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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

    這一次,溫尋沒有容忍江唯予,她回到別墅里,正好江鶴池在找她,她就將這事告訴了他。

    宴會之后,江老爺子讓江唯予在祠堂罰跪,讓她反省認錯。

    也因此,江唯予從最初單純的討厭溫尋變成了嫉恨。

    溫尋一出現,就奪走了江鶴池對她這個meimei的寵愛。

    回到現實,江延笙瞇眼盯著溫尋,語帶嘲諷,“那現在呢?是因為江鶴池?”

    他這話的意思是,因為江唯予是江鶴池唯一的meimei,所以不管江唯予怎么對她,欺負或是嘲諷,她都選擇一再忍讓。

    溫尋抿了抿唇,神色無波無瀾,“是又怎么樣?”

    她坦蕩的承認,倒讓江延笙一時不知該說什么,胸口悶著一股氣,無處發泄。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鶴池是其中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為了她自己。

    江鶴池活著的時候,他是她的保護傘,可他現在不在了,她在江家的處境就會變得比較艱難。

    江老爺子起初對溫尋并沒有那么滿意,但畢竟是自己大孫子選的女人,雖然無權無勢,不能給江家帶來商業性的利益,好在人夠乖巧聽話,容易掌控,也就是在勉強能接受的程度。

    直到從江鶴池和溫尋領證的那一天起,他才開始接受她成為自己孫媳婦的事實,但自從溫尋“偷人”那件事發生后,江老爺子對她的看法就有所改觀,他這段時間身體休養好了仍不肯見她,雖未明說足可見他的不滿。

    簡單來說,人都是會審時度勢的高等動物,任何情況下,都會尋求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當初她和江鶴池結婚,也是為了求一個庇護。

    她在江家舉步維艱,她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也沒有想過要一直待在江家,或許有一天她會離開這里,那么其他人怎么對她,也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還有眼前這個男人,他才是最讓她感到害怕的人。

    “不怎么樣,隨你意。”

    江延笙眸色沉冷,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唇,趁著沒人看見,他微微低下頭,色氣地咬了一口她柔軟的唇瓣,在看到她因為痛楚而皺起眉頭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

    又在她短暫的失神之后和臨近發怒之際很快撤開。

    ……

    溫尋姍姍來遲,她的下嘴唇被江延笙咬開了個小口子,有種輕微撕裂的疼痛感,又想起昨晚兩人的荒唐事,她低著頭,覺得自己羞愧見人。

    在無人注意之際,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后者仿若沒看見,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全無罪惡感。

    吃飯時,江唯予又忍不住譏諷溫尋幾句,大概就是她嫁到江家一年,除了讀書什么也沒做,也沒為江家做出半點貢獻,怎么好意思整天白吃白喝之類的話。

    江延笙喝了一口濃郁的咖啡,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江唯予,勾起薄唇輕蔑地諷了句,“我看你倒是挺有能耐,在江家白吃白住二十年,也沒見你為家里做出什么貢獻。”倒是在外面惹了不少麻煩。

    “二哥……”江唯予被堵得啞口無言。

    一旁的程宛聽見這話臉色微變,收到女兒投來的眼神,皺了皺眉,對江延笙說道:“延笙,唯予她好歹是你meimei。”

    “程姨,我說什么了么?”

    江延笙嗓音淡漠,沒什么情緒起伏,一字一句,如同凜冽鋒利的刀刃,“我只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不然以后嫁出去了還是這樣張揚跋扈,不敬尊長的性格,外人只會說我們江家沒有家教……江家丟不起這個臉。”

    他這一番話意有所指,在座人面色各異,誰也沒有想到江延笙會站出來為溫尋說話,而且話還說得如此直白,不留情面。

    不過,也沒有人懷疑江延笙和溫尋的關系有什么異常,心里想的大概也是江延笙看不下去江唯予欺負溫尋,忍不住說兩句罷了。

    程宛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面上的溫婉和藹差點就維持不下去,她掐了掐手心,將怒意壓下,“好了,吃飯就吃飯,說那些干什么?唯唯,你也少說兩句。”

    而這次話題的當事人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她面色平靜地吃著早餐,好像他們爭吵的話題都與她無關。

    過了一會兒,忽然見男人撂了餐叉,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餐巾擦了擦唇,白色袖口的銀扣閃著冷冽的光,如同他這個人般,疏離淡漠。

    江延笙神色冷淡,看都沒看旁人一眼就站起身,抬腳走了,他雙手插在口袋里,脊背寬闊挺直,灑脫又隨意。

    隨后溫尋也吃完了,她淡定自若地朝其他人點了點頭,“我吃好了,媽,你們慢吃。”

    女人垂著眸,面色溫靜,精致的側臉線條柔和流暢,皮膚如同上好的白玉,言語和舉動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江唯予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的背影,也扔了叉子,“叮”地一聲脆響,打破了餐桌上刻意營造的安靜氛圍。

    她被氣得臉色漲紅,又不能把對方怎么樣,只能咬牙切齒道:“媽……你剛才看到了吧?看看他!他憑什么這么囂張?憑什么啊?說得他自己有多厲害似的!要是沒有我們家,哪里有他今天的風光啊?不過是個野……”

    理智尚存,她忽然想起什么,后面那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再說了,我和那女人有可比性嗎?我是江家的大小姐!我就是什么都不干又能怎樣?誰敢說我的壞話?”

    說著,她目光掃過旁邊站著的幾個傭人,目光銳利,傭人們都低著頭,冷汗涔涔。

    程宛聽著耳邊吵鬧的聲音,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她不想提起關于江延笙的事,斥責道:“溫尋再怎么樣也是你大嫂,你哥哥的老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總針對她干嗎?”

    江唯予愣了愣,委屈地說:“媽,你怎么還怪我呀?我就是討厭她!討厭死了,大哥喜歡她,二哥幫她說話,爺爺也護著她,您忘了嗎?她害我被大哥責罵,被爺爺罰跪祠堂,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受這委屈……”

    她一股腦兒地宣泄情緒,沒注意到程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程宛沒開口,她目光微冷,想起剛才江延笙替溫尋說的話,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江延笙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

    可他今天,不光替溫尋出頭,還對江唯予說了那么重的話。

    ……

    早飯結束后,程宛和江延笙都離開莊園了,林叔過來主樓,把溫尋叫到了江老爺子的書房。

    她推開書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展紅木屏風,屏風上勾勒出廣闊無垠的青山碧湖,側邊墻上掛著一幅孤鶴山水墨畫和一盆玉蘭花。

    書房裝潢古香古色,中式沙發配雕花茶幾,屋內輕煙裊裊,風格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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