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婦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驀地響起,屋子里涌入了一股男人的氣息。 光線昏暗黯淡,床角凹陷了一塊。 溫尋很快被驚醒了。 她睜開眼,就看到床邊落下一道陰影。 男人身材高大,帶著沉重的壓迫感。 一張極有辨識度的臉映入眼簾。 鼻挺唇薄,眼窩很深,瞳仁漆黑如同旋渦不見底,此刻眼神冰涼,隱約有些嚇人。 溫尋驚慌失措地坐起身,頓時睡意全無,“江延笙,你怎么進來的?”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極為囂張地說:“我想進來,就能進來,你鎖門也沒用。” 溫尋心涼了半截,她咬著下唇,眼看著男人逐漸朝她靠近。 女人黑色長發軟軟地垂在胸前,臉上不施粉黛,一雙眼睛在燈光下水波流轉,白皙的臉頰上帶著淺淺紅暈,除了看著他的眼神讓人不喜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勾人。 冷風從窗戶灌入,窗簾被風掀起又落下,如同潮水潮落。 她洗了澡,身上帶著茉莉百合的馨香,一靠近,淡淡的香味便溢入他的鼻尖,讓人忍不住著迷。 江延笙一條長腿單膝跪在床單上,傾身壓過來,嗓音低啞,“今天白天沒有盡興,我們繼續。” 他想繼續,溫尋卻沒有那個心情。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已讓她萬分疲倦。 今晚,她不想應付他了。 何況眼下的情景,她沒有心思陪他做那事。 這間臥室,是屬于她和江鶴池的私人領地。 此時卻遭到了第叁者的入侵。 從前兩人做那事時,都是在他自己的臥室,江延笙對這里也頗為嫌棄,說是想起不相干的人,會破壞心情。 可他今晚怎么…… 她更加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她房間的鑰匙。 大手緩緩爬上她的腰,溫熱的薄唇貼著她的臉頰,從臉頰親到肩頸線條,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帶著纏綿的意味,喚起她身體對他的感覺。 男人的呼吸熾熱guntang,噴灑在她的耳際,讓人心跳不止。 她性子向來軟,某些情況下,就容易受人欺負,遇到江延笙這種性子陰晴不定又手段強勢的,也只有被擺布的份。 江延笙看出了她的瑟瑟不安,可他不想停下來。 溫尋手抵在他胸膛前,偏頭躲避著他的唇,心中生出一股悶火,“江延笙,你有那么饑渴嗎?你想要女人,就去外面找別人啊!” 為什么要纏著她? “有現成的為什么要去外面找?”江延笙唇畔勾著恣意輕佻的笑,“況且,還是睡你比較舒服。” 他這話,儼然只是把她當成男人發泄欲望,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她緊緊護住胸前的衣襟,閉了閉眼,渾身上下充滿了對他的抗拒。 臥室安靜了下來。 江延笙看著她,英俊的臉龐上覆蓋了一層陰鷙,連著周圍的氣壓都降了下去。 接著,他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修長的手指猛地掐著她的下頷,嗓音低沉森涼,帶著幾分嘲諷,“這么不愿意?在我面前,你他媽裝什么貞潔烈婦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從前江鶴池還在世時,他們也不是沒做過,但她總是這樣,屬實有些掃興。 “你擺出這幅樣子想給誰看?嗯?給程宴嗎?” 他突然提起程宴,臉色又黑了一個度。 溫尋身子輕顫了下,因為他冰冷的話,小臉都開始泛白,她覺得難堪,偏偏又不知如何反駁。 如同蝴蝶被折斷了的翅膀,無比脆弱,又很無助。 “他就在樓下,”江延笙給她選擇,目光里涌動著不知名的情緒,“你也可以打電話讓他上來救你,不過你敢么?” 他從她身上退離,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翻到通訊錄里程宴的號碼,將手機扔到她面前,“打吧。” 溫尋垂眸看著床上的黑色手機,不知所措。 頭頂那雙狹長的眸子死死盯著她,漆黑又陰沉,里面蓄著不可預估的風暴,似乎她要是真敢打……下一秒就會爆發。 溫尋自然沒敢打,她不知道打了,江延笙會不會突然發瘋。 何況,她和江延笙……怎么能讓第叁個人知道? 沉寂了幾秒,溫尋呼出一口氣,終于服了軟,伸手抱住他緊實的腰腹,柔軟的身子朝他貼過去,手指在他后背緩緩移動著,抬頭吻上男人的薄唇。 江延笙身上冰冷的氣息一點點褪去,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熾熱的躁動,直沖沖涌向小腹,直接就硬了。 他任由她小貓似的親著,沒多久就受不了了,反客為主地扣著她的下巴壓了下去。 他吻得狠,貪婪地掠奪她口中的空氣,火熱的舌尖勾著她的,占領里面每一寸領地。 如同餓狼撲食。 —— 江延笙:老婆,貼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