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壹.叫花雞
喬梓馨不知道,這次S選的團建地點竟是徐宏的場子。 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臥底狗仔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遠在香港的肖黯。 露營地旁邊就是私人馬場。 喬梓馨從高中開始,就被她無限景仰威廉王子的老母親逼著去學習了馬術,雖然是個業余愛好,但騎齡在他們這一群人里絕對是最長的。 于是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大家的臨時教練。 她去換上了頭盔馬靴,小西裝里露出精致繁復的襯衫衣領,淺色馬褲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曲線完美的下肢。 正午驕陽傾下,給騎士和馬兒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羽衣。 喬梓馨先給大家示范:上身前傾,臀部高翹,腋下夾著馬鞭,駕馭著胯下駿馬馳騁馬場,威風凜凜得像個女王。 同事里面有不少人是第一次騎馬,大呼小叫的不少。 “這馬怎么這么高啊?上不去誒。” “哎,它怎么不走啊?” “啊怎么突然走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怎么讓它停啊?馬要跑快了怎么辦啊?” “這馬怎么老原地打轉啊?” …… 喬梓馨跑前跑后,累出了一頭汗。 好容易坐下來喘口氣,林非宇時機恰好地遞過來一罐冰可樂。 “謝謝師兄!”喬梓馨喝了一大口,氣泡在嘴里炸開,清涼舒爽,難怪叫快樂水。 “當初怎么想起來去學這種貴族運動?” 林非宇含笑問。 “什么貴族運動啊?”喬梓馨擺手,“別逗了。師兄你知道我們上的第一節課是什么嗎?” “是給馬刷毛、喂食、清理蹄子、處理馬糞!”她又喝了一口飲料,接著道,“而且要給它們戴馬嚼的時候,更是各種花樣不合作,經常被幾百斤的大家伙一腦袋頂到墻上,再來個響鼻,噴你一臉的鼻涕口水。哪個貴族這么慘?” 林非宇被她逗笑, “哎呀,這么一說,還真是挺慘的。” “不過教練告訴我們,那些灰頭土臉的體力活,都是為了讓每一個騎手學會為自己的馬負責,這種責任感才是騎士精神的核心吧。你真心把馬當成伙伴,慢慢磨合出感情,它才會真心信任你,訓練的時候才會服從你的指令。” 喬梓馨回憶起往事,彎了眼角,笑得甜。 另一端,肖黯盯著手機,也看著這同樣的笑容。 送進嘴里一口甜點,卻讓他皺起眉頭: 什么鬼米其林推薦?酸得要命! 到了晚上,營地更加熱鬧,大家放著音樂點篝火,準備“野生態”的晚餐:烤玉米烤紅薯烤火腿腸…… 袁錚點名讓林非宇展示一手他的絕活。 那還是他上學的時候,出于對金大俠的無限崇拜,自學的“九指神丐版”叫花雞。 經典的做法應該是選一只“未婚”的小嫩母雞,拿五香粉,醬油,料酒,姜絲之類的佐料腌制過夜,再把臘rou青蔥和蘑菇等炒到半熟做填料,塞在腌好的雞肚子里。 不過露營的條件有限,被拉去打下手的喬梓馨又偷工減料,直接往雞肚子里塞了一勺鹽、一勺胡椒,外加一把洋蔥和蒜頭。 林非宇很認真地給雞外表刷一層油再抹一層鹽,還要按摩,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最后用荷葉和錫紙包起來,裹泥。 為了減少泥土的腥味,他選擇用黃酒來代替水和封口泥。 喬梓馨一臉詭異地看他,欲言又止。 林非宇注意到,問,“怎么了?” 她扭曲著五官,壓低了聲音,“師兄,你這也太像撒尿和泥了。” 鑒于喬梓馨這么率真粗暴的評論,林非宇決定獎勵她抱著最終做好的大泥球去火化,不是,去燒烤。 一個半小時以后,叫花雞該熟了。 大家把泥球從火里撥拉出來,卻都面面相覷。 這長得像星戰死星的玩意兒烤得跟瓷器似的,怎么弄開啊? 有人建議去找把砍刀來。 喬梓馨把嘴一撇,“這又不是哪吒,還用拿刀劈?” 她不知從哪里尋來一把工兵鏟,分開眾人,來到泥球面前,“我來!” 大家看著她手起鏟落,啪啪幾下就敲碎了泥殼。 沉青在旁邊直豎大拇指,“馨姐巾幗豪杰!” 扒開荷葉,芳香撲鼻,難怪當年連乾隆皇帝都被紫薇格格這一道“在天愿作比翼鳥”折服。 林非宇帶上一次性手套,先撕下一個雞翅膀,又掰掉翅尖、翅根,很自然地放進了喬梓馨的盤子。 然后才將色澤紅亮、板酥rou嫩的小母雞大卸八塊,招呼大家來自取。 他記得清楚,喬梓馨吃雞嘴刁:愛吃雞翅,但只吃翅中。 ———— 還沒氣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