想的是反正都比憨憨強。 不料聶冰原沒有繼續斗嘴,而是皺眉了半晌后,很不情愿地問:“你喜歡那個調調的?” “喜歡”兩個字讓佟小南心顫了一下,如果眼神能轉文字,他瞳孔里現在絕對映著“做賊心虛”。直到看見聶冰原陷入糾結的眉宇,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根本不是那層意思。 白毛什么的,帝企鵝只是鬧一鬧北極熊,可北極熊好像當真了。 “喜歡個屁,你現在這樣就挺好。”佟小南沒好氣結束話題,以免明天一早真從對門看見個白腦袋。 聶冰原松了一大口氣:“這就對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要的就是原生態,別學火烈鳥。” “他不是染的。”一直安靜休息的束放,忽然隔空插話。 聶冰原沒聽清,轉頭以眼神詢問。 “許焰不是染的,天生就那個發色。”束放又更清楚明白地說了一遍。 北極熊和帝企鵝面面相覷。 “發色隨科屬毛色”這種現象有,但很少見,反而最近十幾年將頭發染成自身獸毛或羽毛的顏色,成為一種昂貴的時尚,加上許焰花錢又大手大腳,平時吃穿用都是好的,他們想當然將對方那一頭粉毛歸類到追求潮流。 不過更讓佟小南意外的是,這事兒他和聶冰原都不知道,束放居然知道:“許焰跟你說的?” 猛禽點頭。 佟小南默默將目光轉移,再次看向花壇上的“香氣四溢午市套餐”…… “你倆什么時候變這么好了?”聶冰原早就覺得奇怪,“他不是最煩猛禽嗎,之前我和小南喊他過來看你種田,他動都不動。” 束放說:“相處相處就好了。” 這答案簡單得差點把北極熊閃著:“就這樣?” 束放沒再說什么,休息完畢,從田邊的袋子里——還是初相識那個黑色大袋子——拿出種子,正式開啟下一步驟。 被遺忘的北極熊,只能跟帝企鵝探討:“有什么是我們不能聽的?” 佟小南望著試驗田里重新忙碌的身影,不知怎么好像理解了束放的心情:“有些東西是會想要藏在心底,不跟任何人分享的。” 說這話時,似乎有什么情緒從佟小南側臉一閃而過,聶冰原捕捉到了,卻讀不懂,下意識就問:“你也有?” 也有藏在心里的東西嗎。 佟小南轉頭,抬起下巴,氣勢上彌補身高差:“有,可多可多了。” “cao,故意的是吧,”聶冰原一把將人拽過來,夾到胳膊底下照著腦袋一頓揉搓,“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對我隔層肚皮,還是人嗎……” “你他媽輕點——”佟小南掙扎不脫,只能去抓頭上肆虐的熊掌,否則不等去理發店,毛兒就都被胡嚕光了。 試驗田里的束放不受干擾,又在土里放好幾粒種子。 但兩道公式已經在他認知里漸漸成型——1只帝企鵝 1頭北極熊=12只火烈鳥。 結論:火烈鳥一點都不吵,很安靜,很好。 南北極打鬧完,這回是真準備撤了,臨別前讓猛禽期待一下他們明天的新發型。 束放期待,但明天不行:“明天我不過來。” 最近猛禽天天泡在第四大,甚至偶爾會讓人生出他也是第四大校友的錯覺,佟小南和聶冰原已經習慣性默認他時刻都在了。 “學校有個捐贈儀式,讓我們必須參加。”猛禽解釋道。 佟小南:“捐贈儀式?” 束放:“有人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大筆錢,用于農業研究。” 聶冰原點點頭:“那是得回去。” 這種紅薯都吃不上的時候,還有人愿意給高校捐款,搞個儀式應該的。 “第四大怎么沒有這么富貴的校友?”佟小南羨慕。 聶冰原眺望遠方:“因為我們都奮斗在對抗黑暗勢力的前線。” 佟小南:“……” “下一個,74號——” “來了來了,可算到我了,我想剪一個……” “咔嚓咔嚓……” “我還沒說要剪什么樣呢!” “你先想著,我就是給你修修。” “……” “有沒有人給洗頭啊——” “看不見托尼老師忙著呢,我們都是自己搞的。” “自己怎么搞?” “站著,彎腰,腦袋懟到池子里,讓別人給你舉花灑。” “我有手有腳干嗎讓別人幫,一手舉花灑一手洗腦袋不行?” “看見我們濕透的上半身了嗎?” “身材一般。” “……這就是沒人幫的下場。” 帝企鵝和北極熊走進理發店,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熱火朝天的畫卷。 洗頭池邊,一群同學正互幫互助,其中幾個看發型分明是已經理完發的,但也熱心幫忙,而且肯定幫了有段時間,因為洗頭手法嫻熟得令人心疼。 靠墻長排座椅已經擠得滿滿登登,全是等著叫號的同學。 唯一的鏡子前,托尼老師手上的剪刀速度飛快,幾乎殘影,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某種失傳的武功絕學。 頃刻之間,半長發變學生頭,解開圍布唰啦一抖:“下一個,75號——” 佟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