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選懲罰
終于走到電梯門口,喬梓馨停住腳步,鼓足勇氣回頭看向肖黯,“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肖黯聽她這么說,微微挑了一下眉,哼笑出聲,“還裝糊涂,你不會真不知道我為什么送你回來吧?” 話語中帶著滿滿的危險味道,讓喬梓馨脖子上的汗毛唰地都豎了起來。 肖黯看她渾身僵硬住,一動也動不了,便也不再客氣,直接捏住她的手腕,拽進(jìn)了電梯里。 “你住幾層?”他問。 “13層。”喬梓馨耷拉著腦袋,全然沒有了今天下午在峰會上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肖黯冷笑一聲,“挺吉利。” 明明是喬梓馨的家,可自從進(jìn)來之后,肖黯反倒表現(xiàn)得比她還要自如一些。 他脫了鞋,把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沙發(fā)扶手上,便領(lǐng)著喬梓馨往臥室走。 肖黯走到床邊,拍了拍,示意喬梓馨坐下,自己也拖了把椅子坐到對面。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膝蓋的距離。 喬梓馨現(xiàn)在如坐針氈,明知肖黯此番來者不善,卻也并沒有膽量主動開口詢問。 “現(xiàn)在能把你剛才吸的煙拿出來,給我看看了嗎?”男人終于出聲。 喬梓馨肩背一緊,身體明顯僵直。 他果然猜到了。 “我……” 她垂著頭,仍是不敢抬眼看肖黯,“那不是我的……是一個朋友帶來的,我……真的只吸了幾口……就扔了。” 晚上和老友小聚的時候,一個朋友的朋友,給了喬梓馨一支加料的香煙,信誓旦旦地保證,量小沒事,嘗個新鮮而已。 她被眾人慫恿,不甘被說膽小,于是鋌而走險放縱了一把。 開始確實(shí)沒有什么感覺,甚至還不如某些普通的香煙勁兒大。 沒想到致幻的作用延時發(fā)作,等吃完飯離場,喬梓馨把車開到半路,才后知后覺:胸腔漸漸好像被重物壓住,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腦子里輕微而冗長的嗡鳴也變得越來越尖利。 她開始一層一層地冒虛汗,視線也模糊起來,坐在駕駛座上的身體,甚至一度有了失重的感覺。 就在視野完全變成雪花之前,喬梓馨強(qiáng)制地咬住最后一點(diǎn)清明,腳掌用力踩下剎車,同時猛打方向盤,于是在后面車流一片刺耳的鳴笛聲中撞上了路邊的護(hù)欄。 那一段路是環(huán)城的高架橋,如果她沒有及時減速和變向,護(hù)欄的緩沖作用極有可能不會奏效,那么最可能的結(jié)果,便是直接翻到橋下,車毀人亡。 “我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大姑娘。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自己會心里有數(shù)。”男人十指交叉,置于自己膝頭,“但是看來我錯了,你,還是挺不讓人省心的。” 上次在咖啡館被肖黯教訓(xùn),喬梓馨是不太服氣的,以至于之后惱羞成怒地拉黑了他。 可是這次,聽著他一字一頓地講話,帶著nongnong的警告和威脅,她卻說不出一個詞來反駁。 “我錯了。” 她低垂著頭,咬了咬嘴唇,小聲道。 肖黯伸手,抬起喬梓馨的下巴,讓她與他平視。 動作輕緩卻堅(jiān)定。 “坦白講,我個人非常不贊同你的做法。但我也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給別人。成年人該有自主的權(quán)力為個人選擇負(fù)責(zé)。” 肖黯稍稍停頓了一下,“所以,我這里有兩個解決辦法:一個,是我馬上離開,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我從此互不認(rèn)識。另一個,是你無條件接受懲罰,用我決定的方式,你沒有選擇,也不能反抗。具體用什么懲罰方式,我想你大概猜得到。” “現(xiàn)在,你選一個吧。” 喬梓馨聽得出肖黯的態(tài)度,這次不再帶有任何的調(diào)笑成分:他是認(rèn)真的,以懲戒者的身份。 她明白,自己剛剛的行為的確踩了紅線,極為不負(fù)責(zé)任,險些釀成大禍。此時無論是辯解還是道歉都沒有意義。 喬梓馨雖然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有些懼怕不安,但心底深處卻其實(shí)不希望肖黯就此離開,甚至在聽他列出不平等條約時,竟然還有些感激,感激他沒有鄙夷地放棄她,掉頭走掉。 “我選懲罰。”她給出了態(tài)度肯定的回答。 這次,她也是認(rèn)真的,以受罰者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