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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知愣了愣,很快想到,是謝徊提前跟他們說過了。 他一直是這BBZL 樣,在社會化的問題上,永遠比她想的要多一步,快一步,讓隋知永遠覺得,她是在被他照顧著,保護著。 隋知不喜歡和人爭,也不希望過度揣度人心,所以一直以來,她也非常享受這樣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剩下的事有他收拾爛攤子的咸魚生活。 可是,如果這些,都是因為另一個人呢? 她自始至終都清楚,喜歡的人是謝徊。 那謝徊呢? 喜歡的人是她嗎? 還是在她身上,找前世某某的影子? 有些回憶,一旦記起,太痛苦了。 不僅是回憶本身的痛,還有身份疊加后,現實交雜,讓她在現實生活中寸步難行的痛。 可是。 隋知又在這一刻忽然想到。 那謝徊呢。 帶著那些記憶,他是怎樣在塵世間踽踽獨行。遇到她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在他心里,她又究竟是誰。 飯桌上父母聊了些家常瑣事,趙謹家的小孩脾氣很大嚇走了三個保姆,姥姥的忌日又快到了之類的,聊著聊著,隋韶嫻狀似不經意,但實際上非常刻意地說起一些夫妻之間怎樣吵架才能快速和好的小妙招。 隋知聽著聽著,忽然笑出來。 隋韶嫻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對李南松使了使“這是不是就算聽進去了”的眼色。 李南松聳肩,表示“也許吧”。 隋知本來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打算隨便糊弄吃幾口,但是吃著吃著心情沒來由地變好,一天沒吃飯的她吃了一整碗米飯。 放下筷子,隋知一副剛受過教的樣子,認真詢問:“咳,那個……媽,您跟我爸吵架,一般都是誰先低頭?” 隋韶嫻一臉驕傲:“當然是你爸啊。” 隋知差點笑出來,抿著唇忍住了,起來收拾碗筷的時候隨口說:“可謝徊都不跟我低頭哎。” 說完,她就拿起一家三口的碗,七拐八拐走到廚房。 許久沒回家,差點連廚房在哪都忘記了。 隋知有許多想不明白的事,她本來想清凈一段時間,整理思緒,可是才離開她這么一會兒,她好像就反應過來了。 為什么要整理?為什么要思考? 他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不直接問他。 但是說要走的人是她,隋知怎么能這么沒有尊嚴的說回去呢。 李南松跟進廚房,把她手里的碗放進水池里,叫了阿姨進去洗碗,把她帶出來,嚴肅地勸說道:“之之,你不要任性。” 自從隋文瑛離世后,集團雖然明面上沒有易主,但董事會的人都不是傻子,知道集團里現在誰才是頂梁的。 李南松平時和謝徊接觸的很少,一直都非常有分寸的在心里把他當成股東,所以一個沒忍住,胳膊肘就往外拐:“謝總手下那么大的集團,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你不要……” 隋知打斷他的話,挑了挑眉指向沙發上正小聲跟人打電話的隋韶嫻:“爸,我媽跟誰打電話呢?” 李南松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撒開手去到客廳,問道BBZL :“你跟誰打電話呢?” 隋韶嫻一臉坦誠:“我姑爺啊。” 李南松:“……” 半個小時后,隋知怎么回的家,就怎么出的家門,唯一的區別,是因為天氣太熱把披著的頭發扎成了馬尾。 為了遮掩內心那小點出爾反爾折騰他來回跑心虛,隋知吃著爛香蕉下樓,到了樓下假裝沒看見他,先走到垃圾桶邊上扔了垃圾。 一回頭,她險些撞進沉香氣息的胸膛。 終于要正式面對這一切了,隋知有點擔心他興師問罪,躲又躲不過去,只好雙手背后,左腳緊張到在地上打圈,語無倫次道:“哎呀,你好。” 面前男人默了三秒,云淡風輕地接過話茬:“你好,又見面了,方便認識一下嗎?” “……?” 隋知低著頭,嗤嗤笑出聲,腳趾打圈的動作也停下來了。等笑夠了,她仰著臉,軟聲軟氣地給自己撐著場面:“這可你主動的。” “嗯。”謝徊垂著眼,斗大的鍋丟在頭上眼睛都不眨一下,聲音依然平靜,“我主動的。” 今晚的月亮美到出于意料,銀白中有一種溫柔直至心底,清澈而素雅則像是看不見的力量,安撫了連日來難以平靜的心。 “那好吧,看在你這么主動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認識你一下好了。”隋知忍著笑,自我介紹道,“我叫隋知。”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謝徊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了半天,同時又想到很久以前的那個“你好我是你老婆”的自我介紹。 他那時候在想什么啊? 是不是以為她是裝的? 為什么只有他記得,他是不是以為她也應該記得? “謝徊。” 他用兩個字的自我介紹,打斷了她天外飛仙的胡思亂想。 謝徊,雙人旁,一個回來的回,這是她忘記在哪里見過他這個字的介紹。 也隱約記得,他似乎在很久以前,活在傳說里的時候,是叫“謝回”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改的名字。 謝徊牽著她的手往車里走,旁邊下來扔垃圾的小胖子看的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就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