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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白的皮膚上全是掙扎的痕跡,被勒得一道道血痕。許靈均脫力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氣,靠著她的腿休息,“沒事,我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報警了。我們在這等等……幾分鐘就好了。” 他手背上皮rou外翻,刀口深可見骨,把紋身割裂,浸在血里模糊不清。容謐想扶他起來,可自己身體笨重動作也不方便,急得一個勁兒掉眼淚。 他卻還在笑,眼睛亮得驚人,“別怕,陪我坐一會兒。這不是沒事了嗎?我打架厲不厲害,沒見過吧。” 他身上情形可怖,語氣卻還是溫柔的,低聲問,“粥粥害不害怕?沒事,我小時候也老是被綁架,怕得要死。我爸不來接我,只會讓他的秘書來救我……我氣都氣死了。不過沒事,爸爸來救你了……” 他漸漸的有些口齒不清。救護車和警車同時趕到,許正則大步?jīng)_進來,望見這情形驀地一怔。 醫(yī)護人員從他身后涌入,急匆匆地把許靈均帶上救護車。容謐無暇顧及他,跟著小跑出去,護著肚子艱難地坐上救護車,“麻煩你處理后續(xù)。” “……好。”許正則扶了她一把,表情復(fù)雜,“別太傷心。” 這是句很不好聽的話,就像在提前勸告逝者家屬“保重”。 他天生的凝血障礙使得情況加倍危急,這種病平時沒事跟正常人一樣,可一旦碰上意外就是性命攸關(guān)。 去醫(yī)院的路如此漫長,救護車上到處都是他的血。一旁的醫(yī)生做著應(yīng)急措施,語氣不容樂觀,“有心衰的癥狀。” 許靈均努力地抬手,想摸一下她的臉,可摸了個空,自嘲地嘆氣,“看不清你了。我不會要死了吧。” 容謐緊握他的左手,冰冷得可怕,連自己的身體都一并變得僵硬,被恐懼和無措攥住心臟,“別亂說話了,醫(yī)院馬上就到。” 第99章 ??正文完 他失血過多幾近休克, 神智混亂時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在無意識地說胡話。好像再不說,就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說了。 容謐低頭靠近他, 聽到他小聲地重復(fù)著對不起,“我不該把你關(guān)在那里。我不想讓你害怕的,以后我……再也不,不逼著你留在我身邊了。你想去哪都行,只要讓我跟你就行了……你別煩我, 我想好好對你……我什么都做。” 許靈均閉著眼,想握住她溫暖的手, 卻虛弱得使不上力氣。平日里羞于啟齒的話都不受控制地傾訴, 夢囈般呢喃, “我愛你,容謐。我很后悔……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我愛你。” 醫(yī)院里早已備好了手術(shù)室。“手術(shù)中”的紅燈亮起,容謐獨自坐在走廊里等候,雙手遮住臉泣不成聲。 在生死面前, 一切愛恨情仇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許靈均能平安地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無所謂, 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她可以滿足他所有要求。 兩個小時后許正則趕到醫(yī)院。警局那邊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處理結(jié)果,作案的并不是什么專業(yè)的犯罪團伙,一幫當?shù)氐幕旎? 里面還有個未成年少女,陰差陽錯弄到了些信息, 就想鋌而走險大撈一筆。 許靈均兄弟倆都擅長睚眥必報, 不用想也肯定是請律師往重了判, “那邊我會安排的, 你只要在這里等許靈均就行了。” 許正則實在不怎么會安慰人,便只說,“放心,他死不了。” 腰腹部的刀傷應(yīng)該沒有損壞重要的臟器,手上的貫穿傷之后可能需要更精細的手術(shù)修復(fù)被切斷的血管和神經(jīng),最令人擔憂的是失血過多有可能造成的各種后遺癥。 許正則理性地分析,“最壞的情況也就是癱瘓截肢,命總是能保住的。” “……” 容謐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了些,“實在待不住的話,你還是回去忙吧。” 手術(shù)持續(xù)了五個多小時才結(jié)束。許靈均被推進ICU觀察術(shù)后感染的情況,一直昏迷不醒。 她能探視的時間有限,只是干著急也沒辦法。宋淑怡聞訊請了假趕過來陪她,“先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不然身體會撐不住的。就算是為了寶寶著想,好不好?我?guī)湍阍谶@看著,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容謐感覺不到餓,可聽到她說要顧著寶寶,便還是點了頭。 離開醫(yī)院時是下午兩點,一天中陽光最明媚的時候。她獨自回到家喂了貓,也勉強喂飽了自己,洗完澡出來,看著臟衣服上的血污,剛被熱水浸過的身體又一陣陣發(fā)冷。 那是許靈均的血。她不敢再看一眼,把衣服都扔進垃圾桶,躺在床上卻毫無困意。短短一個晚上發(fā)生的事塞滿了她的腦子,她甚至還能聞到倉庫里的血腥味,聞到救護車里藥品酒精的氣味,難受得起身吐了好幾次。 她漱口后洗了把臉,恢復(fù)精神,坐在梳妝臺前,拿出抽屜里的筆記本往后翻到一頁,看了許久。 這一頁寫滿了字,是她在還沒恢復(fù)記憶時寫的。 她那時候也不確定自己恢復(fù)記憶以后會不會原諒許靈均,很可能不會。她了解自己的性格,既然能做出分手的決定,就一定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回頭。 可在給許靈均寫了“保證書”的那天晚上,她還是偷偷躲在房間里,給恢復(fù)記憶后的自己寫了封信。 “你好,十年后的容謐。 “給自己寫信的感覺挺奇怪的,但是對自己的了解也最清晰。就像上學(xué)時的我會瞞著所有人和許靈均偷偷約會,我想,十年后的你應(yīng)該也是一樣固執(zhí),下定決心就不會更改。估計連現(xiàn)在的這個我,也沒辦法勸動十年后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