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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很不愿意跟她打照面的模樣。腳步匆忙,幾近逃離。 她心里一陣難過,不明所以地走到病房門前,看見門把手上插了一支淡紫色的玫瑰,含苞待放。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呀?再晚一點要叫你爸爸去找你了。” 她帶著玫瑰回到房間里。容mama抱怨了一句,又說,“在哪里摘的花?醫院里的東西可不能亂動。” “我知道,不是摘的。” 她脫掉羽絨服外套,拿起床頭的空花瓶去洗手間蓄水,小心地把玫瑰插進去,用手指撥了撥,語氣困惑,“是有人放在病房外面的,我就拿進來了。” “哎呀,小女孩都最喜歡花了。”容爸爸笑瞇瞇道,“是不是沈晰送給你的?” 容謐搖頭:“他早就走了啊。” 她看見的那個人是許靈均嗎? 是許靈均留下了這支玫瑰嗎? 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因為坐鄰座這大半年來,余光里總在偷偷注意他,草稿紙上勾勒出最多的也是他的側臉,印在腦海里比正面還要清晰。再說她十多分鐘前才出的門,那時候還沒有花呢。大半夜的,應該也沒有別人來過了吧。 可剩下的百分之一,卻被他匆忙轉身離開的動作給否定了。 十六歲時她只是偷偷暗戀許靈均而已。二十六歲的她難道跟許靈均結過仇嗎? 可要是真的結仇,為什么又悄悄來看望,送花給她? 十年的記憶跨度實在太長。期間發生過多少事,又有多少事是跟許靈均有關的,她都不記得了。 父母平穩的呼吸伴著時不時的呼嚕聲響在身邊,在靜謐的冬夜里格外令人安心。她卻睡得不怎么安穩,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念頭全都是許靈均。 她心里揣著個沒跟父母說過的秘密——是才發生不久的,或許這十年里她都沒有跟他們提起過。 在一天前的cao場上,許靈均剛剛奪走了她的初吻。 或許她暗戀的心思被他發覺了嗎?可暗戀許靈均的女孩子那么多,她一點都特別,也不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 或許后來她真的跟許靈均發生過什么……有誰能證明呢?她的父母不清楚,那她的朋友會知道嗎?沈晰會知道嗎? 她最好的朋友是程藝欣,如果現在還和她保持著親密的聯系,那應該是知道的吧。可她連手機都沒有,去哪里聯系朋友呢? 雪落無聲。含苞的玫瑰在少女紛亂的夢境里舒展花葉,于晨光熹微時獲得一聲驚喜的贊嘆。 “這花才一夜就開了。” 連容mama都說,“怪好看的。” 天亮后雪停,外面白茫茫鋪了厚厚的一層。容謐洗漱完出來,沈晰已經帶著熱乎的早餐到了病房,“待會兒我去辦手續,然后咱們馬上出院。今天是除夕,晚上得吃年夜飯,肯定要好好張羅,提前一個下午就得準備上了。” “那是,有些菜很費工夫的。小沈啊,你還是一個人過年?”容mama熱心道,“要是自己待著怕冷清,不如跟我們一起回去過年吧。” 沈晰笑了笑,目光下意識地望向容謐。 她正捧著碗喝豆漿,嫌太燙了邊吹邊喝,專注得沒功夫抬一下頭,也并不在意他是否同去過年。 “我倒也想跟您去蹭飯,可下午還得去接朋友呢。” 沈晰心底涌起遺憾,面上卻和氣地說,“您二位別擔心我。早就跟朋友們約好了一起過年,他們一個個可能鬧騰了,今天晚上肯定又是不醉不歸。” “那就好,過年最重要就是熱鬧。自己在外面孤零零的多沒意思啊。” 沈晰笑著說是。等要去辦出院手續時,容謐忽然到他身邊問可不可以一起去。 沈晰心中微動,“當然。” 出了病房才知道她想說的是什么。十幾歲的孩子還不太懂得隱藏心事,“沈晰哥,你知道許靈均為什么會在醫院里嗎?” 她說,“我跟他是同班同學。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他了,我……你跟他是朋友嗎?” 她其實是想問“十年后”的自己人生是否還跟許靈均有關。可少女的心事總是含羞帶怯,她不好意思說得直接,便紅著臉旁敲側擊,“他是恰好也來這個醫院辦事嗎?是不是受傷了……” 昨天晚上在走廊里匆匆一瞥,許靈均的手好像被石膏固定著。那么他或許并不是來看望她的,相遇只是個巧合。 “他沒事。” 沈晰無奈地嘆氣,“小容,先跟父母回家過年吧。有很多事一時間全告訴你可能接受不了,醫生也說你最近要少用腦,好好休息。” “……喔。”她有些失望,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再追問。不想給大人添麻煩。 容謐的老家是在明華旁邊一個沒什么知名度的小城市,開車兩個小時就到。 聽父母說他們剛剛退休,現在就在老家打理個小超市,日子過得小忙小富,安適舒坦。所以她也不用忐忑自己目前的狀況會給誰增加負擔,安心回家養病就是了。 回家之前,沈晰還特意經過明華的特產店,把車停在路邊,要下去給他們買些臘rou糕點帶回家。盛情難卻,老兩口樂呵呵地跟著去店里,說什么也不讓他再破費。 容謐沒有跟著去湊熱鬧,一個人待在車里,靠在車窗上看路邊的樹木,一夜過去枝干被積雪壓彎。雪塊偶爾撲簌簌地往下掉,半空中被風吹散如同白色的細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