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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現在,特別想。 可她知道,她不能。 按照規章制度,在揭曉墓主人面容之前,他們必須要先找到能直接證明其身份的物品。 雖然在此之前,已經有許多證據指向綏陵的墓主人就是背負千古罵名的李太后,但是秉承科學嚴謹的態度,他們還是不能直接下定論。 頭頂白熾燈,大家用小心在內棺周圍的每個角落,rou眼仔細梭巡一圈,卻什么都沒發現。 考慮到可以證明墓主人身份的物品可能會被墓主人壓在身下,考古隊當即從市區搬運過來國家當今最先進高端的掃描儀器。 儀器和科研人員在第二天下午,小心翼翼地進入綏陵實驗室。 隋知手扶在棺槨的保護紙上,和所有人一樣屏住呼吸等待掃描,忽然,她的指尖忽然感到到丁點微涼。 像是有人抬起了沉睡了千年的手,輕輕撥了她一下。 隋知低頭,瞧見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玉印。 工作需要,每個人站的位置都不變,昨天她也是站在這個位置的,這么明顯的角落,有這樣一枚非比尋常的玉印,怎么可能沒人看到? 還是說…… 隋知眨眨眼,看向那件素衣的主人。 還是,你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 “可以先暫停一下嗎?”隋知打斷掃描人員的工作,她往后退了半步,抬起手,只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剛才碰到她指尖的東西,“要不要先看看這個?” 掃描儀暫停下來,機械的鈍聲消失,萬籟無聲。 內棺一隅,因機器鼓風動而輕起了一角的素衣也隨之落下,遮住墓主人片BBZL 片闕闕的心事。 這是一枚由上等和田玉雕刻而成的方寸之印。 印長3.2厘米,通高2厘米,陰刻楷書,左邊單字,姓李,右邊雙字,名綏之。 線條清晰,方樸端莊。 三個字,四個工作組,期待了五年的答案,終于真相大白。 只是…… 在場的所有人,忽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隋知。 隋知,李綏之。 第一個猜中這座陵墓是大雍年代的人,一眼就能看見石條上寫的字的人,對香蕉或許有同樣癖好的人,相同名字的人。 種種巧合,連專家組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隋知本想像從前那樣,笑著跟大家說,這些都是巧合,不要在意,但她張開口卻發現,她發不出聲音了。 胸腔里一聲又一聲沒來由的悲鳴,取代了她試圖故作輕松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guntang的眼淚,燒的人一陣又一陣心頭痙攣。 她又怎么能說,棺槨繪畫上那場首次面世的雍朝大火,在她的夢里已經出現過千百次。 謝卿,字徊。 謝徊。 隋知瞳孔猛地縮緊,她看見心里的那本無字書,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當天工作結束,隋知寫了回市里的申請,由于實驗室考古接近尾聲,個人工作本就一分為二,所以教授未作他想,正常批準。 第二天一早,隋知跟著同事一起上了大巴車。 大巴車發出轟轟的啟動聲,其他同事已經照例在臉上鋪了遮擋陷入淺眠,隋知閉著眼努力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一把把眼罩摘下來。 她睡不著。 一閉眼,就能看見落在她指尖的玉印。 或許她從不了解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就算知道理科更吃香,也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文科,也不懂為什么全家生意人,而她卻選了考古。 趙謹之后,她已經對異性陷入了絕望到厭惡的情緒,不明白為什么,還是會在見到謝徊之后,仍然對他一見鐘情。 仿佛不經意間,總能看到一棵古槐樹的影子飄過。樹木參天,枝繁葉茂,翠綠的一片,泛著裊裊香霧,結成一雙無形的手,推動者命運的齒輪,去到她該去到的方向。 找不到人聊天的隋知靠在車玻璃上發了一會兒呆,百無聊賴之際,她透過車窗,往外看沿途風景。 山間小路,漫山遍野成蔭的紫藤蘿,好似成片的紫云,紫色的花瓣簇簇相擁,一直朝陵墓的方向漫過去。 這條路極美的,只是…… 隋知起身走到司機旁邊,因為不想吵到其他同事睡覺,所以聲音壓得很低,對司機說:“咱們前面那個路口拐一下,去大路上吧。” 司機側過頭瞥她一眼:“為什么啊?這條路近。” “我知道近。”隋知皺著眉頭,語氣嚴肅,“但之前村民說過,這條路下了雨的話容易山體滑坡,之前因為山上滑落的大石頭遇難的車不在少數。” 司機毫不在意地笑了下,覺得她嚴謹的好笑:“哎呀,我開了十幾年車了,還能不BBZL 懂這個?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你的跑不掉,不該你的你想死還死不了。” “你這話說的太不負責任了吧?”隋知聲音頓時拔高,眼神凌厲,“你車上幾十個人,幾十條人命,你作為司機,難道不該對我們負責嗎?” 幾個沒睡熟的同事被她一嗓子喊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再一聯系她說的話,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你一言我一眼同司機吵起來。 其實嚴格意義來說也并不是吵,只是要求他必須馬上拐彎去大路,但是說的人多了,七嘴八舌,聽起來就像吵架了。 --